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狂點頭，這次也能說出話了：“對對對對！”
“一個反應而已，他給你下禁言令做什麼？”顏詩眉眼間泛著幾分疑惑，不是很明白，“難不成這禁言令的背後還藏著什麼事兒？”
魔皇想點頭給個回答的。
但他給不了反應。
顏詩問出來這句話後，他就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能動的。
靠！
好你個鍾離陌。
連這種問答題都要阻止他回答。
有本事你瞞一輩子啊，小丫頭片子這麼聰明，到時候肯定會察覺到的。
“好了。”顏詩不知道陌陌在搞什麼，也沒去多想，“不說這個事兒了，說說你吧。”
“我？”魔皇指著自己。
“嗯。”顏詩視線在他身上看著，也說了正事兒，“我走了之後天罰殿會出現真正的天罰女帝，以你的性子估計在這兒待不住，你是打算自由自在過日子，還是跟陌陌一起待在魔界？”
“打死都不去魔界。”魔皇表態。
“這些給你。”顏詩拿了一個空間戒指出來，“這是是開辟我自己的空間做出來的一個空間戒指，形態可以隨便變，你不喜歡戒指換成其他的也行。”
“給我做什麼？”
“裏麵有丹藥，法寶，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總之是修行上有用的，能讓你用很久。”
顏詩還是擔心的。
魔皇雖然已經到了天人永恒的修為，整個上玄天除了陌陌之外，她可以說是沒有對手。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擔心。
魔皇垂眸看著掌心裏的東西，心裏有些煩躁。
若不是修為不夠，他真的想這個天給捅破，問問天道為什麼要讓小丫頭片子付出這樣的代價。
“明天還得去找一下邢蘇。”顏詩在乎的人沒多少，但她希望她走了之後每個人都好好的，“我走之後，要是天火世家的天毀出關欺負邢蘇，你可要幫著我揍他！”
“知道。”魔皇懂顏詩，“不用你說。”
顏詩笑了笑。
在這兒聊天的兩人都不知道，他們聊天的所有內容，都被暗中的鍾離陌看到了。
在魔皇回來之後他就已經跟來了。
他想跟狗少女好好談談，可一想到見麵她要跟自己說些離別的話，他就不想見麵。
“鍾離陌呢。”魔皇忽然問。
顏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交代了我，交代了邢蘇。”魔皇還是想看看小丫頭片子是怎麼想的，“不交代鍾離陌嗎？”
“不交代。”
“為什麼？”
“交代了也沒用。”顏詩說的是大實話，“他那個性子，不管我跟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等要走的時候給他留一封信好了。
讓魔皇在他心情稍微緩和點後再給他。
“聽不進去就可以不說嗎？”鍾離陌被這話給氣到了，帶著渾身的怒氣現身。
顏詩：“！”
魔皇：“！”
兩人頓了頓。
鍾離陌一身紫袍，那雙狹長的紫眸內翻滾著情緒，對著魔皇說了句：“出去，我要跟她談事。”
這要是以前，魔皇肯定會跟他吵吵一番的。
但現在。
他不想吵。
同情的看了顏詩一眼後，身形一閃離開了。
魔皇一走，整個房間內就隻剩下顏詩跟鍾離陌了，感受著房間內的壓抑氛圍，顏詩決定先把氛圍舒緩一下：“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鍾離陌麵色冷漠。
“我怎麼知道。”顏詩跟他裝，臉上還帶著笑容，“之前不還很忙不想跟我玩兒嗎？”
鍾離陌看著她的笑顏，隻覺得心尖刺的疼。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帶著滿心的複雜問著：“決定好了？”
他沒問什麼事，但顏詩懂。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還帶著淺淺的輕鬆笑意：“決定好了。”
“為什麼不跟我說。”
“跟你說了你肯定會阻止我。”顏詩跟他坦誠說了，好看的眉眼間泛著複雜，“師父他們是因為我而去世的，我不能自私的活著。”
“你是天罰女帝。”鍾離陌跟她強調這一點，“掌管六界的天罰。”
顏詩笑了笑。
她那雙眼睛裏是純粹的黑：“你真覺得我是天罰女帝嗎？”
“是。”降世的光輝灑滿整個上玄天，這就是證明。
“可我覺得我不是。”顏詩表達著自己的情緒，說的很認真，“真正的天罰女帝沒有七情六欲，有一雙灰瞳，但我七情六欲還在，灰瞳也隻有在啟動的時候才有。”
天罰女帝之所有看穿萬物的灰瞳，就是因為是非對錯一眼看出。
但她更像是一個局外人。
“沒有任何規定要求天罰女帝不能又七情六欲。”鍾離陌說了這句，“天罰女帝是什麼樣子，是天罰女帝本人自己決定。”
“我不是。”顏詩跟他對視著，很直接的說出了這句話，“天罰女帝心懷天下，但我心裏裝的，隻有我在乎的人。”
有時候她在想，是不是因為知道她不適合做天罰女帝，所有沒有收走她的七情六欲。
又或者。
她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後麵出現的天罰女帝做鋪墊。
鍾離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雙深邃的紫眸裏泛著各種壓抑的情緒。
“其實不當天罰女帝也挺好的。”顏詩拉過他的手，“雖然這個位置挺威武的，但我隻想有一個小家，有我在乎的人。”
她喜歡現代的那個環境。
有嚴厲的師父，有一起打鬧的師兄師姐們。
她過的非常幸福。
但自從穿越來了這裏，被迫成為天罰女帝的接班人之後，她的人生生活裏就隻剩下任務。
或許有人的命運就是這樣，但她覺得自己不是。
她不應該是天罰女帝。
“魔皇來找你的時候你跟他聊了些什麼？”顏詩見他一直不說話，索性換了一個話題，“為什麼還要不準他告訴我。”
“沒什麼。”鍾離陌不想說。
顏詩盯著他的眼睛：“真的不能跟我說？”
“不能。”鍾離陌給了她兩個字。
“行吧。”顏詩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不說就不說，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之前考慮到陌陌會發現，她沒有第二次要求。
但現在陌陌已經知道了，還是說了吧。
人生不留遺憾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