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翳無辜的摸了摸鼻子,看著她疲態盡顯的小臉馬上心疼不已。
光顧著逗弄她玩了,自己是享受了,倒是忘了她累了一天,忙起身走到她近前,無辜的問:“原來你不是心甘情願伺候本王啊?”
明知故問!阮汐靈心底暗啐,磨著兩排小白牙假笑道:“讓你整晚腳不沾地的伺候別人試試,看你心甘不甘,情願不願?”
風翳撥下她翹起的那條手臂,雙手從她腰間穿過,稍一用力把她攬進自己懷裏,唇角輕揚的說:“如果把對象換成是你,本王甘之如飴。現在本王就伺候你沐浴。”
某小姑娘看著已經開始給她更衣的男人,嗷的一聲跳出去足有兩丈遠,伸手指著他的鼻尖憤聲罵道:“風翳,你這死變態,給我滾!”
每天她最犯愁的就是洗澡,他就跟不知道男女有別這四個字的含義似的,或者說知道也不當回事,每次都腆著臉要給她幫忙。
她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被他給看光,心塞啊。
風翳誘惑一般舔了舔唇,不死心的問:“真不用本王幫忙?”
回答他的是一個大號枕頭和女人的河東獅吼,他身姿飄逸的閃過,反手把枕頭抓住,輕飄飄的送回到軟榻上。
“好吧,你自己洗,本王也去沐浴。”他不甘心的出了門,走的時候特意把門關好,又讓暗衛退開一些,這才走進了廂房。
等洗好回來的時候,阮汐靈正手執剪刀對著鏡子躍躍欲試,嚇得他一個瞬閃到她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怒吼:“你幹什麼?”
男人突然的動作和厲吼把阮汐靈嚇的三魂丟了兩魂半,手一抖,剪子落在了地上。
她一偏頭,薄嗔道:“你想嚇死我啊?”
風翳不為所動,精厲的眸子死死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問:“本王問你要做什麼,回答我!”
她又抽哪門子的邪風?這是要削發為尼嗎?剛剛不還好好的,怎麼沐個浴的功夫就這麼想不開?誰又惹到她了?
阮汐靈彎腰欲去揀落在地上的剪刀,被他一腳踏住,鞋後跟用力碾了兩下,純金的剪刀直接被他碾成了一張金餅。
男人又厲聲斥問了一句:“到底鬧什麼?”
阮汐靈嘴角輕抽,他這麼暴怒,該不會以為她是要自殺吧?
垂眸看了看自己及膝的長發,無辜的說:“看不出來嗎?剪頭發啊,你鬼吼鬼叫的幹嘛?”
這一頭青絲美則美矣,可是太長了,實在不好打理,她早就有剪短的念頭了,隻不過今天才行動起來而已。
“為什麼?”風翳臉色陰沉的可怕,美眸之中攢動著火花,冷的嚇人。
她這是在向自己抗議嗎?抗議他不肯和塗月靈劃清界限,所以報複他?
阮汐靈一臉茫然的反問:“什麼為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要剪頭發!”風翳壓抑的低吼。
我去,剪個頭發而已,他至於像吃了槍藥一樣嗎?
阮汐靈滿頭的黑線,不過還是很快給出了答案,“頭發太長了,累贅!”
風翳的臉色精彩至極,由暴怒到陰鬱,又由陰鬱到無奈,最後哭笑不得的說:“有什麼累贅的?是婢女沒伺候好?”
想起她這兩日頭發都是隨意紮著,他很自然的聯想到傷情未愈又對她頗有微詞的秋意和冬寒來。
阮汐靈腦門閃過無數問號,咂摸了半晌,才把他的話給聯係起來,無語的道:“和別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是我頭頂‘壓力’山大,想剪頭發而已!”
現代的時候,她幾乎每隔一個月就會去修剪一下發型,發長最多隻及腰際,要不是有爺爺那個怪老頭,估計她都能直接剪成短發。
風翳強行和她擠到一張花椅上,愛不釋手的輕撫著她濕漉漉的長發,低語道:“別剪,這麼好的頭發,剪了多可惜?”
他愛極了她長發飄飄的樣子,傷及毫厘都心疼膽疼,更何況她剛比的位置隻在肩膀。
阮汐靈古怪的看著他道:“頭發而已,有什麼可惜的?沒過兩個月就又長出來的了,我要是再不剪,估計都能當拖把用了!”
秋意和冬寒兩人伺候的確實盡心,不過那是在懷疑她之前。
這兩日,兩人稱病不出,別說梳頭了,就是人都難得見一麵。
她頂著一頭鳥窩,確實煩亂,也懶得和兩人解釋什麼,知我者為我不屈,不知我者謂我恃驕,沒什麼可說的。
她的話風翳半知半解,不過她的嫌棄他看出來了,拘著她一捧長發霸道的命令:“你若嫌棄,日後本王給你打理,不準剪!”
阮汐靈看著已然成了一塊金餅的剪刀,無語的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古人的想法她實在不敢苟同,剪個頭發都像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可現在身處異世,她又能怎樣?
風翳一本正經的道:“沒有!”
阮汐靈翻了個白眼,鄙視的道:“霸道!”
說歸說,她到底放棄了剪短頭發的念頭。
風翳不以為然,掌心聚起一陣霧氣,將她的頭發蒸幹,簡單的攏了兩下,挽起一個雲髻,隻餘幾點零亂的發絲垂在身後。
看著嬌美如花的少女,他展顏一笑,“這樣不就好了?”
這丫頭好像不會束發,沒派婢女伺候她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披頭散發的。
最多就是編成麻花辮,有時垂在身後,有時嫌棄了直接胡亂的糾成一團頂在頭上,和個鳥窩差不多。
阮汐靈對著鏡子照了照,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會梳頭。手藝不錯嘛,以前沒少給別人梳吧?”
經他的巧手一處理,果然清爽了不少,垂下的落發也隻及後腰,多餘的都挽起來了。
風翳也看向鏡子,一大一小兩顆腦袋擠在圓鏡之中,顯得格外親昵,讓他的好心情直線上升。
“本王像是會伺候人的主?”他高挑著劍眉反問。
阮汐靈盯著鏡子裏兩人的倒影,撇了撇嘴說:“不像!你都當慣大爺了,隻有別人伺候你的份,你還會伺候別人?”
她秀氣的打了個嗬欠,又擺弄了兩下頭發問:“那你手法怎麼這麼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