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風不是崔氏所出,對崔家也沒有太大的感情,他隻是心疼妹妹。
“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王爺?王爺一定會幫你做主的。”
季雨歌忙擺了擺手,“王爺不在乎錢財,他要是知道了沒準會讓我自己忍著,要不然我也不會找爹爹和兄長了,你們可要幫幫我啊!”
“嗚嗚嗚……”
季雨歌眼淚說下來就下來了,把季秋和季少風都看呆住了,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她起來。
“別哭了,爹爹給你做主,你說讓我怎麼做吧。”
“要是崔家不還錢,爹爹能跟他們家恩斷義絕嗎?”
季秋:“……”
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季少風嚇了一跳,兩家恩斷義絕,就相當於老死不相往來了,這種情況即便是在一些鄉下都不常出現,畢竟都是親戚,你幫我一把,我幫你一把的,常有的事兒。
要真的恩斷義絕了,沒準就成笑話了。
季少風問:“你是認真的?”
“……”季雨歌見他沒聽懂,就看向了季秋,“爹爹。”
季秋明白她的意思,她並不是想要跟崔家完全斷絕往來,隻不過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讓他們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想讓他們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而已。
這也未必不是一種好的辦法。
就算是事情鬧大丟了人,丟人的也是崔家的,季家頂多是袒護女兒而已。
總不能袒護女兒也成了錯。
季秋實在耐不住季雨歌的哭訴,主要是女兒這幾年風風火火的,生了孩子都沒讓她老實下來,現在卻被外人欺負哭了,他心裏又是心疼又是熨帖。
“行,如果他們不還錢,爹去幫你說去。”
季雨歌瞬間就不哭了,拉著季秋的袖子開始撒嬌,“我就知道爹最好了。”
季秋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都是做娘的人了,還動不動哭鼻子。”
季少風目睹了全場,臉皮抽了抽。
趁著季雨歌去倒茶的功夫,他忍不住問道:“爹,你不會真的打算跟崔家鬧翻了吧!”
他不信爹會和雨歌一起胡鬧。
有了季雨歌的珠玉在前,季秋看兒子傻乎乎的樣子就來氣。
“你怎麼這麼笨,誰說要和崔家鬧翻了,隻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你以為崔家敢跟我們斷絕關係嗎?”
要是以前,光靠著季太傅的名字,崔家未必有多麼將季家放在眼裏。
可現在不一樣了,季秋兩個女兒成了王妃,從小養大的外甥女也是王妃,他又教導著太孫,兒子已經是四品官,將來更是前途無量。
反觀崔家,這幾年有幾個出仕的,就靠著太子妃在撐著。
他敢肯定,要是真的斷絕關係了,吃虧的一定是崔家。
“爹,鬧得這麼大,太子妃麵上怕是不好看吧!”
“欠錢的是其他幾房的人,跟大房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裏,季秋頓了一下,沉思了起來,雨歌這麼做不會是跟崔家分家有關係吧!
這時,季雨歌端著茶回來,親自給兩人斟茶,“爹,您喝茶。”
“乖。”
“大哥喝茶。”
季少風驚魂未定,“我自己來就行。”
季秋幾次想要開口詢問,最後都沒說出來,算了,很多事情沒必要說清楚。
“對了,爹,我打算在書局裏開設一個專題欄目,就是以現在的英雄偉人為核心,為他們寫書,我已經讓人去給賀老將軍寫書了,我也想給爹爹寫一本書。”
季秋麵上一喜,但很快又有些拘謹的收斂回去了,“我哪裏比得上賀老將軍,寫書的事情過幾年再說吧。”
“寫書是好事,不能等的,可以先出幾冊,慢慢寫。”
讀書人都想著名垂青史,可真正做到的有幾個人?
季雨歌覺得靠著朝廷或者是威望做到有點難,但是自己寫書應該不費什麼力氣,在給賀老將軍寫書的時候,她就想好了。
正好一文一武,隻要宣傳到位一定能大賣。
季秋含糊地拒絕了幾次,眼看著拒絕不了了,也隻好答應下來。
季少風驀然怔了怔,所以他爹要出書了?
怎麼覺得畫風變得有點快呢?
季雨歌又獻寶一樣拿出幾個盒子,其中一個紅絨盒子給季少風。
“大哥,這是我從外邦買的手表,佩戴在手上,可以看清楚時間,很精確的,有了他,大哥隨時隨地都可以知道時間,就是不防水,大哥帶著的時候小心一些。”
季少風有一個毛病,他總是弄不清楚時間。
這裏之前沒有鍾表,很多人都是根據影子或者是太陽判斷時間,季少風在這方麵天生就弱,好幾次因為弄不清楚時間出了事。
有了這個東西,時間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季少風驚訝的看著手表,有三個針在旋轉著,上麵清楚的刻著時辰。
“這東西怎麼看啊?”
“很簡單的,我教你。”
季秋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一口,嘴角含笑,這麼貴重的東西,雨歌眼睛都不眨的就給家裏人準備了,果然是個好孩子啊!
崔家的人若不是太過分了,她也不會做出的這麼絕情,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作出來的。
季少風越看越喜歡,這東西簡直是為了他量身打造的,他咧著嘴角問道:“這東西很貴吧?”
“當然貴了,一塊手表就需要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季少風嚇得站了起來。
季秋也大吃一驚,嘴巴都合不攏了。
季雨歌看著他們,“自家人別談價格,這東西眼下昂貴,可以後多了就不那麼值錢了,大哥和爹爹帶出去還能給我的鋪子打打廣告,是我賺了。”
“可是這也太貴了吧!”季少風一下就覺得手表重了許多,“爹,這?”
季秋對季雨歌了解多一些,“既然是雨歌給的,你就收下吧,回頭要是有人問起,幫你妹妹說說話,來的人多了,你妹妹就把錢賺回來了。”
“對對對,如果有人問的話,大哥先別說價錢。”
季雨歌告訴季少風怎麼說能拉攏客人。
季少風聽得很認真,畢竟是一萬兩銀子的手表,能多給妹妹拉一個客人,她就能多賺一些。
季雨歌不止給季秋和季少風準備了,季少梧季少桐也準備了,目前隻有男款。
畢竟價格這麼高,不是誰家的男人都能接受女人花一萬兩銀子給自己買一塊表。
回到季家,季秋關上書房的門,也美滋滋的帶上了手表,盯著看了好半天,還特意的跟沙漏對比了一下,發現幾乎不差,越發喜歡了。
“回頭讓繡娘把袖口改的短一些。”
崔管家笑著應下,季秋想到了什麼,叫住了他,“徐樹是你侄子,以前看著都挺好的,這次怎麼做了這麼糊塗的事情,是不是被崔家威脅了?”
崔管家歎息一聲,“徐樹的嶽父是崔家的家生奴才,可能是因為這個才做了糊塗事。”
崔管家對崔家沒有多少的顧忌,當初他是跟著小姐陪嫁過來的,這些年待在季家早就把自己當做是季家的人了。
崔家的事情他也很少說話。
“徐樹是個好孩子,知錯就改,以後雨歌還會重用他的,眼下也沒什麼事兒,你抽空去你妹妹家一趟吧,把這件事兒處理好。”
“是。”
季少風戴著手表,美滋滋的跟南康縣主炫耀,“你說她的腦袋是怎麼長得,怎麼這麼厲害,做出這麼好的東西來?”
“她可是你妹妹,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季少風說道:“可能是母親聰慧吧。”
南康縣主知道季少風是想起崔氏了,“崔家的事情你怎麼看?”
季少風收回目光,想了想,“崔家的事情父親自會解決的,估計不會鬧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