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傷了一根頭發絲,風翳都覺得心疼膽疼,更何況是那麼嚴重的傷?若不是要防備著囚天和那個假冒的自己,他非得親手抓了她給她處理傷口。
提到傷口,阮汐靈無辜的抽了抽嘴角道:“夠不著!”
她就算身體再靈活,也不可能兩隻手都背轉過去清理傷口啊,她又不是麻花。
風翳輕扯嘴角,他倒是把這個給忘了,安撫道:“那就先忍忍,等本王把這兩隻螻蟻收拾了就給你上藥。”
從他出現,囚天和那個與風翳酷似的男人就一言不發,兩個人的臉色有如吞了隻蒼蠅一般難看。
見他回頭奔兩人行過來,囚天警惕的後撤了兩步,陰沉的道:“風翳,我的兒,你可真是越來越讓本皇喜歡了。”
不過三個多月不見,他怎麼會成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現在就連他都看不透他的修為。
若擱在以前,風翳聽到那句我的兒必然又要動雷霆之怒,可和阮汐靈相處的久了,他漸漸的擺脫了身世的陰影。
聞言隻是孤傲的一揚下巴,譏誚的道:“囚天,你這一生最大的錯就是與本王為敵,今日本王就要讓你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話音未落,他暴起身形,一息之間便來到了兩人跟前,修長的大手倒扣在與他一般無二的男人頭頂,一個泰山壓頂下來,那人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腦袋已然爆開,紅白相間的濁液濺的滿地。
這一幕太血腥了,就連見慣了屠戮的虞鳴隱都沒忍住,“嘔”的一聲曲下身體開始嘔吐。
阮汐靈雖然也犯惡心,不過還能勉強忍住,心中暗道,這風翳何時變得如此殘暴了?這麼血腥的手法完全不似他素日的作風,不由深深蹙起了眉頭。
其實她是低估了自己在風翳心中的地位,看到她被傷成那樣,風翳胸膛裏窩著一團烈火,可塗月靈現在未現身,他隻能用眼前這兩個撒氣,手段才會如此殘忍。
假風翳之死讓囚天微微動容,他可是弑神殿中修為數一數二的高手,是他最心腹的長老,也是修煉了萬年的妖精了,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這個逆子給滅殺了?他的修為到底漲到了什麼地步?
可現實中根本容不得他多想,風翳一招滅了那心腹長老後,反手便拍向了他,雄渾的掌風以毀天滅地之勢壓迫而來。
他陰沉的眼睛劃過一抹驚懼,身形連動,幾次騰挪才堪堪避過這一掌,腦門上迅速滑下了冷汗。
隻這一勢,他便驚恐的發覺,自己和他完全沒有一戰之力!
兩人身形一錯,囚天眸中詭光一閃,飛快的奔向阮汐靈的方向,意欲拿住她做人質,以圖脫身。
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蓄勢已久的雷霆就在此時劈斬下來,震耳欲聾的巨響驚的他渾身一震,抬眼時嚇的魂飛魄散。
隻見金色的雷霆柱子閃著火花劈砸下來,這一下要是劈上他,絕對的灰飛煙滅。
他三魂丟了兩魂半,急急刹住身形,瞅準了空門,奪路而逃。
風翳哪可能讓他就這麼跑了?身影一個瞬移便擋在他麵前,舉掌便拍。
“想逃?做夢!”男人眸子中彌漫著凶光,紫暈瀲灩。
囚天前有強敵,後有致命雷霆,一時進退維穀,隻能硬著頭皮和他交戰。
“逆子,弑殺生父可是要遭天譴的,你就不怕身死道消?”他咬牙切齒的厲吼,話裏話外都是威脅之意。
不到二十個回合,他身上的衣服,束發的玉冠便被風翳強悍的靈力風暴給絞成碎布,東一條西一條的掛在身上,樣子十分狼狽。
他話音剛落,一道淩厲的身影夾著濃重的殺氣加入到戰團,阮汐靈如個煞星一般飛撲過來,揚聲脆喝:“他殺你算弑父,老娘不算!囚天,受死。”
囚天眸中精光暴閃,心中暗道正中下懷,可抬眼卻心驚的發現,金雷竟然追隨著她而來,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賤人,你敢?”他雙眼暴突的怒吼。
拚著被風翳一掌拍實,狼狽的逃出金雷劈斬的範圍,頭發都嚇的炸了起來。
這…這不是虞鳴隱渡神劫嗎?怎麼雷不劈他,反倒追著這死丫頭走?
阮汐靈沒有把握怎麼敢衝將過來?那不是在給風翳幫忙,而是添亂!
這原就是一開始她想到的脫身之法,現在不過是換了個目的而已。
“噗”的一聲,囚天被金雷的正陽之氣掃到,又被風翳的一掌狠戾的拍在後心,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掌將他拍飛出去足有五六丈遠,也給了他絕佳的逃脫機會。
他扭回身陰狠的橫了兩人一眼,玩命的飛奔而走。
阮汐靈還想繼續追,卻被風翳給攔了下來,看著她肩上的傷因為劇烈運動再次迸裂開,鮮血汩汩而下,他瞳孔急劇的收縮了兩下。
反手一掌將金雷逼退,怒聲質問:“誰準你過來的?想死嗎?”
說著,他已然顫著雙手開始緊急幫她處理傷口,動作小心翼翼。
金雷是強行被阮汐靈牽引著過來的,而今施法被打斷,自然奔著自己的目標而去,再不管這邊。
男人拉扯的動作看似粗魯,實則處處透著小心,阮汐靈刹停腳步,扭回頭訕訕的衝他一笑,“這不是有你呢嗎?”
懼於男人鐵青的臉色,她沒敢強嘴,變相的給他戴了一頂高帽。
她也是被囚天的話給嚇到了,不想他沾染因果,這才奮不顧身的想要替他承擔後果。
風翳臉色依然寒沉,簡單的給她處置了傷口,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裹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處理好了,他才嚴厲的道:“等回去了,本王再和你算賬!”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離家出走了吧?盡管知道她是全心全意為他好,可這種犧牲自己的方式對他好,他不需要!
阮汐靈嘴角輕抽,咕噥道:“這種時候還威脅我?就不怕我真跑了,再也不回來。”
“你敢!”風翳冷冷威脅,麵目微微扭曲的橫著她,“再有下次,信不信本王打斷你的腿?”
話雖然說的凶,可卻絲毫沒有殺氣,不過是嚇唬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