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晗見太皇太後的神色,突然有些心慌,她也想退縮。
於是,她又看向太後,隻見太後根本沒有看她,舒嬤嬤和芝蘭也被她打發了,因為姑母不讓她出來惹事。
太皇太後哪裏給她機會,又道:“來人,給晗昭儀賜座。”
佩婉直接給她搬了凳子來,“娘娘,請。”
上官晗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很快,上官晗說的人證也被帶了上來。
隻見臨州刺史洪大海身後跟著一群人,都是田家的老熟人。
田守財,羅氏還有他新娶的夫人全都進宮了,看來沈太後早有準備啊。
洪大海恭敬道:“臣洪大海參見皇上,太後,太皇太後。”
沈太後勾起唇角冷冷看著,“免禮。”
“下官田守財參見皇上,太後,太皇太後。”田守財也被洪大海請去喝了好幾天茶了。
緊接著,羅氏和紅娘也恭敬行禮。
此時,穆淩薇卻和君墨寒坐在了一起,她又開始剝橘子,自己吃了一瓣,還喂了君墨寒一瓣,君墨寒也看了她一眼,張嘴就吃了。
兩人的互動自然而然,一點都不違和,像是恩愛的夫妻。
穆淩薇見到來人,一點都不驚,因為知道她底細的就隻有田氏一族。
她突然看向紅娘,她也跟著來了,又看了紅娘的衣裳打扮梳的發髻,原來紅娘已經嫁給田守財了。
紅娘也悄悄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對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穆淩薇愣了愣,不動聲色地低下了頭,又瞟向太皇太後和君墨寒,隻見兩人一點都不驚訝。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田家人落入太後之手?
同時,田守財也看向穆淩薇,他突然想起紅娘對他說的話,一切以安陽王妃的利益為先,不然,他們也沒有好下場。
田守財認真思考過了,確實是這個道理。
洪刺史什麼也沒對他說就帶他來皇宮。
像是給他準備了鴻門宴啊!
沈太後瞟了一眼,眸光更冷了,名聲對一個女人多重要啊,她就真的不怕被人指指點點。
隻聽沈太後道:“王妃可認得來人?”
“回稟太後,臣妾認得。”穆淩薇道:“他們是臣妾的舅父舅母,還有小舅母。”
她又微笑道:“洪大人,好久不見。”
洪刺史是攝政王的人,她早就知道,不然君墨寒在臨州的名聲怎麼會這麼臭。
洪大海見她笑眯眯的,一時也愣了愣,沒想到安陽王妃進了皇宮也這麼傲氣。
“田守財,哀家問你,安陽王妃可是你外甥女?”沈太後道。
“回太後,是。”田守財恭敬道。
“有人指控你與你外甥女有染,這件事是否屬實?”沈太後直接道。
田守財嚇得渾身一軟,連忙磕頭道:“是誰在造謠,王妃是下官妹妹的女兒,一直在田府長大,下官也用心栽培,薇兒從小就知禮懂節,勤奮好學,一直是下官的驕傲。”
“田守財,你睜眼說瞎話,王妃在田府明明受盡欺辱,”洪大海說完,頓覺說錯了話,又直接道,“羅氏,你來說,你說說田守財和王妃的真實關係,當初你說過田守財一直覬覦穆淩薇的美色這件事,你好好在太後麵前說清楚實情……”
“洪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王妃是下官的親外甥侄女,下官雖然喜歡喝點花酒,也不至於像你一樣不顧人倫,聽說你家的一房小妾正是你家侄女,太後可派人去臨州查。”
紅娘也道:“民婦可作證,洪大人貪財好色,娶了自家侄女做小妾,還貪汙百姓上繳稅款,這些事安陽王和王妃親自查出來的,但是洪大人的後台太大,也沒人敢動他,既然民婦到了聖駕前,民婦也要告禦狀,洪大海曾經也欺負民婦,因為民婦相公死得早,做了多年寡婦,洪大海也時常騷擾民婦……”
眾人一聽,滿目驚疑,洪大海更是膽戰心驚,紅娘是領了貞節牌坊的女人,誰不貪圖她的風情萬種,田守財一樣好色成性。
不知道為什麼紅娘突然改嫁田守財,他沒權沒勢,真不知道紅娘貪圖他什麼。
田守財舍得給紅娘錢,紅娘嫁給他,當然是圖銀子。
羅氏是恨毒了穆淩薇,現在田守財娶了那寡婦後,就休了她,其實她和洪大海說了很多穆淩薇的壞話,但是她的兒子突然失蹤了,有人警告她不能亂說話。
於是,隻聽羅氏道:“王妃一直被養在田府後宅,也很少出府,更別提拋頭露麵了,我家老爺每天公務繁忙,從來不去後院,怎麼會被人這般誣陷,是哪個殺千萬的,被我抓住,一定要撕爛他的嘴。”
她又道:“薇兒,舅母以前是有些苛待你,舅母管你管得嚴不讓你出府,也是為你好,現在你做了安陽王妃,舅母也替你高興,希望你不要怪罪舅母,舅母知錯了。”
穆淩薇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話,這個千載難逢要致她於死地的機會,羅氏怎麼可能不抓住?
這時,君墨寒也剝了一瓣橘子喂到她的唇邊,挑了挑眉:“還吃嗎?”
穆淩薇一口含住,唇瓣舔到了他的手指,她愣了愣,微微一笑,來古代第一次吃水果,她今天要吃夠。
君墨寒收回手指,唇角也勾起淺笑。
同時,沈太後一聽,又看向洪大海,怎麼和他傳來的消息不符合,不是說穆淩薇過的日子豬狗不如嗎?不是說穆淩薇用美貌勾引她舅父被羅氏折磨得死去活來嗎?
就算沒有做那事,她居住在田府後宅,長期被一個男人騷擾,也該讓她羞愧去死。
原主的確為了保住清白自殺了,她也沒算錯,她錯就錯在沒有人知道她的靈魂早已易主。
“羅氏,你當初可不是這麼和本官說的。”洪大海也急了。
“民婦說的句句屬實,我家老爺在臨州城當司獄長,就是看守監牢的,他怎麼可能知法犯法,連三綱五常,倫理孝義都不懂。”羅氏又道。
“那她給人做小妾又是怎麼回事?此事可屬實?”溫儀公主也問道。
羅氏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又戰戰兢兢地道:“民婦也是一時糊塗,當初準備把薇兒嫁給當地富商袁家做妾,薇兒不同意,後來此事就作罷了。”
“這麼說也沒嫁過去。”溫儀公主道。
“是,沒嫁。”羅氏又道:“後來被太妃娘娘的人拉去衝了喜,此事,臨州百姓都知道,當初大家都在傳安陽王府掛了白帆,大家都知道王府要辦白事了,大家為此還開了賭桌,沒想到王爺不但沒死,還活了。”
“這麼說,太妃娘娘讓她衝喜是奔著讓她做寡婦的。”溫儀公主又道:“好好的一個閨女,上官芮珠還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