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去往南柯院

阮汐靈不舍的抬眼望著他,心底突然萌生了一陣退意。

現在局勢紛亂,他一個人東西兩大陸來回的跑,忙的分身乏術,還要隨時麵臨各種危險,身邊連個幫手都沒有,她是真不放心。

南柯院什麼時候都能去,她為什麼非要趕在這種緊要關頭去呢?

“風翳,我不想去南柯院了!”她輕斂了水眸,頭埋下,幽幽的說。

風翳微訝,疑惑的問:“進南柯院不是你一直向往的嗎?怎麼突然不想去了?”

她說出這番話的刹那,風翳的心是飄揚的,從她的神色中,他看的出來,她也不舍得自己。

那眼神除了不舍,還有擔憂,好像這一分離,日後就再難相見了一般,可憐楚楚的。

阮汐靈一甩頭發,抬起頭靠在他的胸口上撒嬌道:“我舍不得你!”

當然,這隻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她想留下來幫他,陪他一起擔起風雨。

風翳心中湧過一陣暖流,能從她嘴裏聽到這麼一句太不容易了。

失笑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軟語道:“我抽空就去看你,別忘了,南柯院是咱家開的。”

他決定了,就衝她這一句軟語溫存,就算累死了,他也會擠出時間常看看她。

“你也說了是咱家開的,那我還去勞什子的南柯院幹嘛?你親自教我不就好了?”阮汐靈不依的說。

看出她是真的不想去了,而不是一時興起的撒嬌,風翳忙正了臉色,苦口婆心的說:“術業有專攻。你別小瞧了南柯院,那裏的授業老師不乏一些老怪物,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

當初他開創南柯院為的是儲備各個領域的人才,力求創建自己的勢力以求自保,所以吸納的都是各方各麵的頂尖人物。

像溫清瀾這樣的人物在南柯院隻能算是中上之流,比起那些老怪物,根本排不上屬。

“本王在武修、天機和煉器上獨領風騷,可你擅長的並非這些,所以我並非是教導你的最佳人選。”他又補充道。

官道上馬車疾馳,帶起一路沙塵,車內兩人軟語溫存的說著話。

馬車外的葬月一陣長籲短歎,這一別,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再看到小王妃。

和她相處了不到一年時間,他卻感覺像是相識了一輩子一樣,心裏早把她當成親人一般。

臨行前,她給自己留下了許多的丹藥,禦毒的、解毒的、治療內外傷的…

大凡是她能想到的,一樣沒落。

主子那裏就更不用說了,滿滿的十幾盒子,是她不眠不休整整煉了三日才煉出來的。

單是這份心,就無人能比。

行了大半日,馬車停到了一處瀑布前,淙淙的流水聲灌入耳朵,阮汐靈好奇的掀起了車簾,向外麵打量。

隻見眼前足有百丈寬的銀白簾幕飛流而下,上望不見頂,下麵形成一條奔騰的大河,水深不見底。

怒滔拍打著岸上的岩石,激起水花無數,如同下雨一般,在陽光的反射下,形成漂亮的幾道彩虹,美的如同仙境一般。

正望著遠處的風景,馬車騰空而起,她抻長了脖子向前看去,隻見拉車的八匹馬肋生雙翅,腳踏祥雲,平穩的向上飛升。

她驚奇的張大了小嘴,呢喃:“哇,這馬還會飛的?我還以為就是普通的馬呢。”

她的身後又探出一顆腦袋,望著八匹巴駿馬騰空而起,緩緩放下車簾解釋:“這是祥雲驄,算得上是妖獸,戰鬥力不強,速度卻極快,可騰雲駕霧。”

“這麼說你也能馭獸了?”阮汐靈扭回頭,腦門正撞在男人堅毅的下巴上,疼的一咧嘴。

風翳沒管自己被磕疼的下巴,倒是慌忙給她揉著泛紅的額頭,責備道:“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毛躁的毛病?”

他都數不清她被磕了多少次了,真懷疑她玄階大圓滿的修為有水分。

“本王不是馭獸師,不過想收服幾隻獸為自己所用還不是難事。”他沒好氣的解釋。

祥雲驄整個蒼冥不過百匹,他獨占了七成,另外三成一部分生活在大陸的某些禁地,還有一小部分被聖殿和弑神殿捕去了。

阮汐靈不甚在意的拉下他的手,就坡又開始遊說起來,“你看我這麼毛愣,估計沒你照顧,在南柯院沒兩天就撞的滿頭包了,要不我不去了行嗎?”

一路上他仔細的給她介紹著南柯院的師資優勢,並且嚴肅回絕了她不想入試的請求。

“不行!”風翳在正事上絕對的分毫不讓,“算算你進階多久了?兩個多月了,如今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有煉丹,也停滯不前,難道你想一輩子就這麼混日子?”

為了打消她的念頭,他不惜用上了激將法,違心的說著貶低的話。

深邃的暗眸審視一般打量起她,皺著眉頭語出嫌棄:“你若沒有往生蓮的助力,連如何馭獸都不懂,不該去學習?”

南柯院是創神之地,也是現在整個蒼冥大陸最後一塊淨土,隻有在這裏,她才是安全的,所以他不能由著她任性。

男人不假辭色的話頓時讓阮汐靈如隻泄了氣的皮球,蔫頭耷腦的埋下了頭,小聲反駁:“想學什麼時候都可以學嘛,為什麼非要在這種時候!”

“哪種時候?天下時局大亂,你不是正應該提高自己的能力?難道出去當活靶子才是對的?”風翳像個嚴肅的老師教訓著她,心裏卻疼的跟什麼一樣。

其實最不舍的是他,習慣了她膩在自己身邊,習慣了每晚抱著她入睡,習慣了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她,習慣了她如隻嘰嘰喳喳的小鳥般在耳邊念叨…

而今分別在即,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要空了,難受的發緊。

“好嘛好嘛,去就去!你別批我了!”阮汐靈難過的將臉扭向了一邊。

她腦筋清楚,焉能不知這些都是他的借口?

他隻是為了保護她,想把她送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讓她遠離一切風雨。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感覺心酸,為他處心積慮的保護自己而感覺心疼。

眼底泛起淡淡霧氣,鼻頭也酸酸的,她慌亂的眨了兩下眼逼去淚意,不想他再為自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