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瀾氣的臉色鐵青,負氣的別過臉去,沒再理她。
阮汐靈輕笑了一聲,也沒再和他相鬥,快步走到刑墨竹等人跟前,仔細的給他們檢查著身體,末了摸出丹藥來給幾人上藥。
幸好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服了丹藥修養幾日也就沒事了。
“阮汐靈”自小嬌生慣養,幾乎沒受過什麼欺負,這次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哭的跟個淚人一樣,不住的叫疼。
阮汐靈也不嫌她煩,一邊輕聲哄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藥,等處置好了,這才抬眼,憐愛的抹去她的眼淚。
“還是這麼愛哭,你可真是水做的!還說保護我呢,你就用眼淚保護我啊?”她抱怨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得了這麼個便宜姐姐,不止要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還要保護她不受欺負,安慰她的小情緒。
聽到保護兩個字,“阮汐靈”轉了轉水霧朦朦的大眼睛,停止了哭泣,怯生生的抓住她的手,委屈的說:“我不哭,妹妹不氣。”
看著她那單純到蠢的小表情,阮汐靈深深的無力,輕彈了一下她紅通通的鼻頭,“行啦,別耍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
這邊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話,另外對峙的兩路人馬也交涉了起來。
酒一一個蜻蜓點水飛奔到近前,擔憂的打量著阮汐靈,確認她沒傷沒碰才輕噓了口氣,二目如電的看向一群紅眼怪物。
冷沉的眸子一凜,殺氣騰騰的命令:“給本座把這群鬧事的通通滅掉!”
“等等!”刑水夢上前一步,憤怒的問:“酒一院主,敢問我等犯了什麼罪,你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她抬手一指阮汐靈這邊,嘴角勾起怨毒的笑,“打架的是雙方,為什麼她就什麼事都沒有?”
戚三娘這時也走了上來,風情萬種的笑道:“夢兒說的在理。酒一院主,你該不會是和她…”
她表情曖昧的看向阮汐靈,語聲微頓,“有某種特殊的感情,所以才不問青紅皂白就要置我等於死地吧?護短也不用做的這麼絕,要殺人滅口吧?”
她笑容漸冷,威脅道:“本夫人記得南柯院可是禁止殺生的,你就不怕我一狀告到院主那裏,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酒一森冷一笑,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正掌在戚三娘美豔的臉上,頓時把她的臉打偏到一邊。
這一掌酒一並未用靈力,純粹就是為了羞辱。
掌完了,他才開口:“嘴裏再敢不幹不淨,本座先取了你的賤命!”
她竟然敢汙蔑王妃和自己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話要是傳進主子的耳朵,不止她得被千刀萬剮了,就是他都得被牽連,輕則一頓鞭子,重則小命不保。
戚三娘的臉迅速腫了起來,加上被羞辱後的扭曲表情,整個人看起來都極為猙獰,尖聲咆哮:“老雜毛,你竟敢打我?”
說著,她揚手就欲打回去。
而此時刑昭霆也飛身過來了,一手擋住戚三娘不知死活的動作,一邊憤怒的瞪著酒一,“酒一,你竟敢傷我妻兒,就不怕聖殿踏平了你這南柯院?”
他雖然怒極,可卻還有些分寸,沒敢輕易出手。
畢竟南柯院的存在連聖殿都忌憚萬分,他不過是聖殿的外戚,還不敢輕易挑釁這個龐然大物。
妻兒?一旁的楚夙煙難以置信的看向戚三娘的肚子,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抱著刑墨竹的纖纖素手緊握成拳,身體抖成了一團。
隻是她的情況並沒人在意,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對峙的酒一和刑昭霆身上。
酒一麵色冷凝,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本座道是誰,原來是聖殿的走狗!”
“你!”刑昭霆怒目相向,森然的眸子殺氣迸射,“你敢辱我聖殿?”
他三番易主,先是與亦師亦友的神王鬧翻,後又與各取所需的虞鳴隱分道揚鑣,如今好容易靠上了強大的聖殿,讓他找到了歸屬感,他竟然敢罵他是狗?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鼓掌聲響起,阮汐靈不緊不慢的行上前來,諷刺的看著他,“罵的好!隻是侮辱了狗!”
她氣定神閑的奚落:“古有三姓家奴呂奉先受世人唾罵,而今有你為他發揚光大,將個勢力反骨的小人演繹的惟妙惟肖,果真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所說的典故刑昭霆是不知道,不過勢力、反骨兩個詞他卻聽的明白,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反手就是沉猛的一掌拍了過去。
“賤人,你敢罵我,找死!”他氣急的叫罵。
他心裏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南柯院他是不敢動,可她阮汐靈不過是南柯院的一名普通學生,就算他“失手”弄死了她,南柯院也不會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和聖殿開戰。
微風拂過,撩起阮汐靈柔順的長發,發絲遮眼,擋住了一縷寒芒。
還未等酒一出手阻攔,她已經先一步出手,快如閃電般側移身形,避過他的一掌,錯身之際,曲肘後挑,狠狠一拐子頂在了男人的軟肋上。
趁他吃痛之際,她左手指縫間寒光一閃,三枚淬著劇毒的銀針毫不留情的刺進了他的後頸。
經過七日入定,她發現自己身體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不隻身輕如燕了,眼神也比以前厲害了,看人的身法就像放慢動作一樣。
正是因為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剛剛才能與一群人有一戰之力。
“啊…”
刑昭霆慘叫一聲,“噔噔噔”倒退出去數步,伸手捂住自己的後脖梗,麵目猙獰的可怕。
斷臂之痛他都未吭一聲,可僅僅是三枚銀針,他就控製不住的痛呼出聲,可以想見,阮汐靈的毒有多厲害。
站定之後,他驚慌失措的連眨了幾下眼睛,可是越眨眼睛越花,幾息之間,眼前的光點就全部消失了,他的眼前徹底漆黑一片。
怒極的他梗著脖子厲吼:“賤人,你給本少下了什麼毒?”
他雙手不停的在眼前亂抓,似乎極力想抓住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