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吐了吐舌頭,俏皮的道:“不敢了不敢了,你這人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她心中暗忖,完了,這下回去,就算不會斷了雙腿,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小臉八成也得毀了。
這男人的咬功,嘖嘖,她一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
風翳橫了她一眼,沒再多追究,而是看向與雷霆膠著在一起的虞鳴隱。
男人狼狽不堪的躲著奔雷劈斬,絲毫不敢觸其鋒芒,他雖然新晉封神,可與金雷對抗,無異於找死。
風翳淡淡一揮衣袖,漫天黃沙無風自動,呼嘯著飛向半空,到得雷霆近前,已經化成一個恐怖的漩渦,眨眼之間將金雷卷進旋渦之中。
雷霆被包裹其中有如一隻發瘋的野獸,東突西竄,可那風沙攪起的漩渦卻巋然不動,酷似一張貪婪的巨嘴,能吞噬一切。
“呀…”阮汐靈眸光燦爛的看著這奇異的一幕,“你竟然還會發明創造!”
他可真是武修的天材,她不過將太極的奧義告訴給他,他竟然能舉一反三,將其發揚光大。
這四兩撥千斤,無極生太極用的不要太精妙。
得了誇獎的風翳得意萬分,低下頭湊到她耳邊道:“是你教的好。”
投桃報李,他也誇了回去,眉梢眼角都帶著讚賞之色。
突然而至的灼熱呼吸讓阮汐靈不適的微偏了小臉,然後頑皮的道:“那你還不叫一聲師父來聽聽?”
中華武術博大精深,太極的奧妙更是受用無窮,她為自己曾經在華夏呆了十八年而感到萬分自豪。
風翳眸中劃過一抹狡黠,臉頰再次緊貼上去,魅惑低語:“難道你沒聽說過有一門功課叫雙修?本王和你是互補短長,何來師父一說?倒是你叫一聲夫君更為貼切。”
這隻皮猴子,口頭上不占點便宜就好像渾身都不對勁,偏生她在自己麵前隻有吃虧的份,每次都被他氣的炸毛,可還是學不乖。
阮汐靈臉“騰”的一聲紅到了脖子根,惡狠狠的瞥過去,“風翳,你不占我便宜能死嗎?”
她又羞又惱,雪白的貝齒被她咬的“吱吱”作響,沒好氣的說。
“呃?”風翳故作無辜的摸了摸鼻子,氣定神閑的道:“套用你的話,能憋死。”
一句話差點把阮汐靈給噎死,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這就是。
算了,反正無論文鬥武鬥,她都不是他的對手,咱宰相肚裏能劃船,不跟他一般見識,她在心底安撫著自己,送給他一個凶殘的小眼神,就不再坑聲了。
這場驚天動地的雷劫直至黃昏時分才結束,虞鳴隱連驚帶嚇,累的如同死狗一般,可雷劫過後,他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身上的衣服雖然還破爛不堪,可被塗月靈折磨出來的新傷舊傷完全複原了,而且一點痕跡都不見。
“恭喜!”風翳不鹹不淡的道,揮手破開陣眼,一方天地倏然解禁,外界的風聲雨聲清晰傳來。
怕他晉階會再引來更多人的關注,他早在囚天逃走之後,就已經布下了隔絕結界。
虞鳴隱苦笑連連的搖頭,“翳,你這是笑話我嗎?”
他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有他和阮汐靈助他渡劫,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他的眼光有意無意瞥向阮汐靈的方向,神色複雜至極。
曾經她所有的美好都隻屬於他一個人,可而今,他再也沒有那個資格了。
正在給眾小獸解毒的阮汐如若有所覺的抬眼,正對上男人癡纏的目光,冷冷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眼光,全神貫注的繼續給靈獸解毒。
“香兒,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不是風翳的?直覺還是其它的什麼?”虞鳴隱好奇心作祟,皺著劍眉問。
阮汐靈頭也沒抬,冷冰冰的道:“我說信任你懂嗎?”
和這個多疑的男人講解信任的真諦,無異於對牛彈琴,所以她根本沒打算浪費唇舌。
“信任?你就那麼信風翳不會把你當作棋子?你憑什麼?是你自己有足夠的魅力還是他有什麼致命的弱點在你手裏?”他越發不解了。
即便當年元香那麼信任他,可還是在他以喝交杯酒的名義哄騙她時起了疑心,最後交換了酒杯,她才飲下的。
他們可是青梅竹馬自幼相知的戀人呢,而她不過和風翳在一起才一年多的時間,她哪來這麼強的自信?
微風徐來,吹亂了阮汐靈的頭發,已醒來的白老虎忙伸出它肉呼呼的大毛爪子給她遮擋起來,引來她一陣寵溺的脆笑。
“虞鳴隱,你活了一千多年,可曾為誰拚過命?”她安心的享受著風翳和眾小獸無微不至的照顧,抬眼看似閑淡的問。
虞鳴隱就坐在她的對麵,撅了一根草咬在嘴裏,自信的道:“本王剛剛為你拚命,難道你沒看到?”
若不是看到她生死一瞬間,激發了他的潛能,恐怕他還晉不了階呢。
所以說,有時候人就是得將自己逼進絕境,說不定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阮汐靈的眼神瞬間轉為鄙視和譏誚,“你那也叫拚命?你那是幫倒忙好不好?”
虞鳴隱剛剛還自得的麵容馬上詭異的陰沉下來,氣急的怒吼:“若不是有本王救你,你現在早成了刀下亡魂!小丫頭,你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阮汐靈給了他一個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戲謔一笑道:“嗯,我是得謝謝你,謝謝你的拚命相救讓我變成篩子!虞鳴隱,你咋不上天呢?你隻看到自己付出了多少,怎麼不看看你給別人造成多少傷害?”
她現在還渾身疼的厲害呢,若不是有往生蓮的逆天自愈效果,估計離死不遠了。
一句話損的虞鳴隱麵紅耳赤,眼前浮現出交戰時的情景。
思量了半晌,他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道:“可你不能否認本王當初的好心!”
“你確定那是你的好心?你也確定生死攸關的時刻你沒有私心?”阮汐靈嘲弄的道:“別自欺欺人了,虞鳴隱!你若不是對元香心存愧疚,你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
此時此刻,她不想再隱瞞元香已死的事實,和風翳溝通了一個眼神,兩人便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