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阮汐靈破口大罵,“刑家的家務事老娘是管不著,可你們硬闖我的家,在我的家裏鬧事,就是挑釁。對於挑釁的對手,我特麼就是剝了你們的皮都是理所應當!”
中年男人被她氣的渾身發抖,剛要開口辯駁,卻被她剝奪了話語權。
阮汐靈連珠炮似的繼續罵道:“你們一群紅眼怪物鬼鬼祟祟的混進南柯院,到底意欲何為?莫不是聖殿嫌棄自己的地盤不夠大,把主意打到南柯院的頭上了吧?怎麼,你們想一口吃掉南柯院,還不準我院師生同仇敵愾,奮起殺敵了?”
酒一暗暗挑了個大指,心道這嘴皮子得的跟刀一樣,生就一副鐵齒銅牙,根本讓人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等那人反駁,阮汐靈已經又開口了,“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紅眼的鬼怪,滿身的魔氣,原來聖殿神聖了那麼多年的光環都特麼是假的!背地裏做了多少的陰損事情,你們心裏沒點逼數嗎?奉勸一句,高雅不是裝的,孫子才是裝的!”
說到最後,她鄙視的比了個中指,赤裸裸的諷刺和不屑在眼底彌漫開來。
她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詞當然不是隻為了辱罵這幾個人。
這一場動靜鬧的太大,已經驚動了整個南柯院,陸陸續續的幾乎全院的人都圍過來了,把個小院圍的水泄不通。
她是想趁此機會先把聖殿在民眾間的威信給消磨一下,日後再以此事詬病,一點一點瓦解他們的權威。
這也算是間接給風翳支援吧,畢竟他要成事,首先要扳倒的就是聖殿和弑神殿這兩個龐然大物。
沒了民眾的信仰,聖殿吸收新鮮血液的數量就會減少,這就像是理財,隻出不進,就是萬年的底蘊也有敗光的一天,她等著大廈將頹的那一天。
中年人已經被氣的麵紅耳赤了,索性也不與她糾纏,直接將目光轉向了無惑。
“老爺子,現在可不是小的們在找你徒弟的麻煩,是她欺人太甚,您是…”他顫著嘴角說。
隻是話沒等說完,就引來無惑的炮轟,“就欺你了,怎麼地?你有膽碰她一根汗毛試試?”
剛剛阮汐靈那番話簡直太得他心了,大和尚腰杆拔的筆直,臉上那叫一個自豪。
“這麼說老爺子是真打算和聖殿作對了?不管也不論將來是不是會給你施家帶來滅門之禍?”中年人再好的忍耐力也被消磨殆盡了。
雖說他不想得罪他,可如此咄咄逼人是人都忍不了,更何況他是聖殿的人,從來沒對外界伏低做小過。
出門在外從來都是被別人捧著供著,何時受過這等欺辱?
“喲嗬?”無惑怪叫一聲,粗眉倒豎,“敢這麼威脅老子的你是第一個!那小王八羔子都不敢這麼和老子說話,你他媽的算老幾?”
大和尚是真怒了,眸中凶光一閃,殺氣凜然。
“織星,你別欺人太甚!聖主尊敬你,可不代表就怕你!”中年人火氣也被勾了起來,防備的做足了戰鬥準備,冷冷威脅。
這回師徒兩個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就欺你了,怎麼地?”
話音落地,一大一小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你們…”那人已然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好,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他便開始肅身冷立,輕闔起眼簾,手上掐著一個不知名的法訣。
聖殿的人一見,急忙將他圍在了中間,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緊盯著大和尚。
阮汐靈以為他要叫人,甩手一把銀針灌注著靈力便撒了出去,厲喝一聲:“受死吧!”
擋在前麵的聖殿眾人紛紛亮出兵刃,隻聽“叮叮”一陣脆響,銀針迅速被撥開。
刑水夢恨的咬牙切齒,指著阮汐靈的鼻子斥道:“好狠毒的妖女,你這是惟恐天下不亂嗎?而今你還敢否認自己是雙子妖星嗎?”
她又指了指她身後的“阮汐靈”,眸中閃過一抹算計,煽風點火的道:“大家看看,她們兩個就是傳說中的雙子妖星,是要滅世的妖女。聖主仁慈,大愛世人,這才想方設法來調查此事,大家都別被她們騙了,打死她們,為民除害啊。”
經她一煽動,圍在小院的眾人一陣竊竊私語,不過倒是沒人敢無腦的衝上來。
為啥呀?有無惑和尚鎮在那,有司監院主杵在那,還有一個丹藥院主也在那裏,這些重量級的人物都沒發話,誰敢往上衝?
畢竟在這些人眼裏,聖殿離他們還是很遙遠的,實實在在的南柯院才能讓他們出人投地,沒人願意毀掉自己的前程。
阮汐靈一擊不成馬上又想再戰,結果肩膀被一人給扣住了。
隻見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站在她身旁,頭戴一頂烏金冠,身著青色素長袍,足蹬三翅眼的快羽靴。
青灰色的臉膛,濃眉大眼,眼窩深陷,帶起一溜青烏,兩頰瘦的塌陷下去,頜下無須,看起來三十歲上下,隻是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厲鬼一般,透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寒氣。
“讓他們走!”男人聲音沙啞,說起話來都鬼氣森森。
阮汐靈被阻本就心下著惱,一聽說這夥人要跑,當即怒了,猛一沉肩,脆聲道:“憑什麼?”
這一沉肩,她滿心以為能抖掉他枯如柴枝的手,可沒想到,那隻手紋絲不動,就連力量都沒變分毫,既不會弄疼她,但又限製了她行動自由。
“聽我的!”男人嗓音嘶啞難聽,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
阮汐靈還想再說什麼,被無惑以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大和尚緊走兩步來到近前,打了個佛詰道:“燕來,這娃娃是老納的徒弟,莫要傷了她。”
名叫燕來的男人眼珠如不會動一般,機械的轉著脖頸麵向他,“有數。”
惜字如金的給了兩個字,他就又機械的轉過頭,麵向眾人,抬起手一一點向刑水夢、戚三娘和楚景野,“他們三個不準走。”
“嗬嗬,笑話,你說不準走就不準走?你算老幾?還從來沒人敢擋我聖殿的路!”短打中年人身邊一個年青人神情譏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