薑婉儀接過盒子打開,裏麵是一些藥丸,散發著清香之氣。
“好香。”薑婉儀隨口提了一嘴,自從來了散花國,什麼都是帶點香味的,她快對香味過敏了。
喚王淡淡道:“我研究了殷湛留下來的古籍,提到一味花材,可以調理身體,功效絕佳,便用了進去,不得不說散花國之人在用花用香上是一絕。”
若不是想著快些趕回去救他的雲兒,他還不想這麼快離開散花國,這裏還有許多他沒來得及探索的東西。
“原來如此。”也算是入鄉隨俗了,薑婉儀伸出來的手被涼風一吹有些幹冷,陸懷真觀察看在眼裏,他接過盒子放在懷裏,給薑婉儀攏了攏衣服。
東西送了,喚王也不打擾兩人了,“既然已經拜別,那便後悔有期了。”
薑婉儀點了點頭,喚王離開了,他下了高樓,薑婉儀扭頭看向陸懷真,“我們何時啟程回去?”
“我們明日回去,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陸懷真道。
“也好。”薑婉儀握著陸懷真的手,兩人也下了高樓。
夜裏,陸懷真與八公主提了回去的事宜,他回到散花國以後會派人正式來簽署兩國合盟的協議。
八公主頓了頓,“這麼快。”
這些日子可多虧了陸懷真處理政務的速度,不然她可是得焦頭爛額,還頗有些不舍這些人離開,她歎言:“如此這般,都不能提前為你們背上送行的酒宴。”
“不必繁瑣。”陸懷真淡淡回答,他一向不喜這些場麵上的熱鬧,交代了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打算聊什麼,回了住處。
可用膳之時八公主還是派人送來了豐盛的晚餐,菜上齊她人也提著酒壺過來了,跟在她身後的紅嵐手裏也抱著兩壇子酒。
紅嵐旁邊還跟著一個抽泣的小皇子。
不,如今應該說是小皇帝了。
小皇帝一看到薑婉儀就一把撲進了薑婉儀的懷裏,“薑姐姐,我會想你的。”
薑婉儀摸了摸他的頭,“以後還有機會再見的。”
陸懷真坐下,把小皇帝拎到一旁坐好,無情說道:“一國之主,乃須風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他板著臉,一副嚇小孩的麵色,是個娃娃看著都要哭了。
小皇帝例外,他撓了撓腦袋,他略帶思索一番,他擦掉了淚水,“薑姐姐,這裏離你們國家遠不遠?”
薑婉儀點了點頭:“挺遠的。”
小皇帝失望,“啊,那就不能常去找你玩了。”
八公主讓紅嵐給眾人倒了酒,她教導道:“你現在是一國之主,不能總想著玩。”
“好吧。”小皇帝撇了撇嘴,薑婉儀微笑,她給小皇帝夾了菜,“一國之主可不好當哦,等你長大要成為厲害的君主。”
“好。”小皇帝笑了笑,他吃著東西,他看向陸懷真,“你是厲害的君主麼?”
薑婉儀抬眉,她細嚼慢咽地吃著菜,看向神態自若的陸懷真。
【自然是厲害的君主,以後還是統一七國的大君主。】
想到這,薑婉儀竟生出了些自豪感,她將會見證這個時間的曆史在這個男人的手裏創造出來。
薑婉儀眉眼彎彎,她眯著眼睛,眼裏帶著笑意。
這崇拜的眼神對陸懷真來說十分受用,他麵上不顯露什麼,可心底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那自從來到散花國就一直皺著的眉頭都舒展開來,眉眼帶著喜色。
小皇帝的視線在兩個人身上流連,不知道他那小腦袋裏又在琢磨著什麼。
八公主舉杯,好爽道:“來,此一別不知何年相見,雖說不上摯友,但也算一同經曆生死,一路順風。”
“謝公主。”陸懷真和薑婉儀舉杯與她相碰,這散花國好在有這八公主,不然就徹底廢了。
小皇帝端著他的梨水也跟著碰杯,幾人笑語。
送行酒一直喝到了半夜,八公主是將門世家,做事做人都帶著些將士的風範,與她交往不設防但也暢快。
一行人酒足飯飽,酣暢夠了的公主離開了。
陸懷真和薑婉儀明日還打算啟程離開散花國,自然是也睡下了。
兩人一上床就看到一個小團子抱著枕頭看著他們,小皇帝笑眯眯,“八姑姑不跟我睡,我跟你們睡吧,反正你們明天就走了。”
陸懷真冷下臉:“不行。”
他提起小皇帝就往外走,小皇帝掙紮,“為什麼,又說你是君主,君主怎麼一點都不大度。”
陸懷真打開門,冷冷道:“自古帝王心眼多,我還沒見過幾個大度的。”
“啊。”小皇帝被丟到侍女身上,陸懷真關上了門落下門銓。
薑婉儀哭笑不得,“這小皇帝還真是有意思。”
陸懷真脫了外衣上床,淡淡道:“做皇帝不用太有意思,以後他就知道了。”
“嗯哼。”薑婉儀隨著他躺下,她勾著他的發,笑道:“我倒是覺得帝王如此,國家也不會太差。”
“嗯?”陸懷真摟住了她的腰,“你覺得我這個皇帝做得不好?”
“沒。”薑婉儀眨巴著水汪汪的眸子盯著他,麵上染了酒紅,她微醺地說道:“希望你開心些。”
“行。”陸懷真心裏不懂怎麼樣才叫開心些,他懷裏摟著這人已經比從前開心了,心底有東西填滿。
兩人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兩人都喝了酒,一直睡到正午才起來。
陸懷真是早就醒了,可看著懷裏跟貓兒一樣蜷著的人兒,他不忍心吵醒,便抱著她假寐到薑婉儀醒來。
“唔。”薑婉儀在陸懷真懷中醒來,抬頭便吻了一下他的下巴,“早。”
陸懷真睜開眼睛,眼中早有清明之色,不像剛醒的模樣。
薑婉儀笑得迷糊又可愛,陸懷真失了神地凝視著她那討人喜愛的麵容。
“嗯?”薑婉儀揉了揉眼睛,奇怪地看著她,一大早的這是做什麼呢?
陸懷真吻了一下她微顫的羽睫,“早。”
聲音略帶啞調,裏麵藏著濃濃地無法述說的情意。
在遇見薑婉儀的之前的日子裏,他從來不會想過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不設防的睡上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