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局的掌櫃連連點頭。
書局最火的幾本書都是季雨歌提供的,雖然季雨歌總說不是他寫的,但是很多人都猜測季雨歌是不想太招搖,那些書不是她寫的還能是誰寫的?
因為對於她的指導,書局掌櫃很是重視。
說完了寫書的事情,季雨歌又看向雜貨鋪的掌櫃。
“從柳州那邊運過來的鹹魚賣的如何?”
雜貨鋪掌櫃麵露難色,“效果並不是很好,京城的百姓似乎不太認可鹹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每個地方口味都不一樣,回頭讓龍翼商會的酒樓推出幾道用鹹魚做的菜,隻要推廣出去不愁沒有人來買,對了,鹹菜熟食的生意怎麼樣?”
“這些東西都是老百姓買的居多,每天消費的多,但是其中的利潤卻很少,不過玉琅王妃說過,這種東西薄利多銷,目前來說還沒有人能夠比得過我們。”
“那就好,鹹菜這一類的東西不像是賣衣服,中間會夾雜著一些利潤,他們主要就是賣給老百姓的,最重要的還是口碑,口碑也是存在於老百姓之中,大戶人家對這些東西其實並不是很認可。”
雜貨鋪掌櫃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並沒有什麼壓力。
這就是龍翼商會的好處,內部的競爭並沒有特別的激烈,隻要是用心做生意,哪怕是利潤很小,季雨歌也不會虧待他們。
等把所有鋪子的問題都解決了之後,季雨歌慢悠悠的問道:“你們最近可遇到崔家的人。”
掌櫃們麵麵相覷,沒有回答。
徐樹低下了頭會,可想著自己是大當家這樣不好,又抬起了頭,正好遇到季雨歌看過來,徐樹楞在當場,心髒猛然一縮,沉悶的猶如被巨石堵住。
心裏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徐樹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徐樹小心的回到:“崔家三房的老爺,前段時間給崔家三房的少爺小姐每人都做了三套衣服,不過卻沒有付尾款。”
“為什麼沒付尾款?”
徐樹硬著頭皮說:“崔家三老爺畢竟也是王妃的親舅舅,崔家家大業大不差錢,可能是暫時忘記了吧,回頭我就派人去催促一下。”
“等你催促,黃花菜都涼了,我們有鳳來儀閣允許賒賬,但是每個月都要在月底的時候把賬結清,崔家三老爺欠債好像快三個月了吧。”
“是,是我一時間忘記了?”
季雨歌冷哼一聲,她可是給過他機會了。
“你也說了崔家家大業大,我上有那麼多機靈的管事,怎麼可能忘了這件事,我看他們就是不想給錢吧,徐樹枉我這麼信任你,把龍翼商會交給你打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王妃,我對你是忠心耿耿,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您的名聲著想啊!”
“名聲是什麼我早就不在乎了,廖一,廖二,你們去崔家一趟,帶著玉琅王府的士兵去,把錢給我要回來。”
“是。”
徐樹的心猛地一跳,冷汗都下來了。
季雨歌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叫住了玉琅王府的人,“崔家還有誰欠錢了?”
徐樹隻能把崔家欠款的名單念了出來。
“霍,這麼多人,每人按照三件衣服算,起碼五萬兩銀子,徐大當家到底是王妃的管家還是崔家的管家啊!”
大家都看得出來季雨歌是要對徐樹發難了,紛紛開口表明立場。
珍寶閣掌櫃覺得徐樹就是腦子不好使,他們的東家是玉琅王妃,效忠的也是玉琅王妃,他想要維護王妃的名聲也不用拐了十七八裏。
要是季家欠下的錢倒也罷了,可偏偏是崔家。
崔家雖然是王妃的外祖家,可王妃對崔家的其他人可沒什麼好的印象,除了太子妃和崔明星以外,就是崔家的族長和族長夫人又怎麼樣?
照樣不給麵子。
季雨歌忍不住罵道:“你到底是我的管家還是崔家的管家?”
徐樹跪在地上發抖:“王妃恕罪。”
“徐樹,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的時間,如果要不回來欠款,你這個大當家也不用再幹了。”
趁此機會,珍寶閣的掌櫃也提出,崔家曾經在他們那裏賒借了首飾。
其他掌櫃的也說了,生怕季雨歌會秋後算賬。
廖平隻是查到了有鳳來儀閣,季雨歌沒想到崔家欠了龍翼商會這麼多錢。
“你們都不用說了,我同樣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的時間把欠款要回來,要不回來就走官司流程,一道狀紙告到京兆府尹去,總之我要的是錢。”
眾人脊背一直連連退了下去。
雜貨鋪掌櫃拉住了珍寶閣掌櫃:“王妃的意思是要跟崔家斷絕關係了?”
珍寶閣掌櫃忙著回去要錢,生怕去晚了沒錢拿,“哎呀,王妃的意思你還不明白,把錢要回來兩家依舊是親戚,若是要不回來錢,別說是斷絕關係,打起來都有可能。”
“我得趕快把賬單送到崔家去,去晚了可就沒了。”
“對對對,我也得把賬單送去。”
以前他們都顧忌著崔家跟王妃的關係,現在還有什麼好顧忌的,掌櫃們都拿出了一副要去要錢的模樣,風風火火的。
“王妃這麼做不相當於捅了馬蜂窩嗎?這崔家,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寇婉君問道。
“崔家不善罷甘休,我還不善罷甘休,小環,回一趟季家去,請我爹爹過來。”
“是。”
季秋來的時候,季雨歌已經看完了有鳳來儀閣的賬冊,一直以來她都很信任徐樹,雖然徐樹比不上商誠能幹,可也湊合。
在她眼中老實巴交的人竟然會做假賬。
季雨歌氣的恨不得將他打一頓解氣。
“這是怎麼了?”季秋炸毛的季雨歌嚇了一跳。
季雨歌瞬間委屈上了,眼淚都下來了,“爹,我被人欺負了。”
季秋覺得好笑,“整個京城誰敢欺負你啊?”
季少風也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可是當季雨歌把那賬單拿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笑不出來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季雨歌這麼生氣了。
這麼一大筆銀子,崔家這是想幹什麼?
“徐樹一定替他們隱瞞了不少,到底是崔家出來的,向著崔家我也不怪他,可是崔家是想要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季雨歌越說越委屈,“這些年來,想著崔家是母親的娘家,每次節假日我都送東西過去,誰知道他們竟然不知足,明裏暗裏坑了我多少,表麵上去還做出一副沒占我便宜的樣子,真是無恥至極。”
季秋也覺得崔家過分,可欠債還錢,有什麼可生氣的,“你先別生氣,欠了你的錢要回來就是了,沒必要把自己氣壞了。”
“我就是擔心他們不給錢,不管怎麼說崔家還是我的外祖家,都是親戚,我怎麼好說他們,萬一他們三緘其口,反倒成了我貪財了。”
“我雖然錢多,可也不是這麼花的,之前為了修建港口,在各地方建立分號,我也花了不少錢,還有建立醫院,每日也都是流水的錢撒下去,他們倒好竟然這麼坑我,要是季家的人花了這麼多錢,我肯定不說什麼,可是崔家憑什麼?”
季秋陰沉少頃冷哼一聲,“你說的對,崔家這次做的事情太過分了。”
這些錢雖然不是季秋的,可是都是女兒的。
季雨歌每年都會以送禮的名義,給季家也送一大筆錢過去,季秋雖然清高,可是看著那些錢也是樂嗬的,一想到崔家的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挖他女兒牆角,他心裏也不太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