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可沒幫著姑爺,天地良心,我擔心、關心的人隻有你。你現在已經嫁給姑爺,家暴會影響夫妻和睦,我這是……”
“閉嘴!”錢滿多被喜多念叨得頭痛。
“你們都閉嘴!”秦蕭楚眉眼微有抽搐,回頭冷冷地掃了眼喜多。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被他聽到,她們所說的報複讓他很感興趣。
喜多被他一瞪,整個身子一片冰涼,傻愣愣地站了半晌,才灰灰地跟上去,對著怒視她的小姐無辜吐舌。
錢滿多被喜多的無辜氣炸了肺,比著拳頭以示警告。
她的小動作全落在秦蕭楚眼裏,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冷漠的俊顏沾染幾分愉悅,嘴角和眉梢情不自禁輕揚。
隨後錢滿多被關緊閉,壞心眼的秦蕭楚下令把她困在屋裏,門外調來一排排武功極好的侍衛構成牢不可破的防線,防她越獄。她的自由範圍瞬間由全府縮減為一掌之地。
走時,秦蕭楚調走了喜多,錢滿多心裏頓時不安,焦急地在屋裏走來走去,眼巴巴地瞅著門外,等著喜多回來,心裏暗暗祈禱喜多別嘴笨地說錯話,暴露了身份。
半個時辰後,喜多一臉惶色地回來,驚得錢滿多心肝亂顫,一把將人拉進屋裏,合上門小聲追問:“喜多,是不是暴露了?”
喜多搖搖頭:“小姐,王爺找我問話了。”
“這我知道,說重點!”錢滿多翻了個白眼,遞了杯水給喜多壓驚。
喜多喝了小口,接著道:“王爺問小姐的畫……”
“畫怎麼了,你是怎麼回答他的?”錢滿多有些心虛,急切知道喜多的回答。開玩笑,要是讓他知道所有畫有一半出自她手,小命肯定會搖擺了。
“小姐,我……我可能闖大禍了。”喜多惶恐不安,眼裏淚光閃閃。
“禍你沒少闖,哪件不是大禍?放心,不差這一件。”錢滿多習以為常,安慰地拍拍喜多的肩。
喜多更難過,嗚咽道:“這次不一樣,小姐肯定會怪我。我告訴王爺,小姐所有的畫都來自江山美男誌,並非小姐所畫。王爺當時的臉很可怕,我害怕。小姐,王爺可能會毀了江山美男誌,姐妹們很危險。”
錢滿多長長地吐了口氣,不安的心終於平複了,輕輕拍拍喜多的肩,自信滿滿道:“放心,你家小姐又不傻,不會讓他毀了我的事業。喜多,眼下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小姐你……”喜多有種不好的感覺,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錢滿多不理會,讓喜多附耳過來在她耳邊悄聲細語,說得越多,喜多臉色越蒼白。等她交待結束,喜多直接癱軟在地。
自從被關禁閉後,她每日都有件糟心事,想想都是淚!
“王妃,該用午膳了!”
夏日炎炎,好眠的錢滿多被喚醒,睡眼迷蒙道:“幾時了?”
“回王妃,午時了,該用膳了,奴婢已經將午膳備好,請王妃梳洗慢用。”身邊的奴婢一邊細聲柔語答話,一邊熟練地伺候她穿衣。
“吃飯了?”錢滿多臉色大變,頓時睡意全無,打雞血似地滿血複活,翻身滾下床直奔外室,瞧見秦蕭楚打院裏走來,嚇得快速將門關好落上木栓。
為她梳洗的奴婢隨後追來,目睹王妃慌慌張張將王爺拒於門外,隻能苦笑搖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王爺燒畫禁足王妃後,兩位主子結仇,王妃仇視王爺,不願和王爺同桌吃飯,同床而寢。這道門怕是又要換了。
關好門後,錢滿多也沒閑著,閃身坐到桌邊,捧著碗筷扒飯,她誓死拒絕和仇家同桌而食。
第一口飯剛嚼到一半,緊鎖的門被人踹開沉悶地爛碎在地上,秦蕭楚抖抖長袖慢慢走進來,瞟了眼狼吞虎咽之人,眉尾輕挑起來,嘴角有抹得意之色。
錢滿多故伎重演,重重擱下碗筷,滿臉不高興地指責:“私囚禁足之期,拒絕一切探視,你懂不懂規矩?趕緊滴,秒秒鍾滾出我的視線,我的地盤。”
“你的地盤?”秦蕭楚嘲諷一笑,“整個宣王府都是本王的,就連你也是本王的,何來你的地盤?”
“誰是你?秦蕭楚,老娘已經說得很清楚啦,這三天你都沒在聽嗎?我說過,我是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我有自由有人權有隱私,你無權侵犯。你是腦笨,還是耳生屎聽不清楚記不住啊!”錢滿多翻著白眼,咕嚕咕嚕喝下一大碗湯,滿足地眯眯眼,然後從荷包裏拿出一根細長特製銀牙簽,有模有樣地剔起牙來。
她舉止粗俗,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就連市井之婦都比她大雅三分。對此,秦蕭楚見怪不怪,淡漠無視,淡定地坐下來用膳。
等他吃了幾樣小菜後,一邊的錢滿多才停了手裏剔牙的活計,好心提醒:“啊,忘了告訴你,我這人吧有個壞毛病,喜歡給自己的東西做些標識以便區分。王爺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動物為了標識自己的地盤,都會做特殊的標記,例如狗會用撒尿的方式。我就比較斯文一點,為了保證食物能下咽,便用口水做了標記。我吃飽了,王爺請慢用!”
“將東西都撤了吧!”秦蕭楚下咽的動作由緩慢到靜止,眉頭漸鎖,放了碗筷倏然起身,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瞧著那抹倉促而逃的背影,錢滿多心情大好,招著小手得意地叫喊:“王爺,歡迎下次再來,我會更熱情地加更多猛料招待你。聽喜多說屋裏有老鼠,明天抓來給你加菜打打牙祭,不用太感謝我,這是身為王妃愛的關心。”
收拾餐具的奴婢膽戰心驚,偷偷瞄了眼笑靨如花的王妃,手裏一哆嗦,摔碎了盤子,驚恐中趕緊下跪求饒:“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恕罪!”
“起來吧,東西別忙收,我還沒吃飽。你先下去,一個時辰後再來收拾。”錢滿多不太習慣宣王府中奴婢的卑微和膽小,挑眉遣走。
“謝王妃!”奴婢如獲大赦,跪了禮匆匆退去。出門時撞上歸來的喜多。
喜多瞧了眼慌張的奴婢,覺得似曾相識,剛剛王爺從院裏出來好像也是如此。她一頭霧水,狐疑地看向小姐:“小姐,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