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還在發顫,陸懷真脫了外袍蓋在她的身上,攬住了她的肩膀。
“是奴婢。我怎麼會在這。”她揉了揉屁股起身,她也十分委屈的解釋,“我明明在跟大家一起熏艾香才對呀。”
“莫不是被人控製了心神?”薑婉儀看她眼中的疑惑不似有假,她咽了口口水,抓著陸懷真的手說:“我房中還有一個。”
“去看看。”陸懷真一把將薑婉儀橫抱起來,他側首對阮清,冷冷說道:“把這人一起帶過去吧。”
陸懷真抱著薑婉儀回了房間,薑婉儀洗了腳,換上了衣服,在這期間她把方才沐浴時候的事跟陸懷真說了。
“還有這等怪事,我的暗衛不會犯這種錯誤,定是有什麼把他們支開了。”陸懷真安慰了她幾句,讓她心神安定下來以後兩人才到了偏廳。
隻見兩個侍女低著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等待發落。筱綾和阮清坐在桌子前麵,一左一右死死看住她們。
“說說吧,為何行刺。”陸懷真一拍桌子,本就是帝王的威嚴瞬間出來,嚇得前麵兩人都慌了。
其中一人道:“回稟公子,我在和大家一起熏香,不知道為何一轉眼就站在了房間裏,手裏還拿著刀,這,這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啊。”
她們著急卻無法自證,生怕被陸懷真誤會,陸懷真一臉要吃人的模樣,下一句可能就是要把她們拖出去砍了。
“你們失去意識之前有沒有都做過什麼事?”陸懷真壓低了聲音,九五之尊的氣度讓這兩個侍女忍不住雙腿直打顫。
“那就是熏香了。”侍女連連吞咽了好幾口口水才清出聲來回答:“我們用了晚膳後就點起了香,一路熏著,走到了柴房處就沒有了記憶,再有記憶就是方才了。”
柴房,那不是放那具女子屍體的地方嗎?
陸懷真派人去查,隻見柴房內早就被清理幹淨,哪裏有什麼會讓人致幻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到過這然後給她們下藥。
“想來就是青燕先前那法子,瞞天過海,在人神智昏迷時給人下命令。”薑婉儀捧著熱茶,小口小口喝著,想到方才的事頭皮還有些發麻,若不是夜裏和陸懷真一起就寢,她怕是三天不敢閉眼。
喚王聽聞他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也不得不趕了過來,他一進來,侍女們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眼裏都有了神彩,連忙把整件事仔仔細細的又說了一遍。
喚王聽完整個事件的經過後,眼中閃過些許揣測的情緒,他不敢確定的詢問,“今日的艾香裏是否有一枚叫死藤草之物?”
“沒有啊。”薑婉儀細細在腦中回憶了才回答:“今日我去買香料時還特地問了人才買的的,都是一些滅菌之物。”
“把那熏料包拿來吧,”喚王擺手,他心裏也打鼓,若真是他想的那樣,事情就複雜了。
屋外的人把今天剩下的香料拿了過來,喚王在香料裏麵尋找,果然找到了死藤草。
這物件薑婉儀自然是不認得的,隻是枯枝也是翠綠的香料她敢確定今日並沒有看到那香料鋪的小二放進去。
“這東西我買的裏麵沒有。”薑婉儀捧著熱茶暖手,難道是有人趁她不注意加進去的?
“這是何物?”阮清也沒見過死藤草。
“死藤草有麻痹之作用,是大型猛獸吃了也頂不住的功效,若是加之一種香料就會使人致幻,沉浸在幻覺裏,隻能聽從吩咐。”喚王說完,咳了兩聲,又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仿佛是看到了什麼非常不詳之物。
“什麼香料。”薑婉儀接著他的話茬問。
“夢陀香。”喚王臉色也沉重起來,眸色凝重的看著那侍女,前後又細細的詢問。
上次製藥的夢陀香後來被陸懷真放好了,她們不可能去偷,那也沒有人會有夢陀香了,能產生這等效果的喚王也隻能想到這個。
侍女又原原本本的說了一次。
“柴房,異香。”喚王看著陸懷真,眼中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意思,“莫不是那女子屍身上的異香由夢陀香所致,夢陀香的餘香和死藤草的香味融合讓這些人被控製了意識?”
“天啊。”薑婉儀捂住了嘴,喚王這個猜測著實嚇人,那她用的夢陀香是怎麼來的,會不會也有不好的作用,她難以置信道:“夢回樓裏的失蹤女子身上有夢陀香,也就是說他們在利用夢陀香做些什麼。”
“怪不得我們夢陀香時被如此針對。”筱綾終於明白他們觸及了夢回樓多深的利益,還以為原先是因為什麼金錢之類的,沒想到還與失蹤的女子有關。
“看來今日之事是因為我們之前得罪了他們,他們想殺一人以示警告。”阮清沉聲,握緊了茶杯。
險些沒了性命的薑婉儀顫了顫,怪不得她總覺得身邊照顧的人這幾天都有些不對勁,她把這事說了。
“這可麻煩了,府中定是要不得安寧啊。”喚王不知道府中還有多少人被迷了心智,他拉著筱綾加緊製藥了。
那兩個侍女暫時被帶了下去,還沒確定她們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被迷魂之前都由人看著。
阮清歎氣:“這夢回樓真是無孔不入,就是要讓我們知難而退。”
“那便更不可能退了。”陸懷真輕嗤,這夢回樓可真有膽子,敢動他最重要的人。
“哦,對了!”薑婉儀把茶杯放下,她著急道:“我聞見城中官家小姐身上也有類似的味道。但這些味道隻是微妙的相似。這其中會不會有關聯。”
她有些亂七八糟的設想,之前也知道了官府與之有關,莫不是散花國的官?她抿了抿唇,“我們要從這方麵開始查起嗎?”
“也好。”陸懷真不屑地說:“我們查一個他們殺一個,我們去查宮中的大官他們總不敢都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