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觸犯了律法,說什麼戴罪立功?”
何沉煙目光森冷地看著小鬆,半晌,才歎了一口氣,答應了掌櫃的請求。
“可以留下,但是和我保持距離,我沒有出軌的愛好。”
聽到能留下了,小鬆終於鬆了口氣,又捏著嗓子甜甜地說了一句:“多謝燕王妃,奴家……啊不,小鬆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
“不用伺候我,去伺候靖王妃吧,我還有小桃呢。”
何沉煙毫不留情地推脫了,小鬆隻好坐到了杜瑩瑩的那邊,給她們添茶倒酒。
外麵的風越吹越大,這個新的房間沒有在酒樓裏麵,而是在酒樓的院子裏,是和別的雅間單獨成了一排。
屋內有溫酒的小火爐,屋外有沙沙作響的青翠竹林,確實別有一番風雅。
小鬆沒有彈琴之後,掌櫃又叫來了其他姑娘演奏,連菜品都是重新做的。
這次確確實實是美女了,不過經過剛才那一鬧,何沉煙也沒了興致,隻顧著埋頭吃飯,杜瑩瑩和她搭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漸漸的,何沉煙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手上也沒什麼力氣了,拿雙筷子都很成問題。
“我這是怎麼了?”何沉煙自言自語道,聲音也帶著濃重的鼻音。
杜瑩瑩看到何沉煙那搖頭晃腦的模樣,終於是放下了心:“呼……好歹成功了。”
她輕輕一揮手,那些演奏的女子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拿著樂器快步離開了房間。
藥效來得太快,直到何沉煙發出疑問之後,小桃才察覺到了事情不太對勁,趕緊上前扶住了何沉煙搖搖欲墜的身體。
“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小桃焦急萬分地呼喚著何沉煙,而已經處於昏迷的何沉煙再也聽不見小桃的聲音。
“你……靖王妃,你到底對我們娘娘做了什麼!?”
自家王妃昏迷不醒,小桃驚慌失措地衝著杜瑩瑩大喊,被杜瑩瑩反手甩了一記耳光。
“卑賤的東西,憑你,也是能在本妃麵前大呼小叫的?”
計劃已經成功,杜瑩瑩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還是那般囂張自傲。
小桃被她一巴掌扇在臉上,臉頰處很快浮現出一個五指印。
“你……娘娘相信你,你居然暗算娘娘!”小桃被逼急了,也不再顧及什麼尊卑有序,禮義廉恥,開始大聲喊叫起來。
“救命啊,救命!!!來人啊,有人……唔唔!”
小桃一邊呼救一邊往門外跑,但是她的速度太慢,被堵在門口的靖王府守衛堵住了嘴,一個手刀劈暈倒地。
“哼,不自量力。”杜瑩瑩厭惡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小桃,整理了一下衣冠,對小鬆說,“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小鬆也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恭敬地向杜瑩瑩行禮道:“小鬆明白,王妃娘娘您盡管放心。等到明天,整個京城都會知道,燕王府的齷齪事。”
“哼,倒是很有眼力見。”
杜瑩瑩讚賞地看了小鬆一眼,在守衛的簇擁之下,離開了酒樓。
等到四周已經重歸寂靜,小鬆終於能夠讓自己的臉放鬆放鬆。
維持了那麼久虛偽的表情,可把他累壞了。
更可惡的是,燕王妃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居然一點也不被他的美貌和身段打動。這對小鬆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嗬嗬,再怎麼剛烈又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淪為了我手中的玩物。”
小鬆獰笑著,一點一點靠近了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何沉煙。
“不過這張臉,確實很精致,就連我也有些嫉妒了。”
小鬆細細打量著何沉煙的麵容,想到方才他受到的屈辱,何沉煙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他難堪,這筆賬,他一定要和何沉煙好生算一算。
從櫃子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小刀,在玷汙何沉煙之前,小鬆準備先把她的臉給劃爛。
不然看著一張比自己還精致的麵容,他實在是下不去手。
鋒利的小刀在明亮的燭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小鬆已經迫不及待要動手了。
但是就在刀刃快要觸碰到何沉煙臉頰的前一刻,一直處於昏迷的何沉煙卻突然睜開了雙眼。
銳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了小鬆的雙眼,小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你……你吃下了那麼多蒙汗藥,怎麼還能……”
在小鬆驚恐的注視之下,何沉煙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她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一把銀色的長刀。
“蒙汗藥啊……我說呢。”
何沉煙的雙眼還不是很清明,但是那雙眼睛中的恨意,卻讓小鬆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說讓你離我遠一點,你不聽,現在還想對我動手。”
何沉煙的聲音陰鷙又沙啞,壓迫感十足,小鬆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攥緊了手裏的小刀。
他雖然不是什麼武功高手,但是對付何沉煙這種細胳膊細腿的人,也是易如反掌。
“哼,不要小看我們這些走江湖的人,今天晚上,我就要剝去你的衣裳,然後把你扔到酒樓外麵去!”
小鬆的目光陰狠,看著麵前連站直身體都很勉強的何沉煙,自信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醒過來的,不過你吃下的那麼多蒙汗藥,可是足以蒙倒一頭大象,光憑你這種小小的手段,根本無力抵抗。識相點,乖乖就範,我還能讓你在顏麵盡失之前享受享受。”
“嗬嗬……哈哈哈哈哈,就憑你?小崽子,你還是太年輕了。”
何沉煙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笑聲之放肆,言語之猖狂。而小鬆卻知道,何沉煙此時在害怕,這一切都是她的緩兵之計。
酒樓的門口,杜瑩瑩久久凝視著自己出來的方向,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她雖然是看不慣何沉煙的種種行為和態度,但是像這樣懲治何沉煙,她也是沒有想到的。
要不是楚澤榮用林千秋的事情威脅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下來的。
至於她的母妃中毒一事,她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
坐上馬車之後,杜瑩瑩努力讓自己劇烈的心跳平複下來。
可還沒等她從慌張的情緒中抽身,馬車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嘶鳴聲。
兩匹駿馬攔住了靖王府馬車的去路,馬上坐著兩個人。
他們身材高大卻不威武,身影也並不強壯,隻是身姿挺拔,讓人有些辨認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