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邢蘇問著。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人的長相?”顏詩詢問著。
邢蘇眸子帶著恨意,話是從嘴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他化成灰我也認識!”
“要不你將那個人的畫像畫出來?”顏詩建議著,想著大佬不近女色,便又將他給排除了,“我認識一個人他的消息渠道很大,說不定可以幫你找到他。”
“當真?”邢蘇燃起了希望。
“隻是有可能。”顏詩並沒把話說死,“具體看他的能力。”
“好!”邢蘇一下子來了精神,從自己空間戒指中掏出夜明珠和筆墨紙硯,“隻要你朋友能幫我找到他,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我一定要將那個人挫骨揚灰!”
顏詩應下了。
邢蘇提筆剛打算畫,想著自己的事兒,又欲言又止地看著顏詩。
“怎麼了?”顏詩問。
“你會不會覺得有我這個朋友很丟臉?”邢蘇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在麵對在乎的人時,終究有些自卑,“我……”
“瞎說什麼呢。”顏詩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這事不丟人,是那個人強迫你的人丟人,你受害者,懂嗎?”
“可是……”邢蘇還有在意的點。
顏詩安撫著:“可是什麼可是,不準瞎想。”
“我還生了一個孩子……”邢蘇將頭低下,真的怕顏詩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顏詩一頓。
想著之前魯遠平胡說八道的事兒,她以為是魯遠平還亂說。
“孩子呢?在邢家?”她問。
“沒……”邢蘇微微抬頭,抿抿唇後緩緩道,“當時剛剛生下來,就被人抱走了。”
“誰抱走的?!”顏詩眉心微蹙。
“不知道。”邢蘇現在說起這個事,心裏都還有些難受,“一開始我以為是邢家的人嫌我丟人給我抱走的,但後來我查過了,那一日並未有人來過。”
顏詩眉心不自覺擰起:“你一點都沒察覺到?”
“沒有。”邢蘇搖頭。
當初得知自己懷了孩子時,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她本來想流掉,但又顧忌到這是一條生命,更是這個大陸上唯一一個有可能會在乎她關心她的人。
就留下了,誰知……
“有沒有一種可能。”顏詩試探著。
邢蘇:“什麼?”
“你的孩子,是被當初強迫你的那個男人抱走的。”顏詩說出自己的猜測。
邢蘇身體一僵。
她腦袋裏閃過了很多細碎的片段,卻還是不知道會不會跟那個人有關係。
“這一年多來,想必你也暗中調查過。”顏詩跟她聊著,認真分析,“既然查不到任何一點消息,隻能是被修為很高的人抱走了。”
“你別忘了,你們邢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倘若是其他人來,他們肯定有所發現。”
“孩子,九成可能被那個人抱走了。”
顏詩下了結論。
邢蘇拳頭攥緊,一字一句道:“本姑娘一定要找到那個垃圾,要回孩子,讓他生不如死!”
“我陪你。”顏詩說了三個字。
邢蘇提筆開始畫那個人的長相。
這一刻她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原來有朋友,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好的事情。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關小黑屋對於顏詩和邢蘇來說的,壓根就沒有任何壓力,兩人都有夜明珠,還有儲備著吃的,這三日算是難得的悠閑日子。
這不。
授課長老讓人將她們放出去後,兩人便回寢室了。
顏詩拿著她畫的畫像,跟她打了一聲招呼:“你先回去,我去探探情況。”
“好。”邢蘇並未多問。
顏詩把畫像拿在手裏,走過書院的寢室閣樓,朝著書院專門的院子走去。
雖說是一人一個小院子,但更準確點來說,是六個人一個大院,大院進去再細分為六個小院。
鍾離陌住的,是一號小院。
她推門進去時,他正坐在院子裏喝著茶,朱雀在跟他巴拉巴拉說著些什麼,聽不太真切。
“待會兒說。”鍾離陌放下茶杯,跟朱雀叮囑了一句。
朱雀回眸。
一下子明白自家尊上為啥忽然不說了。
顏詩將畫像背在身後,一蹦一跳地來到他們麵前坐下,隨口打聽著:“聊什麼呢?這麼嚴肅?”
“沒什麼。”鍾離陌不願多說,“有事?”
“沒事。”顏詩揚唇一笑,“這不是幾天沒見你了,想看看你過得如何嗎?有吃飽飯吧?”
她太了解這人了。
要是她一來就說有事,定會惹得他一頓輕嘲。
鍾離陌淡定喝茶。
朱雀眼觀鼻,鼻觀心,不敢開口。
“有事說事。”鍾離陌嗓音帶著幾分稚嫩,稚嫩的臉上帶著幾分少年老成,“本尊沒時間跟你浪費。”
顏詩:“……”
她輕咳一聲。
站起身繞到他身邊,略帶沉思道:“是有那麼一點事,想請你幫幫忙。”
“說。”鍾離陌惜字如金。
“想讓你幫忙找個人。”顏詩將畫像放在他麵前,“這個人修為很高,應該不是遠奇大陸的,你幫忙看看?”
說話間。
顏詩已經將畫像展開了。
“你當本尊是……”鍾離陌話未說完,視線就被畫像中的那人吸引住了。
朱雀也震驚不已:“!!”
靠!
這人不是……
“你們認識?”顏詩觀察著他們的神色,大膽地問著。
鍾離陌小小拳頭捏緊,紫色的雙眸泛著恐怖的冷意:“這畫像,你從何處得來。”
“你先告訴我你認不認識他。”顏詩並未直接說,萬一有點什麼,邢蘇被盯上了怎麼辦。
朱雀下意識朝自家尊上看去。
鍾離陌紫眸還盯著畫像,周身的冷意一點點增加:“認識。”
“你們是仇敵還是朋友?又或者說……”顏詩再度試探。
“你跟他什麼時候扯上關係的。”鍾離陌身上有快壓製不住的怒氣,紫眸之中全是危險,“又如何得到的畫像。”
顏詩察覺到他的氣場變化,眼珠子轉了轉:“你們……有仇?”
“回答本尊的問題。”鍾離陌言語冷冽,年紀雖小,氣場卻極強!
“這畫像是我從一個認識的人手裏得到的。”顏詩沒說明確,“她說她跟這個人有仇,想報仇又不知道他在哪兒,就想著問問我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