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喜多還沒回來?”錢滿多讓人伺候穿衣,皺眉不太高興。
“小姐,我回來了!”話音剛落,喜多推門而入,在外間喝了口水,端著杯子走進來,“東西我都帶來了,你們都隨我去一趟。”
錢滿多眼前一亮,搶了腰帶自行係上,拉著喜多飛奔而去,兩名丫環驚慌地跟在身後,四人衝到王府前院,由她指揮人搬運一箱箱東西。
沒過多久,秦蕭楚來了,看到她在親自搬畫,烈日下不知搬了多久,臉上全是汗水,忍不住上前幫忙:“讓我來吧,你去休息。”
“啊,不用、不用,也沒剩下多少,我自己來。”開玩笑,這些畫都是她費力淘來的商業機密,怎可假手他人。最重要的是,有許多畫少兒不宜,被發現會倒黴。錢滿多心虛地流出大串汗水,尷尬地笑著拒絕。
“鬆手,去休息!”秦蕭楚冷顏命令,伸手奪畫。
“不要。”錢滿多堅決決絕,兩人各抱一端用力搶奪,各不相讓。
“咦,三哥、三嫂,你們都在啊!”
突然,秦闌來訪,驚得兩人手中一鬆,畫卷紛紛滾落在地,驚得錢滿多蹲下猛拾,喜多眼尖地衝上前幫忙,兩人一陣忙亂。
“嘶!”身邊的人個個倒抽涼氣,錢滿多背心竄起一股涼意,抬頭看到嬌羞紅臉的秦闌,那貨正妖孽看著她,給她一個‘你慘了!’的嘴臉。
不好,有殺氣!錢滿多心涼半截,目光移向一邊,對上秦蕭楚憤怒的雙眼,有幅畫正提在他手中,畫抖得厲害,宣紙發出唰唰肅殺聲。她偏目一掃,整張臉慘白,額頭冷汗直流,眼角忍不住抽起來。
媽蛋,好死不死咋是那幅畫呢!
“原來三嫂對我情有獨鍾,早知如此,我該早些請父皇賜婚,可惜……”
“閉嘴!”秦蕭楚大掌一震,震碎了手裏的畫,冷冷地掃了眼秦闌,不客氣道,“滾!”
“啊,我的畫!”見畫被毀,錢滿多臉色慘白地發出尖叫,怒不可遏地衝向秦蕭楚,雙手掐住他脖子喊叫,“陪我畫,陪我畫,秦蕭楚,你混蛋、王八蛋、壞蛋……”
“夠了!”秦蕭楚被她惹怒到極致,陰著一張俊臉,漠然地撥開她雙手警告,“徐清清,永遠記住我的話,別再觸怒我!”
“秦蕭楚,老娘也告訴你,老娘也是有自由有脾氣的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休想事事都如你意,惹急了,咱們要麼一拍兩散,要麼同歸於盡!”錢滿多像隻炸毛的貓,瞬間氣勢大增,冷冷地對視秦蕭楚,警告完後,扭頭收拾散落一地的畫,再也沒瞧他一眼。
喜多為難地看了眼秦蕭楚,心還是偏向自家小姐,搖著小腦袋幫錢滿多收拾。
看著不聽話的主仆,秦蕭楚臉色鐵青,含怒命令身邊的家仆:“拿火來,燒了王妃帶來的所有東西。”
“你敢!”一聽他要燒畫,錢滿多怒火衝頂,瞪著兩隻大眼睛看向家仆,威嚴氣勢瞬間將家仆定在原地。
家仆看看王爺,再看看王妃,兩人已經杠上了,誰也沒有打算讓步的意思,這畫是燒還是留,他沒了主意,隻好苦著臉暗自叫屈叫苦。
一邊的秦闌也發現兩人氣場不對,摸了摸鼻尖默默退出宣王府,反正他已經被皇兄下了不友善的逐客令,告別時的招呼也就省了。
秦蕭楚內心震驚,他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失控,情緒被怒火左右,僅僅是一個她,他卻兩次失控,這很危險,他不想如此,更不想看到她的叛逆。
“本王說的話是不夠清楚嗎?”秦蕭楚冷冷地看了眼家仆,決定速戰速決,不和她相纏下去,“拿火來!”
“我說不許!”錢滿多凶巴巴地盯著家仆。
家仆左右為難,偷偷看了眼王爺,心裏有了抉擇,咬咬牙低頭對王妃說:“對不起,王妃,得罪了!”
說完,家仆火速而果斷地離開,不多時拿來火折子和炭盆蹲到王妃身邊,小聲道:“王妃請移步,請別為難奴才。”
“移個屁!”就沒見過這麼死腦筋的仆人,錢滿多爆著滿口粗話,目光帶劍秒殺家仆,“你敢動老娘寶貝,信不信老娘分分鍾讓你死去活來。”
家仆被威脅,打了個哆嗦真不敢上前。
秦蕭楚不發一言,拿了家仆手中的火折子,隨手抓過一幅畫抖開,瞟了眼畫中尚有幾分姿色男子,毫不猶豫地點燃。
“秦蕭楚,你存心找抽!”畫被焚毀,錢滿多又是一聲尖叫,一個虎跳竄向秦蕭楚,四肢並用將人死死纏住,尖牙利齒隨後落向他手臂。
“嗯?”秦蕭楚吃痛發出一聲悶哼,眼眸漸起冰霧。桀驁不馴的她需要點教訓!
“你,繼續焚畫,一件不留!”秦蕭楚隨手把火折子丟給家仆,雙手牢牢抱住掛在身上的錢滿多,在家仆和侍衛們驚詫的目光中離開。
錢滿多發現情況不對,立即鬆口,掙紮著想逃出他的懷抱,奔回去挽救她獨一無二的私人藏稿。
結果徒勞無功,惹得她破口大罵:“放開我,秦蕭楚,你混蛋。如果畫被焚毀,你的日子就到頭,我一定會讓你雞犬不寧,生死無門。聽到沒有,快點放……”
“啪啪啪”連著三聲悶響,錢滿多突然安靜了,小臉先是一片慘痛白,然後變為羞恥紅。
這個混蛋,這個混蛋居然敢打她屁股!這是對她人格的羞辱,她要報複!
“你太吵了!做為本王的女人,以後少說話多做事。”難得見她安靜,秦蕭楚嘴角微揚,心裏十分愉悅和得意。
“小姐、小姐……”喜多很擔心,一路跑著追來,目睹秦蕭楚揍錢滿多的畫麵,驚愕地睜大雙眼,暗叫一聲不好。
她家小姐打小愛麵子,被人揍屁股還是第一次,姑爺惹大禍了。小姐目前沉默不語,一定是在想什麼損招報複。
喜多抹了把冷汗,快速追上兩人,再悄無聲息接近錢滿多,小聲為秦蕭楚求情:“小姐、小姐,別做得太過分,好歹姑爺是你的男人。”
“男人你妹!喜多,他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麼幫著他。搞清楚,你是拿我月奉不是拿他月奉。以後不許幫他說話求情,否則扣你工錢。”錢滿多氣呼呼地瞪著喜多,心裏的怨氣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