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大感驚奇,卻也十分費解,若有所思的盯了他良久,抿了抿唇道:“好吧,我懂了。”
這一次兩人的談話並不愉快,阮汐靈負氣的滾到了床裏,背對著外麵悶聲道:“我睡了,你出去吧。”
身後傳來窸窸索索的脫衣聲,沒一會兒,床邊的位置一塌,一雙溫熱的手臂將她圈到了懷裏。
火熱的大掌輕撫著她的後背,低喃:“這是本王的臥室,你想讓本王出去哪?”
阮汐靈緊抿著唇沒出聲,臉色有一絲黯然,輕顫的睫羽如蝴蝶展翅,顯示著她的心情極不平靜。
這一副小可憐的模樣落在風翳眼中,頓時讓他心尖一疼,單手托住她尖巧的下巴,憐愛的問:“怎麼不開心了?”
阮汐靈別開臉,一翻身,再次把後背留給了他。
這一下把風翳急壞了,曲膝坐了起來,扳過她的身子,著急的問:“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你說就是了,做什麼憋在心裏?”
“風翳,我是不是就是個拖油瓶?於你而言,我就是個累贅,所以,你什麼事情都想著自己扛,從不讓我幫忙!”阮汐靈控訴他的不近人情。
少女精致的臉龐在夜明珠的映襯下更顯嬌媚,眼神中流露出的自卑讓她多了絲我見猶憐的柔弱。
風翳哪看過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樣子,當即心尖一痛,忙把她抱進了懷裏,“胡說什麼呢?誰說你是累贅了?是我私心重,不想讓你沾染血腥。你是本王的女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明白嗎?”
不想告訴她她的身世之謎,並非隻是因為青華帝君對她的覬覦,他更怕的是她憶起前塵往事,整個人都會變了,變成那個似乎完全超脫於世外的星蝕。
“可我更希望能和你比肩而戰!”阮汐靈情緒激動的道:“我不是那種甘於在男人背後受保護的小可憐!”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每次一碰到事情,他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讓她先躲到安全的地方,通明雷火陣中是,現在又是。
難道她看起來就那麼弱小?弱小到風一吹都能把她給吹跑了?
她言辭激烈的話讓風翳神色微滯,沉思了片刻,他微抿了唇歎息:“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別的女人都是恨不得男人能將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他家這位倒好,別著膀子想和人開戰。
男人修長的大手愛惜的輕撫著她順滑的長發,眼神輕閃的接道:“好吧,我答應你可以動用靈獸大軍,但那種武器斷不能用,這是我的底線!”
左右再過一個月,南柯院就要開試了,她再怎麼折騰靈獸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翻不出大浪來。
他如是想著,總好過那種殺傷力極強的變態武器,靈獸到時候他可以派去暗中保護她,這也算不違天道。
阮汐靈立馬精神煥發,咧開小嘴露出一抹絕代風華的甜笑,猛點著頭,“嗯,我不用炸藥,就訓練靈獸大軍。”
兩人其實都是各懷鬼胎,風翳是想著她去了南柯院一切就太平了,三年的時間,足夠他平定整個蒼冥。
而阮汐靈則是想著,反正開發武器又不一定非擺在明麵上來做,到時背著他就行了,反正她還有一個鐵杆粉絲葬月呢,到時候讓他偷偷找人幫忙。
召集來的靈獸更不用說,她反正隻負責招獸,管理訓練肯定也要交給葬月。
就這樣,兩人達成了一致,愉快的又聊了會天,便一起會周公去了。
流音島的日子十分平靜,清除了塗月靈這顆毒瘤之後,整個島的布防經過葬花的巧妙改進,又成了風吹不進雨潑不進的一個鐵桶。
孤寒和孤風兩人因為輕信塗月靈幾欲讓流音島易主,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阮汐靈通過這件事才看出來風翳的狠辣之處,相比起上次她“離家出走”時的遷怒,這次才是見了真章。
兩人足足半個月沒爬起來,而且受罰之後不準醫藥,任傷口潰爛發炎,還要繼續做好本職的工作。
後來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偷偷讓葬月送了丹藥過去。
可那兩個人倔的跟頭驢一樣,沒有風翳的吩咐,藥石不用,就那麼拖著傷體硬挺。
最後沒轍了,她隻能去找風翳求情,磨了足有一天,又被他狠狠的欺負了一頓,才算讓他大發慈悲,允了兩人用藥。
弑神殿上次一戰,損失慘重,一時倒是沒再興起什麼風浪。
至於聖殿,可能是忙著製造魔人,沒騰出手來對付流音島。
盡管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可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卻十足,就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風翳這段時間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也給了阮汐靈運作的時間。
白日裏和一群靈獸東奔西跑,大肆的招兵買馬,侵占山頭,收剿了一處,就委派一隻最早跟在自己身邊的獸寵接手,等理順了,再交由葬月打理。
晚上回到島上也不閑著,將偌大的流音島幾乎給摸了個遍,可惜含硫和硝的礦脈並不多。
後來擴大了搜索範圍,總算是在什刹海的百裏外發現了兩種礦產的地脈。
可這件事情她不敢再讓葬月幫忙了,因為她發現了,葬月這貨就是個碎催,她的一舉一動,他事無巨細的都會回報給風翳。
靈獸大軍的事情敗露後,她和風翳還吵了一架,她差點被禁足。
要不是她卯足了勁爭取,連平時最不屑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女子手段都使了出來,估計現在她就真被禁足了。
確定了地脈的位置後,她再次把主意打到了靈獸的身上,又偷偷搶占了兩個山頭之後,便把這些靈獸秘密安排過去挖礦。
還別說,靈獸的速度一點都不比人慢,不到十天時間,幾座礦山被開采一空,而她的空間卻被堆積的滿滿的。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迎來了南柯院開試的日子。
風翳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又生出了不舍。
大勢所趨,他不可能時刻陪在她身邊,這還是自從她出現在自己麵前,兩人第一次分離。
“阮阮,南柯院雖是我創,可那是創神之地,內裏乾坤頗多,有些禁地連我都不曾踏入,切記不要亂闖”馬車中,風翳語重心長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