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儀這邊跟了徐伯等人,一路上吃香的喝辣的,很是賞了不少風景,雖然記憶恢複一事還是沒有什麼進展,但是過得可謂是快樂無比。
反觀陸懷真就不大自在了。
他時不時就會失神想起薑婉儀,有時閑著沒事,那腳就不控製的往薑婉儀的寢宮走,雖然裏麵並沒有什麼人。
這日,他終於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一把捏斷手中的筆,傳令下去,“將張參叫來。”
張參現下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陸懷真若是沒有什麼大事便不會輕易喚他,這日竟然突然召見,一路上張參都有些慌亂。
直到來到陸懷真的書房,他的心都沒有安定下來。
果不其然,陸懷真一開口就讓他驚住了,“朕要出宮,這段時間政事就交給你了,由你來監國理政。”
一向沉穩的張參難得的露出慌亂的神色,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一心隻想推脫。
“陛下,這……還沒有宰相監國的前例啊!這樣不合規矩。”
他拱了拱手,低下頭去。
張參有些讀不懂陸懷真了,都說天子向來忌憚宰相的權利擴大,可這陸懷真竟然想讓他直接監國,這得是有多信任他?
可張參向來是個規矩的人,他並不想逾矩。
陸懷真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幽深的雙眸閃過幾分異樣,他緩緩朝張參走來,思考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聲長歎,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威嚴,“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沒有先例,那便由你來開。”
“早朝暫時取消,奏折都交到你這一處,由你來處理。”
陸懷真吩咐著,張參皺了皺眉,臉色略顯沉重,他張口還想著拒絕,可陸懷真一句,“就這麼定了。”硬生生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君命難違,他隻得應下了。
陸懷真也不磨蹭,剛吩咐好一切事宜,便整裝出發了,他沒帶高毅,隻帶了幾個暗衛,也不坐馬車,駕著馬就開始疾馳。
若是可以,他多麼希望現在就能飛到薑婉儀身邊。
“婉儀等我!”
暗暗的想著,他斂了眉,又加快了速度。
這邊,薑婉儀等人剛進了城,這是臨川的第一座城,城裏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外來人士,城中多是琳琅滿目的商鋪,而城外,則是西州一個個的部落,各部落所需要的東西都得到城裏購買。
西州離臨川很近,之前都是西州的地界,到了這兒才算是到了真正的臨川。
薑婉儀一進城便被城裏的熱鬧氛圍吸引住了,長街兩側全是買賣東西的小攤位,這一眼掃過去便能在攤位上瞧見不少稀奇玩意兒,薑婉儀這兒看看,那兒瞧瞧就是不買。
畢竟她沒錢。
徐逸槐倒是大方些,不過總往阮清身邊湊,一會兒拿著一個玉簪子問,“阮清,你要不要玉簪子?我給你買。”
一會兒又拿起一個香囊,“阮清這香囊好看,你喜歡嗎?我給你買。”
可那阮清眸子平淡如水,視若未聞。
薑婉儀湊近徐逸槐,低聲調侃道:“別白費心思了,我看呐,阮清對你沒意思。”
徐逸槐瞬間氣得臉色漲紅,卻又無法反駁。
畢竟,這是事實。
徐逸槐憋了半天,才用隻有薑婉儀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總有一天,會改變的。”
薑婉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油!”
徐逸槐這才笑了起來,薑婉儀見他那兒傻樣,簡直不忍直視,直接跑到徐伯身邊去,“徐伯,你要找的人在這城中嗎?”
徐伯聞言,眼中隱去一絲異樣,沒有正麵回答,反而低聲道:“她以前帶我來過這兒。”
看來又是個癡情人。
薑婉儀暗暗的歎了口氣,沒再繼續問下去了,看來徐伯並不知道他想要的人在那兒,隻是想走過以前一起走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遇上。
又叫,碰運氣。
一行人就這樣在街上走著,正在這時,徐伯望著不遠處的人群,瞧見一抹高挑的人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撲麵而來,徐伯心裏一驚,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姣好的麵容。
他慌亂的撥開人群,一瞬間跑了個沒影。
薑婉儀三人還在四處張望,卻見徐伯突然神色慌張的跑開,連忙追上去,然而,如浪一般的人群卻將他們一下子擠了過來,他們卻困在人群之中,隻能看著徐伯遠去。
“徐伯!”
薑婉儀大喊著,可徐伯卻全神貫注的追趕著什麼,根本沒有聽見她的呼叫。
徐伯正追趕著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卻沒注意一個男人正高調的,如螃蟹般大搖大擺的走著,徐伯這一跑,猛地就撞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嘭”的一聲落了地,周圍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等時間,一種羞恥之感湧上心頭,男人迅速爬了起來,看見同樣被撞到在地的老人,他的臉上瞬間升起鄙夷之色。
徐伯倒地,甚至顧不及爬起來,滄桑的目光隻是不停的朝四周搜索著,他生怕這麼一個空檔,那個人影便消失不見。
他有極大的把握,那人便是她。
可奈何瞧了半天,沒能看見那抹人影,心底瞬間生出落寞之感,他確定自己真的找不到人了之後,這才慢慢的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那男子。
身上穿金戴銀的,一雙吊梢眼斜著看人,長得尖嘴猴腮的,眼下一片陰霾,像是縱欲過度,看人的時候,鼻孔微張,囂張氣焰顯而易見。
看來是位公子爺。
徐伯珍重的彎了腰,真誠的開口道:“對不起,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不小心撞了你。”
聞聲,那公子爺嗬嗬笑了兩聲,眉頭一挑,嘲諷的開口,“老頭子,你不會以為就這麼隨口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吧?”
徐伯皺了皺眉,抬眼看著那公子爺。
他的眼神很平淡,卻讓公子爺覺得莫名不爽,見到他的人都得低頭哈腰的,這老頭子竟然還敢直視他?
公子爺冷嗬一聲,“不如從我這兒胯下鑽過去,再自扇十個耳光,本公子就當你是真心道歉了。”
說著,他招了招手,隨從便瞬間?趴在了地上,他高高在上的踩著隨從,掀開衣袍,示意徐伯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