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詭事

“達官貴族擁護,百姓愛戴,這長公主有點東西呀。”薑婉儀看著端來的菜,腦子總算轉得過彎了。

說話間菜上齊了,色香味俱全,薑婉儀看得眼睛發亮,這可都是她愛吃的。

她剛用力一聞就打了個小噴嚏,她小心捂著口鼻,“府裏香味太重了,我鼻子被熏得極癢。”

薑婉儀交代了後麵的侍女等飯後用今天她買的艾香等除菌的香料在府中熏上一遭。

侍女應是。

“吃飯吧。”擔心薑婉儀在外麵跑了一天身子受不了的陸懷真親自給她布菜,肥而不膩,色澤誘人。

她一口吃下,滿足的眯起眼睛,陸懷真這才有些笑容。

筱綾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誰說帝王無情,這不還有點。

阮清倒是沒注意他們的恩愛,薑婉儀被美食治愈,她舔了舔唇,心滿意足的又吃了幾口飯,她想起了陸懷真昨夜說的話,“對了,昨夜你說那暗室可有什麼消息?”

“被人填了。”說到此事,陸懷真眉下壓,隱約見不悅之色,敵人就像蚊子,找不到揮不去,甚是厭煩。

加之今日他倒是像被人溜了一遭一般,很是不爽。

原本盯了一整天也不見人出來,等天黑工人一走,陸懷真便以內力震碎了那石板,想直接硬闖,誰知石板裂開下麵竟是新土。

土已經將密室堆得嚴嚴實實了,哪裏還容得他們現場挖。

陸懷真冷笑的勾了勾唇,知道自己還在夢回樓的監視下,他捏了捏拳頭,甩袖而去。

“一夜便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將暗室填了?”筱綾有些乍然。

“這夢回樓當真厲害。”薑婉儀已經不得不有點佩服這個讓陸懷真都下不了手的刺蝟了。

“不過倒是讓我們知道了,我們周遭肯定還有夢回樓的人,不然我們的一舉一動怎麼會被他們知道得一清二楚。”阮清也算是警惕之人了,卻不知道這些人在哪裏監視她。

陸懷真垂眸,敢如此這般挑釁他,他定要將那夢回樓背後之人拉出來,斬了喂山中猛獸。

薑婉儀很讚同這個說法,她看了看身後的侍從,欲言又止,之前本想和喚王商討一番,誰知喚王不應人。

今日晚餐也不曾出來吃。

她隻得將自己的懷疑放一放,筱綾提起了這事,她倒是也想將府中的人清查一番。

“這事得找喚王一塊商量。”薑婉儀提議。

畢竟好多侍從都是他的人。

“也是。”

話題止於此,薑婉儀吃飽喝足了就回房間休息了。

休息了半個時辰,她便讓人抬來熱水沐浴,她靠著桶璧,熱氣熏得她整個人暈乎乎的,很舒適。

屋外的侍女開始熏香,拿著除菌的藥材加香料悶出煙霧在府中細細走過。

在房中的薑婉儀都能聞到艾葉安神之味,紅唇豔豔,她悄悄勾起唇角,腦袋後仰,閉著眼睛,羽睫濕漉漉,很是享受著熱水的愉快。

她發出一聲輕歎,忽聞身後的屏風竟出現了動靜。

細微的衣物摩挲的聲音,帶著害怕被人發現的小心。

那聲音悄然靠近,薑婉儀蹙眉側耳,跟了這些江湖人這麼久,暗算這事見得最多,本能的就覺得不安。

她緩緩睜開眼睛,不動聲色的捏緊拳頭,沒有聲音的扯過桶邊放著的衣物,悄悄沉入了水底。

整個過程,她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隻見屏風後麵走出一人,侍女打扮,雙眸楞楞,沒有自己的神智,她手裏拿著一把泛著銀光的刀。

她有些不明白怎麼不見人了,她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眨眼在這四周繞著。

她走到了桶邊,伸手撥了撥水麵,沒有動靜的室內讓她困惑不已,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眼中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動作有些僵硬,“嘩。”平靜的水麵被人衝開,水花濺的四處都是。

這想暗中行刺的人被驚了回魂。

同樣驚慌失措的薑婉儀拿著濕漉漉的衣服往她臉上一蓋,她掙紮的扯開,不會武功的薑婉儀隻能趁勢一把將她推到了地上,跨出浴桶,扯過旁邊的外袍就往門外衝。

“來人啊。”

薑婉儀大喊著,可她闖出門外發現門外沒有一個人,隻有殘餘的艾香,“來人啊。”她邊朝著院子外喚人,一邊走向書房的位置,這個時候陸懷真應該在書房處理事物。

薑婉儀裹緊寬大的外袍,赤著小腳在地上奔跑。

“暗衛?”薑婉儀喊了兩聲,奇怪了,按理來說她身邊應該有陸懷真放在她身邊的暗衛才對。

“陸懷真,筱綾,阮清。”薑婉儀邊跑邊喊,卻一直不見有人過來。

她心下沉了下去,難道她出現了幻覺還是整個府裏的人都被支走了。

“啊啊。”她剛走到轉角,卻看到那個死去的陌生女子赫然站在那裏。

薑婉儀被嚇得心髒一抽,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她大口喘著氣,“陸懷真!”

她眼睛泛紅,已有要落淚的趨勢了。

怎麼回事,這府邸為何如此嚇人。

她一轉身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她顫抖了一下被人擁住。

與此同時,一雙藏在暗處的眼眸悄然離開。

“怎麼了。”陸懷真緊緊將人抱住。

他方才在書房一直覺得心中惴惴不安,就來尋薑婉儀了,遠遠就見薑婉儀在走廊上奔跑,渾身濕透,他便趕緊追了上來。

“有,有鬼啊。”薑婉儀指著拐角處顫顫巍巍的說,“好恐怖,我看到了,真的有。”

她縮進陸懷真的懷裏找尋安全感。

“啊。”隻聽一聲慘叫,站在拐角處的人被一腳踹了出來。

阮清也抱著劍出來了,她麵容清冷,不笑的時候總讓人覺得疏離不好惹。

隻見那地上的侍女打扮的人頂著一張嚇人的臉左顧右盼,“啊?小姐公子,這是何故?”

“應該問你,你為何在此嚇人!”阮清上前,將她的人皮麵具撕下,露出她本來的麵目,正是那日伺候陌生女子的侍女之一。

陸懷真陰鷙看著她,阮清也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是你。”薑婉儀握著衣襟,說話還有些哭腔,方才的事情還讓她餘驚未退,這要是有什麼心髒疾病,真的會被嚇得心梗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