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因果報應二

廖安抽了抽臉皮,這好像跟殺不殺人沒關係吧!

縫合的再漂亮不是還是傷害到人家了嗎?

季雨歌沒忍住踢了他一腳,“你傻呀,如果她真的是受不了疼死的,為什麼會留下名單?明擺了就是在算計我,也在算計朝廷,這個人居心叵測,早知道當初我就不留她一命了,直接殺了多好。”

季雨歌很窩火,這人都死了還要算計她,這下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真是倒黴。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人倒是還挺敬業的。】

【季雨歌一向佩服那些冷血無情,沒有七情六欲的人,反正她是做不到,正是因為做不到才欽佩啊。】

林墨池來看望傷兵,順便邀請她一起吃午飯,結果就聽到她在欽佩韓雲一,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真是不明白她的腦袋裏麵是怎麼想的。

怎麼跟正常人這麼的不一樣呢?

林墨池覺得即便是會讀她的心,也讀不懂她這個人,想法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最後林墨池也沒有邀請季雨歌吃飯,季雨歌也在想該如何跟林墨池解釋,她沒有殺了韓雲一,估計他應該會相信她的吧?

如果不相信的話也沒辦法,其實季雨歌心裏是很沒有底的。

如果林墨池不相信的話,就證明他心裏還有韓雲一的,對她的愛是有保留的,所以生氣的人應該是她。

想到了應對之策,季雨歌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哪怕中午吃的是硬,邦邦的窩窩頭,也覺得甜甜的。

林晟淵昨天晚上回去想了大半夜,主要是關於季雨歌的身份,再有就是換腎手術到底能不能做到,事關他的性命,他無法置之不理,或者是當做是一個傳說就放過去。

如果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季雨歌就在眼前,為何不問一問?

對於季雨歌的身份,林晟淵仍舊是有所保留,但是這不妨礙他信任她的醫術,無數次的事實證明,季雨歌的醫術是旁人無法仰望的。

神仙托夢看似飄渺,沒有實證,但是天下間總有那麼一些極為聰明的人。

有些人從來沒有學過彈琴,第一次觸摸到琴,卻能夠彈出天下名曲,或許季雨歌也是這一類的聰明人吧。

林晟淵沒有在詢問季雨歌的身份,隻在是偶然遇到季雨歌的時候,問起了關於換腎手術的事情,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詢問,樣子頗為真誠。

季雨歌就知道他這次來肯定會問起手術的事情,之前跟林墨池通過氣,但很明顯林晟淵並不相信林墨池的話。

要不然也不會來找她了。

“太子殿下,換腎手術的確有這麼一說,我也是在書中看到的,隻是這個手術實在是太大的,一個人是根本沒有辦法完成的,最要緊的是需要匹配的腎源,腎源跟血液的匹配不一樣,血液的匹配基本上就四種,腎源卻很複雜,依據書上所說十萬個人裏麵也未必有兩個一樣的,即便是親兄弟也不行。”

最後一句話是她補上去的,當然也是事實。

林晟淵又問:“如果能夠找到匹配的腎源的話,你能夠做得了這個手術嗎?”

季雨歌直接搖頭,“我也是聽說過這個手術,卻沒有做過,你想啊,首先要打開腹腔,摘除貢獻者的腎,同時要切掉壞了的腎,人體器官是不能離開人體太長時間的。”

林墨池跟他解釋過,手術不能做,也做不到,卻沒有像季雨歌這樣解釋的清楚。

林晟淵不是學醫的,隻是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

“這樣起碼就需要兩個人同時做,其次,一旁還要有負責止血,遞個鉗子,遞個紗布什麼的,然後還要有在一旁觀察病人情況的,如果出現了昏迷或者是窒息,要及時的搶救,手術的過程中還可能出現很多的問題,初步算的話這個手術起碼需要十個人才能完成。”

林晟淵明白,因為季雨歌說的足夠明白了。

“太醫署的學生可以做這個手術嗎?”

“不能。”

“如果你現在教他們呢,大概需要幾年的時間讓他們學會,保證手術的成功?”

季雨歌見他執著,索性邀請他找個陰涼沒人的地方坐下,“隻要是手術就沒辦法保證絕對的成功,況且換腎手術這麼複雜,換一下腎很簡單,難得是後麵,你想想把你的手腕切下來,然後過一會再按回去,即便是用針線縫合了,就能保證手腕可以自己愈合嗎?”

“不能,如此說來這個手術最要緊的是後麵的恢複?”

“當然了,太子殿下是聰明人,可以自己想一想,仔細的想一想你就明白了。”

林晟淵總覺得季雨歌在諷刺他,但是沒有證據。

說了這麼多危險性,林晟淵仍舊抱著期望,“不說後麵的恢複,如果想要完成這樣的手術,你的學生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學會?”

季雨歌秀眉輕皺,“怎麼也得需要個兩三年的時間。”

她解釋,“別看戰場上傷兵多,可是他們做的最多的都是縫合,正骨,很少會處理到內髒傷,很多傷兵受了傷,也就是所說的內出血,還沒有抬回來就死在半路上了。”

林晟淵點頭表示明白和理解,軍中有專門負責抬傷兵的士兵,人數很少,戰場上那麼多人總不可能全都抬回來。

能夠回到軍營的基本上都是受傷比較輕微的。

季雨歌一臉愁苦的說,“不是我吝嗇,實在是沒有人讓他們觀察,總不好剖開活人的肚子,那不是有傷天和嗎?”

林晟淵有些猶豫,若是換腎的話是不是也是有傷天和?

他相信鬼神之說,也相信因果報應,萬一……

看他臉色有些白,季雨歌彎了彎眼睛,“如果我要單獨教他們的話,少說得幾年的時間。”

其實用不了那麼長時間,隻不過季雨歌故意說多一些。

“……”林晟淵遲疑著低頭。

季雨歌並不覺得他在思考著放棄,一句有傷天不足以讓他放棄,但是會讓他有所猶豫。

林墨池說樊韜信上寫的很詳細,因此太子才會相信,風塵仆仆的跑來這裏,如果她隨便胡謅的話,沒準適得其反,不如將真實的情況告訴他。

該怎麼選擇全看他的了。

不過季雨歌覺得他不會放棄,換做是她的話也不放棄,好不容易有一個辦法能夠拯救自己的命,怎麼會放棄呢?

“太子殿下,如果你想要做換腎手術的話,首先需要檢查兩個人的血型,其次就是腎髒的匹配度,檢查很難做,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法,我可以說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

林晟淵想說有人會做,隻是他也不太相信對方就是了。

“你要怎麼檢查?”

“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秘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王爺跟你不匹配,你們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他母妃的血型跟母後的血型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們的腎髒也是不匹配的,你應該明白,一個人的血脈是來自於父母雙方的,想要換腎就意味著他的腎髒到了你的身體可以適應,若是血脈不一樣,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林晟淵有些坐立不安,“會死?”

“會死的很痛苦,就好像是全身的血液在打架,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這麼說來的話,我要找一個跟我血型一致,並且對方母親和我母後的血型也要一致才行。”

“對。”

“我這麼說,不是因為王爺是我的丈夫,我不讓他給你換腎,隻是因為你們真的不匹配,如果真的要換了,你們兩個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