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似曾相識

是阮清回來了,她的手裏多了些藥瓶子,拿到了兩人跟前。

正在這時,薑婉儀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陸懷真的傷處,尷尬的衝阮清笑了笑。

“要不給他尋個醫師吧?我們兩個都是女子,不大方便。”

聽著這話,一旁的陸懷真耳根子瞬間就紅了,心裏暗暗的想,這家夥兒倒是有些心細。

阮清隻隨便的掃了陸懷真一眼,便肯定得點了點頭,陸懷真的傷處確實不好讓兩個女子上藥。

“等著。”

她清冷的說完這句話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身後卻傳來薑婉儀的聲音,“小心。”她是在關心阮清。

阮清步子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沒有應聲,直接踏出門去。

外頭陽光正好,光芒撒進屋子裏,帶著一絲絲暖意,陸懷真望著麵前的薑婉儀,心底也染了一絲溫暖。

雖然她現下已經把自己給忘了,但是,有些時候,她還是惦記著自己的。

這麼想著,隻覺得整個人都甜蜜起來,就連身上的傷都好像不怎麼疼了。

薑婉儀一轉頭便看見陸懷真一臉的癡漢笑,瞬間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粉嫩的薄唇輕啟,她柔聲問道:“你在笑什麼?”

被抓包的陸懷真並不慌張,掩下眼簾,斂了斂神,目光反倒落在了薑婉儀的手指上,她受了刑,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指上麵現在出現了一道道輕紫的傷痕,看起來有些突兀。

甚至有些觸目驚心。

他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我幫你上藥吧!”

【什麼?我沒聽錯吧?】

【這家夥兒自己就傷痕累累的,還想幫別人上藥,在這兒瞎逞強!】

薑婉儀想著,連連搖了搖頭,她可不是什麼柔弱的小女人,既然受得了刑,自然不在乎這上藥問題。

“等待會兒阮清回來再上藥吧!你自己就傷得比我還重,不用勞煩了。”薑婉儀說完,抬頭卻看陸懷真。

此時,窗外的陽光移了個位置,恰好撒在陸懷真的臉上,本就俊逸好看的麵孔現下更顯耀眼,本就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透亮,簡直可以說是吹彈可破。

【好家夥兒,這人的皮膚比女子的都還細膩。】

薑婉儀一時看得出神了,陸懷真卻暗暗的黑了臉,竟將他和女子作比!

她還真是想的出來!

“把藥給我。”陸懷真說著,語氣不由得染了些強硬的氣息,薑婉儀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哦”了一聲,隨後乖巧的用手腕捧著藥瓶子遞給了陸懷真。

她剛想回去坐著,卻被陸懷真一把拽了下來,整個人跌坐在床上,四目相對間,似乎有一股電流從薑婉儀身體裏流過,他的雙眸現下看著,竟然更加清澈明亮了些。

就像是,盛滿了漫天的星辰一般,黑色的瞳仁似乎有著比黑洞還要強大的吸引裏,讓薑婉儀移不開目光。

正瞧著,陸懷的手指已經沾了藥膏觸了上來,溫熱的體溫觸到她的手指,帶來一陣酥麻之感。

薑婉儀企圖起身,陸懷真好聽的聲線傳來兩個字,“別動。”

她瞬間就乖巧下來,靜靜的等待著他給自己塗藥。

藥膏上手的瞬間,傳來一陣清涼,無形中緩解了不少疼痛,薑婉儀出神的看著陸懷真。

他塗藥十分輕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對待什麼極其重要的珍寶。

說不上來具體什麼感覺,但她就是覺得舒適。

薑婉儀一直盯著陸懷真。

【他的睫毛好長。】

就在這時,腦海裏突然閃過兩個隱隱約約的畫麵,也是在上藥,不過,好像是她在給陸懷真上藥。

難怪方才……她會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原來之前她為陸懷真上過藥。

薑婉儀隻想起零星的片段,卻又不大肯定,於是她出聲道:“我以前是不是也給你上過藥?”

陸懷真聞言,身形微微一顫,連忙抬起頭來看她,那雙眸之中,滿滿的期待,甚至還有些激動,他聲音不自覺的染了一絲絲暗啞,出聲問道:“你……你想起來了?”

隻可惜,回應他的,是薑婉儀搖了搖頭。

他眼底一閃而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耳邊響起薑婉儀的聲音,“沒全部想起來,但想起來一點兒。”

這一句話,足以讓陸懷真信心大怔。

不由自主的,他勾了勾唇,深邃的眸子似乎有星星在閃爍,他依舊在給她塗著藥,格外用心,又格外珍惜,良久後,他才淡淡的說道,“一點兒也好,慢慢來,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全部想起來。”

薑婉儀聽著他的話,沒有應聲,心裏卻莫名湧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給薑婉儀上完藥,阮清還沒有回來,兩人便在房裏靜靜的等待著。

彼時,阮清正站在小巷之中,她的麵前赫然站著個黑衣人,那黑衣人恭恭敬敬的看著阮清,朝她行了個禮。

“事情全部都已經安排妥當,找了不少人,我們的勢力會越來越大。”

阮清隻是淡漠的應了一聲。

“您不回去嗎?”那黑衣人有些疑惑的詢問。

卻見阮清搖了搖頭,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細微情緒,“我還有事要做,那邊你先管著,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回去。”

“那我們的大計……”黑衣人又試探性的問。

“不急。”

黑衣人隻得點了點頭,一個飛身一躍,離開了,阮清從巷子中走了出去,尋了個醫師這才回到客棧。

到客棧時,薑婉儀已經睡著了,陸懷真趴在一旁看著,眼底滿是愛憐,阮清輕咳了一聲,他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那眼神之中充滿了眷戀。

醫師連忙上前去給陸懷真檢查傷口,而阮清則是出了門,順便把門關上了。

“老夫這就開始施藥,可能會有點兒疼。”查看一番後,那醫師從包裏掏出一瓶藥來,是粉末狀的。

“無妨。”

陸懷真說完,醫師便開始給他消毒上藥,正在這時,門外的阮清似乎想到了聲音,自言自語的開口道:“遭了,剛才出來忘記帶上薑婉儀了。”

薑婉儀悠然轉醒時,入目便是陸懷真上藥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