誹謗?溫清瀾啞然失笑,若不是有酒一壓著,又有他和無惑替她瞞著,還有一個不知動機為何的燕來保著,估計她早被傳審了。
楚景野破罐子破摔,折騰了許久,又是驗身,又是告狀,鬧的整個南柯院人盡皆知。
此事影響極大,性質又極其惡劣,酒一一時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袒護,隻能按照南柯院的規矩,眾院裁議。
幸好三院眾口一致,另外幾院的人雖然不知道她什麼底細,但也看出來她身份不一般了,故而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楚景野非但沒申成冤,還被冠以勾結外域,擾亂學院秩序的帽子,無惑更是借此為由大發雷霆,將他的名字自占星院抹去。
就這樣,剛剛考入占星院的楚景野直接成了無主的學生,後來還是馭獸院院主見他在馭獸上有些天份,才勉強把他安插進了馭獸院。
這也是為了南柯院的名聲考慮,他才勉為其難的做出了決斷,怕的就是他出去亂說,敗壞了學院的名聲。
當然,這些事情隻有南柯院內部的人知道,院方為了縮小影響,嚴令不準外傳,所以阮汐靈是半點都不知情。
“是不是誹謗,你不妨去問問你師父,問問他,有多少人為了你一時的頑皮,成了滿嘴謊言的騙子!”溫清瀾笑語如初,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憐愛。
不得不說,雖然手段極端了點,可他怎麼就覺得這麼解氣。
靈兒怎麼說也是他嬌寵了十幾年的徒弟,徒弟受辱,他這個當師父的同樣憤怒心疼。
若非是在南柯院,他非親手宰了這小畜生不可。
聽到這裏,阮汐靈終於有些觸動了,眼神輕閃的問:“真的鬧大了?”
從她對楚景野的觀感來看,這人膽子賊小,又極好麵子,這次受了這麼大的羞辱,按說該躲著不敢見人才是,怎麼還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了呢。
想著想著,她狠狠一拍額頭,我靠,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這麼好麵子的人,反正都已經丟臉丟到家了,肯定會破罐子破摔,說不定孤注一擲,還能給自己挽回些尊嚴。
聽著那清脆的巴掌聲,溫清瀾一齜牙,急忙抓住她滿是泥土的小手,嗔怒道:“你這又是發的什麼瘋?我又沒責怪你。”
說著,他已經摸出一方幹淨的絹帕,細致的給她擦拭著手上的泥,待看到她腦門上也被泥汙沾染,淩亂的落下幾個印跡時,他又忍不住抿唇輕笑。
阮汐靈還在懊惱自己的失算,手就被捉住了,細軟的絲綢劃過手指,她馬上反應過來,抬起另一隻手狠狠的朝那隻如玉的大手捶了下去。
“鬆開鬆開,誰讓你抓我手的?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嗎?”她氣急敗壞的低吼。
一時情急,她早忘了去藏那株剛剛摘下的蓮心草,就這麼紅果果的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中。
手背被拍的通紅,溫清瀾也沒惱,待看到那株蓮心草時哭笑不得的問:“這就是你要鋤的草?”
阮汐靈趁勢收回手,急忙又將蓮心草藏在身後,訕訕的笑道:“學藝不精,偶爾出錯也是有的。”
“既是如此,明日開始,你便來丹藥院學習,我好好教你如何辨認草藥和雜草。”溫清瀾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雲淡風輕的命令。
阮汐靈不以為然,輕翹著嘴角道:“我報的是占星院,可沒報丹藥院,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
現代的時候也沒聽說強製要求學生學雙學位吧?切,一邊玩去。
“難道你不知道,各大院主可私挑弟子嗎?燕來能將你要到武修院,本君同樣可以將你要來丹藥院!”溫清瀾不緊不慢的道。
他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麵,她丹藥上的修為是高於他的。
可若論論起來,就如她所說,她很多東西都是旁門左道,沒有係統的學過。
有這個機會,他不想錯過,隻想讓她能強一點,再強一點,這樣,她就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了。
“你丫的是想累死我嗎?”阮汐靈氣惱的問。
其實如果丹藥院的院主不是他,她會欣然接受,畢竟多學點東西沒壞處。
可她真不想和溫清瀾掛上任何關係,畢竟他現在隻是把她當成前世的女神,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她一不想利用他,二不想欠他人情,所以極力排斥他的接近。
“累死也得學!”溫清瀾俊臉微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憑什麼?”阮汐靈頭腦發熱的怒斥:“我不是元香,元香已經被我弄死了,你不用這麼掏心挖肺的對我!”
雖然發怒,可她還沒喪失理智,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可這話聽在溫清瀾的耳裏卻成了負氣,聞言,他雙眸閃閃發亮的看向她,情不自禁的問:“阮阮,你想起什麼了是不是?”
“溫清瀾,我和你說認真的!”阮汐靈覺出自己失言,卻沒想再粉飾太平,“我不是元香!
元香的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她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風翳隻說了他把元香殺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她意欲占自己的魂魄。
“我知道你不是元香!”溫清瀾緊緊的盯著她,似乎在透過她去看別人,又似乎就是在看著她,“宿世輪回,性格有些改變也是有的。阮阮,我隻叫你阮阮可以嗎?”
我擦!阮汐靈在心底破口大罵,這是一個稱呼能改變的問題嗎?
她將自己從風翳那聽來的消息耐心的解釋給他聽,隻是下殺手的人由風翳變成了自己。
可溫清瀾聽過後卻是淡然一笑,“你不承認也無妨,我也沒將你完全當成是元香,不過想借此不用到丹藥院學習,你的主意打錯了。”
這個故事是很讓人氣憤,可他隻是把這當成是她不願意來丹藥院學習的借口,所以絲毫沒往心上放。
阮汐靈幾欲抓狂,這事是解釋不清楚了,除非風翳把他們的記憶還原回去,否則此生都無法說清。
“老子來學!”她咬牙切齒的說,“我就怕你會把我趕出學堂,白白浪費你的時間!”
“怎會?”溫清瀾淡然一笑,“你天資聰穎,如若學不會,就是懈怠,懲罰就夠了,無需趕出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