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機緣阮汐靈現在都不想管了,她隻知道自己七天七夜沒回去,而她家裏還有三隻柔弱的小貓。
她那個便宜姐姐倒還好說,估計知道她不在,溫清瀾會第一時間接走,可楚夙煙和刑墨竹就不好說了。
以前不在她那裏,她可以裝作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到了她的地盤,那就是她的點子,誰都不準碰。
匆匆和無惑告了辭,她便一陣風似的跑回了小院。
還沒等進門,孩子哭大人鬧的聲音就由裏麵傳來,阮汐靈飛起一腳就踹開了院門,冷喝一聲:“都給老子滾出來!”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剛想著這三隻小弱貓被人給蹂躪,就真發生了,她這小暴脾氣。
裏麵的聲音戛然而止,很快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便從裏麵飛奔出來,一左一右,一個抱住她的胳膊,一個抱住她的大腿,哭的稀哩嘩啦的。
“阮汐靈”鬢發散亂,衣裳也被扯開了幾條,皓白的手腕上不知被誰擰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此刻哭的梨花帶雨。
刑墨竹嘴角處一塊青痕,下巴上還有未幹的血跡,身上一襲樸素的袍子不知被什麼東西抽的全是口子,露肉的地方鮮血淋漓。
阮汐靈看的怒火中燒,一手一個牽住兩人的手,大步向院裏走去,還沒等繞過閣樓,就從正門裏麵出來幾十號人。
為首的都是熟人,分別是刑昭霆、刑水夢、戚三娘和楚景野。
“阮汐靈”一看到楚景野就如同受驚了一般,顫抖著往阮汐靈身後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告狀:“妹妹,他…是…是壞人,他撕…撕我的…衣服。”
刑墨竹則緊緊抱著她的大腿,哭著說:“靈姨,救救娘親,那個壞女人要打死娘親,嗚嗚嗚…”
一大一小同時告狀,哭的又是無助又是可憐,可卻沒讓出門的四位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刑昭霆而今已經恢複了原貌,不再是那副醜到讓人懼怕的模樣,隻不過此刻他的嘴臉更讓阮汐靈厭惡。
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一指畏縮在女子身後的半大孩子厲聲命令:“逆子,還不滾過來!誰準你和那妖女站在一起的?”
聽到這一聲厲吼,刑墨竹被嚇的魂不附體,小小的身子抖成了一團,不過卻沒聽他的話,依舊躲在阮汐靈身後。
阮汐靈二目陰沉的盯著門口,遲遲不見青衣和紫伶出來,情知是出了事,心下更怒。
二話沒說,先把狐文軒等幾隻小獸放了出來,自己則上前一步吩咐,“軒兒,把這兩個人護好了,誰敢過來,給我把它撕碎了。”
狐文軒身姿頎長,長身玉立,儼然已經是個翩翩美少年,可背對著它的阮汐靈全然沒有發現,此刻還在怒目瞪視著一臉猙獰的刑昭霆。
“姓刑的,你想幹嘛?殺妻弑子嗎?你特麼不過是被魔氣影響了,就他媽的六親不認了?”她怒到極致,髒話連篇的往出冒。
刑昭霆全然無感,邪佞的看著她道:“本君如何輪得到你置疑?墨兒是我的子嗣,楚夙煙是我的下堂妻,本君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誰也管不著。”
“放屁!”阮汐靈怒極的罵道:“老子在這,你動他們一根汗毛試試?”
言罷,她輕飄飄的一掌拍下去,分開人群,閃步走向房裏,“離兒,小天,誰他媽敢動一下,直接給我拍死!”
已然化身青年男子的兩隻小獸應了一聲,便死死的盯住了刑昭霆等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邪魅的氣質讓眾人心神一顫。
進門處幾根帶血的棍棒散落在地,一旁還有條帶血的鞭子,行過之處,都是鮮血鋪就的道路。
很快,阮汐靈便來到了內間,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青衣和紫伶,她腦子一陣暈沉,搶步近前一邊一個扶起兩人。
“青衣,紫伶,醒醒。”她語聲發顫的低喚。
一旁已然被抽成血人的楚夙煙她沒管,並非是她偏心,而是她知道,她沒死,隻是受了皮外傷。
兩人在她的搖晃下幽幽醒轉,青衣怒睜著二目,“王妃,殺了我,我不想變成殺戮的工具。”
一旁的紫伶顯然沒有青衣的功力深,此刻隻能以眼神求助,已然說不出話來。
“璃兒,進來!”阮汐靈厲喝了一聲,緊緊圈住兩個年輕的女子,“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死,也不會讓你們變成殺人工具,聽話,乖乖睡一覺。”
言罷,她虛指一點,兩人便昏了過去。
龍墨璃閃身進來,二話沒說,開始吸收起兩個婢女身上的魔氣。
看到化形成人的龍墨璃時,阮汐靈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便斂了神色,專注的看著它吸收魔氣。
因為是剛剛侵入,所以入魔不深,可以一次性拔除。
阮汐靈確定萬無一失之後,便走到楚夙煙跟前,眼神複雜的捏了兩顆丹藥喂給她。
不過一會功夫,楚夙煙幽幽醒轉,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墨兒快跑!”
“你覺得他跑的了嗎?”阮汐靈心下所感,憤怒的問。
楚夙煙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待看清眼前的身影時,頓時鬆了口氣,“多謝王妃救我母子於危難。”
阮汐靈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你不覺得你很失職嗎?”
楚夙煙神色恍然,苦笑道:“那我又能如何?躲不掉,避不開!”
“墨兒,我的墨兒,是娘親對不起你,原諒娘!”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跌跌撞撞的跑向門外。
女人淒愴的身影漸行漸遠,阮汐靈望著那道背影說不來是個什麼滋味,也沒追趕。
“賤人,你還有臉過去!”門口傳來一聲斷喝,正是出自刑昭霆。
“呦,姐姐,這墨兒怎麼說也是我刑家的嫡子,被你養成這樣,你說相公是不是該將你杖斃?”戚三娘風情萬種的巴著刑昭霆的肩膀,挑釁道。
“戚三娘!我們母子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置我們於死地?”楚夙煙痛徹心扉的望著她。
“相公,你看她,都要吃了妾身一般,我好怕哦。”戚三娘並不與她多講,反是撲到刑昭霆懷裏訴苦。
刑昭霆用力一攬女人的身子,將她緊緊貼合在自己的胸口,安慰道:“別怕,相公會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