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輕蔑一笑,抬起左手意味深長的看著指縫中泛黑的銀針,“信不信你再敢口出汙言穢語,老子讓你整個刑家都嚐嚐這毒的滋味?”
她語聲不高,卻帶著十足的威懾力,把個一旁的刑水夢和戚三娘都嚇的後縮了一步,連刑昭霆的傷勢都顧不上去看了。
酒一真想拍手稱快,可顧忌到身份,忍住了,隻是精光閃閃的眸子中,怎麼都掩飾不住得意。
果然是主子看上的女人,有魄力,有手段!
“你敢!”刑昭霆色厲內荏的低聲咆哮。
隻是這一聲怎麼都無法有說服力,特別是那兩個極盡所能縮小存在感的女人,當下氣勢全無。
“嘖嘖!”阮汐靈嘖嘖出聲,不屑的道:“怎麼總是有人用這句話來反問我?難道老娘看起來就那麼慈眉善目?”
尼瑪,連他這個老大她都敢放翻了,更何況是刑家那些個心思詭詐的小人?
慈眉善目?開什麼玩笑?
“噗嗤”一聲,溫清瀾被她一句話直接給逗的笑出聲,之前的不快也因為她逗趣的話而煙消雲散。
阮汐靈被他的笑聲吸引,迅速扭過頭去,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她這正裝大尾巴狼裝的有模有樣的,他沒事添什麼亂?恁的落了自己的威風。
溫清瀾被她狠狠一剜,忙斂了笑意,抱歉的衝她笑了笑,然後埋下了頭去。
這時,站在刑昭霆身後的數名打手倒是衝了過來,急忙扶住他的身形,焦急的問:“刑少爺,你怎麼樣?”
沒人知道這群人是出於什麼心理跑了過來,總之,阮汐靈在他們眼裏看到的不是關切和擔憂,而是深深的恐懼。
刑昭霆似乎身體有些支撐不住,身子打了兩個晃,就無力的靠在一人的肩上,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一個短打的中年人扭回頭衝刑水夢不假辭色的厲斥:“刑側妃,你是瞎了嗎?還不過來給刑少診治?”
刑水夢淚眼婆娑的抬頭,可一看到虎視眈眈的阮汐靈,她就沒有勇氣挪動腳步。
她求救一般將眼光轉向刑昭霆,似乎想從他那裏獲得一些安慰,可他卻一句話都沒說。
戚三娘用力在她腰眼上捅了一下,使了個眼色,“還不快過去!”
兩個人對阮汐靈都頗為戒備,可相比起她的恐怖程度,她們好像更害怕聖殿的人。
刑水夢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動雙腿,邁著小碎步往刑昭霆的方向走,眼角餘光不時瞟著阮汐靈,生怕她會突然暴起,嘴裏顫顫的答應:“來…來了…”
那中年男子看她磨磨蹭蹭的,心下不滿,一個箭步過去,拽著她的衣領便把她拖了過來。
阮汐靈倒是沒直接動手,聖殿的這些人她還是忌諱的,這些人可不像刑昭霆那麼好對付。
剛剛她是鑽了空子,也怪刑昭霆衝動,非要跑過來送死,跳出了聖殿的保護圈,她才能一擊得手。
現在這些人有了防備,個個怒目瞪著她,再出手也占不室便宜。
春寒料峭中,她抬起頭環顧了一下酒一帶來的人,心下不安。
真要打起來,他們絕不是聖殿的對手,這些可都是風翳悉心培養的生力軍,她得替他保著。
可現在這情況也不可能善了,她腦子裏開始快速的想著主意,該怎麼破解。
“誰?誰他媽敢動老子的徒弟?媽的,真當我施家沒人了是不是?”一道粗獷的吼罵聲由遠及近傳來,打斷了阮汐靈的冥想。
隻見能有十幾個人向這邊飛奔而來,一路上蕩起塵土飛揚,速度快的驚人。
她定睛看去,正是無惑和尚帶著施葉和一些臉生的青壯年,當下心潮澎湃,五內銘感。
不過兩麵之緣,雖然成了師徒,可就接觸了那麼一會,這大和尚就這般護著她,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朝大和尚招了招手,歡快的喊:“師父,我在這。”
她話音剛落,無惑領著占星院的主事已經到了近前,伸手一拉便將她給護到了身後,寬大的身體擋住外人打探的目光。
大和尚掐指一算,更是怒火高漲,大臉一虎,指著聖殿的人的鼻子就開罵:“回去警告聖殿那小王八羔子,再他媽不收手,就算老子不收他,老天也得把他收了!都他媽給我滾,誰再敢打老子徒弟的主意,看我不把他撕碎了喂狗。”
那一身短打的中年人看到他的刹那頓時臉色驚變,似乎極為懼怕他。
上前一步躬身作揖,恭敬的道:“老仙家莫惱,聖主實在不知道這南柯院有您老爺子坐陣,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小的們現在就滾。”
說著,他一揮手,吼了句:“撤。”
聖殿一群紅眼打手忙護緊了刑昭霆和受傷中毒的同夥,就要往外走。
刑水夢和戚三娘緊追著眾人的腳步,而楚景野看到無惑的那一刻就心底發涼,灰溜溜的想跑。
阮汐靈哪可能讓他這麼輕鬆的就走掉,搶步上前,橫身攔住去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南柯院是你家開的嗎?”
她雖然頭疼這些人,可卻從沒想過要放他們離開。
特別是這些人還傷了她的人,就更不可能善了了,尤其是楚景野,他可是把她那便宜姐姐的衣服都給撕爛了,齷齪的心思一目了然。
“你還想怎樣?”短打中年人怒目瞪視,恨不得能在她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阮汐靈眼底彌漫著冷光,毫無畏懼的凝視著他,“怎樣?私闖我的住宅,打我的人,扒我姐姐的衣服,毒打我外甥,想走?要走也行,把命給我留下!”
中年人恨的咬牙切齒,“老夫是給施老爺子麵子,才對你傷了刑少的事情既往不咎,你可別得寸進尺!”
阮汐靈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邪魅的勾著嘴角,“老娘請你們來我家的?孫子,你少在這給老娘強詞奪理!就私闖民宅這一條,老子就有理由將你們全都誅殺在這!”
“你才是強詞奪理!”中年人又恨又怒,卻礙於有無惑在場,不敢立時三刻就發作,“我們是處理刑家的家務事,是你的賤婢不知輕重,非要阻攔,打死她們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