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顏詩久久沒得到答案,不由得出聲叫了他。
授課長老眉心微蹙,張了張嘴,終究冒出一句:“你當真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觸犯院規,接受懲罰,這是很正常的事。”顏詩說得正兒八經,心裏盤算著小九九。
“既然知道這是觸犯院規,為何還犯?”授課長老著實搞不懂,這小丫頭心裏想的都是些什麼,“不知道關小黑屋的三天沒有吃喝?”
修為到了後天巔峰,才開始辟穀。
顏詩現在不過先天巔峰修為,關小黑屋鐵定會挨餓。
“有人侮辱我朋友,我必須出手教訓他。”顏詩把話說得非常漂亮,“我做錯的事我自己承擔,但若還有人敢亂嚼我朋友舌根,我還會再出手。”
“趙長老!顏詩根本沒有認錯的意思。”魯遠平哪裏受得了這威脅,“一定要嚴懲她,三天小黑屋對她來說太輕了!”
顏詩視線不緊不慢落在他身上。
魯遠平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被嚇得!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廢材本事竟然那麼強,將他壓著揍。
“書院禁止鬥毆。”趙長老強調著,擰著眉心帶著幾分深沉地說道,“你若真想跟誰切磋,可跟本長老申請這事,待兩人都同意,即可比試。”
“多謝長老。”顏詩道謝。
趙長老擰著眉心不太高興地看了一眼魯遠平,大概明白這事兒是他自找的。
想著規矩不能破,跟顏詩說道:“跟我來。”
“是。”顏詩跟上。
“顏詩!”邢蘇追上去拉住她。
不等顏詩開口,她便與趙長老解釋:“長老,此事與顏詩無關,她是為了……”
“邢蘇。”顏詩叫了她。
邢蘇向來獨來獨往慣了,第一次被人維護和在意,心裏很不是滋味。
顏詩知道她的性格,來到她耳邊,故意壓低嗓音道:“我是故意的。”
“什麼?”邢蘇迷茫了。
“顏清瑤約我今晚去玄獸森林地落日峰,我答應了。”顏詩解釋著,想讓她心裏舒坦些,“但又不想去應約,這事兒正好當個借口。”
修為太高不小心聽到的趙長老:“……”
邢蘇擰了擰眉心,心口那個地方第一次出現一種叫做溫暖的情緒。
“別擔心。”顏詩安撫著,“等我出來。”
“好。”邢蘇應下了,心裏暗暗下了決定,從今往後,她一定把顏詩當成朋友。
獨一無二的朋友!
顏詩抬腳跟趙長老離開,走到學室門口那根柱子那裏,回眸給魯遠平留下一句話:“你若再敢說邢蘇一句不是,出來後我一定會跟長老提切磋申請,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魯遠平雙拳攥緊,周身泛著濃濃的憤怒。
一個廢物,也敢這般跟他說話!
不一會兒。
顏詩被趙長老去了小黑屋,將她關在裏麵。
魯遠平從未受過此等屈辱,更別說還是被一個女人揍:“邢蘇,你……”
“嘭!”
邢蘇抬手就給了他一拳,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不等魯遠平反應過來,邢蘇又拿起召喚出自己的鞭子,帶著自己渾身的修為猛地揮了下去!
“啪!”
清脆的一聲。
魯遠平身體瞬間皮開肉綻,疼的他慘叫一聲:“啊!”
“瘋了吧……”
“顏詩剛剛才為了她被關進小黑屋裏,她這是在幹什麼?”
“魯遠平也是個嘴欠的,活該。”
“你……”魯遠平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邢蘇會出手打他。
“真當本姑娘好欺負?”邢蘇不是軟柿子,之前不過是被人提起舊事,一時情緒陷入自卑之中,“你若再敢亂說半句,我不介意讓你在床上躺半個月。”
“我又沒說錯。”魯遠平捂著被鞭子打過的地方,“自己不檢點亂搞,還不讓人說了……”
“嘭!”
邢蘇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朝著地上猛地砸去。
周圍激起一地的灰塵!
魯遠平剛想開口,邢蘇又一次拽著他往地上砸,動作幹脆利落,一點兒都不留情。
最終。
邢蘇硬生生將魯遠平砸的求饒,不敢再挑釁半句:“我錯了!我錯了!”
再這樣揍下去。
他非得在床上躺一個月不可!
邢蘇將他扔在地上,擦了擦手,似是在嫌棄自己剛剛碰到了惡心的東西。
她沒去關注任何人的眼光,挺直背脊邁著步伐朝著外麵走去,主動交代自己揍了魯遠平的事,跟顏詩被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裏。
顏詩:“?”
她瞧著被關進來的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邢蘇?”
“嗯。”邢蘇大大咧咧坐在地上。
“你怎麼進來了?”顏詩湊過去,跟她一起坐在地上。
邢蘇雙手搭在膝蓋上,說得很是隨意:“看魯遠平不順眼,把他揍了一頓。”
“他又亂嚼舌根?”顏詩精準猜中。
邢蘇眼中閃過不自在。
或許是身處黑暗,又或是這個地方隻有她們兩個在,邢蘇不自覺地敞開了心扉。
她帶著故作輕鬆的語氣:“也不算亂嚼舌根,他說的話雖不好聽,但也是真的。”
顏詩側眸。
“我在邢家一直都不受待見,小時候是,長大後也是。”邢蘇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說得很輕,“我及笄那一年,出去曆練恰逢大雨,就去一間茅草屋避雨,誰知……”
邢蘇說到這裏終究有了情緒。
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骨節此刻都泛著白:“你知道被人強行撕開衣服,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是什麼感覺嗎?”
“邢蘇……”顏詩心被重錘敲了一下,悶悶的難受。
“當時我想掙脫,但對方的修為,力氣,身形,全部遠高於我。”邢蘇揚著頭,聲音中帶著幾分輕顫,“我逃不掉,隻能在巨疼中被迫承受了一切。”
“知道是誰嗎?”顏詩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不知道。”邢蘇搖頭,“那個人修為遠高於我,那氣場應該不是我們這個大陸中的人。”
顏詩:“!”
不是這個大陸?
不知為何。
她的腦袋中閃過了鍾離陌的臉。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大佬之前跟她說起過,他也不是這個大陸的人,隻是為了療傷才來的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