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純屬扯蛋

錢滿多向袖紅使眼色,示意她按照先前交待的回答。

袖紅了然一笑,惋惜道:“可惜呀,齊公子晚來一步。我家老板最近遇上麻煩,帶了些東西就走了,說是出趟遠門避避。”

“走了?”齊南飛瞪大雙目,不敢置信,“她有說過去哪裏嗎?”

“這就不知道了,老板走時很急,哪有說話的功夫。不過,你現在去追,指不定會追上。”袖紅撒起謊來眼睛都不帶眨,笑眯眯地忽悠人,聽得錢滿多渾身起疙瘩。

“真的?”齊南飛大驚,轉身丟下一句話,“我去追她!”眨眼間奔出雪香樓。

這時喜多追出門,對著齊南飛喊道:“別追了,我家小姐嫁人了,正躲姑爺呢。”

“就你多嘴!”錢滿多哭笑不得,上前敲了一下喜多的腦袋。

不過,喜多的話起了些正能量效果。比如說,當頭棒喝敲碎了某人的心。看著急奔而去的白色身影頓在十步之外,半晌沒有動,錢滿多還是很擔心,怕那人承受力太弱就這麼倒下去一命嗚呼。

“還活著?”她不得不做出這樣的疑問。

小家丁被自家公子嚇住了,抱著齊南飛大腿嚎一嗓子:“公子,你說說話!”

聽完這翻悲嚎,袖紅有些後怕地看向錢滿多:“不會出事吧?”

“過去看看!”出於良心,錢滿多硬著頭皮走過去,其他二人緊跟其後。

剛到齊南飛身後,錢滿多就被他突然抱住,嘴裏嚷嚷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我等了她十二年,自從她十歲那年拔我褲子時,我就非她不嫁……不對,是非她不娶。可是……”

呃,什麼情況?為啥我會拔他褲子,這沒道理啊。錢滿多很努力地回憶回憶再回憶,還是沒想起有這麼件事。後來腦子一抽,才想起十二年前她還沒有穿越占用肉身。這……以前的自己還是個土霸王啊,連男孩子褲子都敢拔。

“弱弱問一句,她為什麼會拔你褲子?”這件事她很好奇。

齊南飛看了她一眼,氣急敗壞地說:“你白癡嗎?當然是為了往我褲子裏塞蟲子啊!”

這不應該是個糗事嗎,他為啥還說得一臉理直氣壯?錢滿多愕然地傻眼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純屬扯蛋。齊南飛比女人能哭,大把大把眼淚跟河流似的,不花錢地往外流,足足哭了半個時辰,才肯放開錢滿多這個苦命的傾聽者。

看著丟魂的齊南飛被他家家丁拖走(別懷疑,是真拖走,估計是眼淚流多了,身體缺水,人正虛著。)三人同時鬆了口氣,揉揉發痛的耳朵,麵麵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錢滿多胸前濕嗒嗒一片,輕輕一擰都能擰出半盆水來,一張臉黑黢黢地,緊握的雙拳顫巍巍鬆開。媽蛋,她差點就出手揍齊南飛那哭貨。

“都回去吧!”錢滿多現在如同釋壓的彈簧,有氣無力地轉身走進雪香樓。

掌燈的袖紅抹了把冷汗,臉上仍有驚懼之色,哆哆嗦嗦跟在身後,耳裏還響著那段長久不衰的哭聲。

落後的喜多慢慢合上嘴,默默地跟在後麵,心驚地慶幸,還好小姐夫婿不是齊南飛,掉下崖的姑爺雖然冷麵,卻比哭貨好百倍。也不知姑爺活著沒?

三人回到雪香樓,推開燈火通明的議事廳,屋內半個人影都沒有。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雜亂疊放的稿紙,揉成一團的外衫,一堆堆小山似的瓜子殼,錢滿多的臉在抽搐,胸口憋著怒氣。

“啪!”

“嗯?”

前聲清脆利落,後聲悶沉帶痛。錢滿多淚奔地收回拍桌子的右手,放到嘴邊優雅地吹了三兩下,如此也不解疼,隻得默默地把手放到背後甩甩,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怎麼回事,人呢?”

袖紅這才想起一件事來,不好意思地抹抹鼻尖道:“我忘了告訴老板一件事,她們今天都有事,外出了,就留我一人守店。”

“都外出了?”難得的奇觀,錢滿多疑惑,“去哪裏了?”

“啊!”袖紅發出一聲尖叫,拍拍手歡喜道,“老板,恭喜恭喜!”

“恭喜我什麼?”不會吧,這些家夥都知道代嫁的事情?錢滿多有些心虛,尷尬地笑笑。

袖紅瞪著一雙美眸,驚訝地說:“老板不知道嗎?今夜是你哥哥大喜之日,這會兒該是拜堂了吧。你趕回去吧,興許還能趕上觀禮。啊,禮物我也幫你挑好了,我去拿。”

說完袖紅轉身出門,不久後抱著一隻暗紅小木箱回來,一把將箱子塞入錢滿多手中,推著她催促:“趕緊走,我留下來守店就好。”

什麼情況,大哥要娶嫂子了,娶誰?錢滿多腦子一團漿糊,空白一片。等回過神後,人已經被袖紅推出樓外。

喜多很激動,從她手中取了箱子,露出傻傻地笑:“雙喜臨門!老爺一定高興壞了!小姐,我們趕緊回府觀禮吧!”

“嗯,哦!”錢滿多發出兩個不明意義的字音,壓下心裏的驚訝和困惑,一路飛簷走壁趕往錢府。

還沒進府,兩人就被一片喜慶的燈光籠罩,錢府外車水馬龍,賓客川流不息,進進出出快把整個錢府大門檻踩出坑來,道賀聲絡繹不絕,賀禮更是豐富繁多。

“小姐,大公子真滴成親了!”喜多咽咽口水。

錢滿多點點頭,目光一掃,瞅中一隻倒黴鬼,勾勾手指讓喜多附耳過來,低聲交待:“去,把他引到那邊的小巷。”

喜多不明白,看了眼指定目標:“為什麼?”

“跟他借點東西,快去!”交待完後,錢滿多先一步躲進微顯黑暗的巷子,等著喜多將人引過來。

“姑娘,為何找在下來此處說話?”文縐縐的語調透著一股酸腐之氣,熏得錢滿多皺眉,掏著耳朵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與引來的書生麵麵相對。

“你是……”書生驚愕地看著她,顯然是認出她了。不過,沒等他話說完,錢滿多一掌把人劈暈。

喜多很擔心,跟了過來,仔細看了眼書生,確定沒事才鬆了口氣,有些抱怨地問:“小姐,你沒事打暈張書生幹嘛?”

“小姐,你你你……你媚毒又犯了?”喜多驚訝地看著她家小姐手腳麻利地脫張書生衣服,心中一涼想起媚毒之事,臉刷的一下紅了,結巴道,“小姐,這裏偶有人經過,還是……還是將人帶進府中吧。我……我為你們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