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臣妾做不到啊

薑茹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著她,這個薑婉儀真是……瘋了!

不過她總結出了一個結論:薑婉儀不可能為陸行做事了。

她微微蹙了蹙眉,又想再說些什麼。

陡然間,薑婉儀身後寒光一閃,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後毅然聳立,宛如一座巨大的大山,還是滿山覆蓋冰雪的那種。

“該走了。”

他是在對薑婉儀說的。

薑茹瞬間閉上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子已經在不由自主的發顫,雙腿一陣發軟,仿佛下一秒就會跪下來,簡直像極了膝跳反應,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這大魔王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

【該不會剛才那些話他都聽見了吧?】

【不過他確實是家纏萬貫,如果有一天死了也可以繼承大量遺產,就算死不了,也確實武功高強,在他身邊,就算是被刺殺也不會受傷。】

感情她到現在了都還在惦記著他死呢!

陸懷真覺得有些頭疼。

當然,是被氣的。

領著薑婉儀回家後,陸懷真便準備鑽進書房,然而,剛一進門高毅便一臉複雜的表情遞過來了一份請柬,表麵燙金設計,裏麵上好的宣紙上,寫著一行小楷。

大概意思就是,今日中秋,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起進宮聚聚。

【媽呀!完了完了,又要進宮,這不就表明,我又要見到皇後了嗎?】

【上次胡編亂造才把皇後糊弄過去,要是這次她要我拿出點實際的,那我豈不是死翹翹?】

畫大餅這種事情,還是更容易心虛的。

薑婉儀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陸懷真拿著帖子,眉梢處掛上冷漠,眼角微垂,長睫掩下他眼底複雜的情緒。

他低聲吩咐道:“去了伯爵府邸一趟,妝發都亂了,進宮不可懈怠,重新梳洗一番再去。”

他吩咐完,轉身就朝書房的方向走去,而薑婉儀則是坐到了挽晴院內的梳妝鏡前,猶如一個呆滯的木偶娃娃,任隨明珠在她身上折騰。

燭光之下,陸懷真目光冰冷,冷峻的臉低垂著,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抵著下巴,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他喚來了一個暗衛。

暗衛名叫幻生,是所有他培養的暗衛中最為頂尖的一個,不過,是個女子。

“以後你就暗中盯著太子妃,護她周全,若是有什麼情況,及時稟報。”

掩在黑紗下的半張臉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隻是如同機械一般回答了一個字:“是。”

陸懷真這才稍稍緩了口氣。

上次薑婉儀進宮同樣是從皇後那兒回來之後便日日鬱鬱寡歡,而他卻一無所知,這次,他一定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

皇宮內。

冷清的宮牆之內終於有了幾分熱鬧的氣息,宮中掛上了大紅燈籠,每處都燈火通明,照得紅牆綠瓦也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襯得死氣沉沉的宮殿多了幾分生機。

正殿內,一片歌舞升平的即視感,高位上的龍椅之上,坐著當今聖上,薑婉儀銘記著小說裏不能得罪皇帝的原則,並沒有多瞧。

隻隱約記得,那聖上穿著金燦燦的黃袍,臉上掛著一臉和善的笑,可周身分明散著一股子濃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氣息。

和陸懷真有些許相似……

除聖上外,他身側坐著的,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衣著華麗的皇後娘娘,另一個,薑婉儀並未見過,便意外的多瞧了兩眼。

那人眉眼帶著幾分蘭花的氣質,身上的服飾相較下來較為淡雅,卻不失皇家風範,浮翠流丹,淡掃蛾眉,一顰一笑間,那叫一個溫柔,有些幾分秀外慧中,蕙質蘭心的氣質。

薑婉儀掃了掃來參加宮宴的各位,多為她不認識的女眷和皇子,因而隻是匆匆掃了一眼便移過目光去。

卻見根本沒有陸行的身影,她不禁有些疑惑。

【陸行莫不是已經被聖上噶了吧?要不然怎麼會不來參加家宴?】

【竟然這麼快就把陸行解決了!】

她正準備開心一下,一旁的一盆冷水瞬間潑了下來,“不用看了,近日賊匪猖獗,聖上憂思甚重,為討聖上歡心,陸行已經自請去剿匪去了。”

陸懷真冰冷的話一出,瞬間把薑婉儀的迷夢給打碎了。

【那祝他在剿匪途中被賊匪殺死。】

陸懷真抬起杯子,手卻滯住了,擰了擰。

平日裏,薑婉儀總是咒他死,如今卻如咒別人死,他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薑婉儀拿著筷子隨便挑了挑麵前的菜,隨便嚼了兩口,有些食不下咽。

她早已吃得飽飽的,麵前的美食實在是勾不起一絲食欲。

事實上,宮宴和家宴一樣無聊。

當然,這是薑婉儀自己總結出來的,畢竟在她看來,還沒有和美人湊在一桌打葉子牌來得有趣。

不一會兒,她便進入了發呆的狀態。

這是她在無聊時最常出現的狀態。

卻不曾想,某處,上次在宮裏為她指路的男子,正歪著頭看她,那少年氣息十足的臉上,還掛著明晃晃的笑容。

陸懷真抿了抿唇,靜靜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幽深的目光裏散出一抹冷光。

“本宮聽說,太子妃舞藝了得,乘著今日中秋,不如給大家舞一曲?”

皇後不懷好意的提議著,笑容滿麵的望向薑婉儀的方向,她一望過來,緊接著,一堆人都望向了正在發呆的薑婉儀。

突然被點名的薑婉儀,如同上課睡覺被老師突然提問的學生,一臉的茫然無措。

【看來從古至今,長輩都慣愛看才藝表演!】

【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薑婉儀心裏叫苦不迭,她哪裏會什麼才藝表演?跳舞?她隱約想起老年人的廣場舞。

不過她連這個也不會,她天生四肢僵硬,別說是跳舞了,她有時候走路都順拐。

她腦海裏不禁構想起自己上去給大家跳舞的場麵,大概就是……沒眼看。

可是看見眾人期待的目光,以及聖上那張笑裏藏刀的臉,她實在說不出什麼抵抗的話。

陸懷真斂了斂神,微微抬眸,望向聖上一旁的女子,那女子繼而開口道:“太子妃現入了太子府,想必已經許久未練舞了,恐怕也生疏了,舞便有這些個天天跳著的舞姬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