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祁的神情無比堅定,阮蘇笙望著他,他神情之中並無半分動搖。最終,阮蘇笙歎息一聲,道:“你和姝兒這是何苦呢。”
“為了日後的生活,天祁與姝兒不得不這麼做,”阮天祁道,“還請師傅今日幫我一把。”
“你要讓我做什麼?”阮蘇笙問話道。
“師傅,這場戲,你既然知曉,請你陪著我們演完,在眾人跟前不要暴露任何痕跡,這件事情師傅能做到麼?”阮天祁道。
阮蘇笙神情一怔,他望著阮天祁,突然歎息一聲,道:“早知今日,當初師傅就不該讓你和姝兒進京,不進京,你們二人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此事都怪我。”
“師傅,當初是天祁一心想進京,並不是師傅的錯,”阮天祁道,“我與姝兒雖懷戀以前鄉下的生活,可我和姝兒從未後悔隨著師傅來到京城。”
阮蘇笙點點頭,他拍拍阮天祁的肩,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阮天祁見他走,並未追上。營帳中的士兵不明其事,隻是望著阮蘇笙臉上的怒容。
阮天祁坐在營帳中繼續處理著軍務要事,慶帝卻突然傳話,讓阮天祁去往正和殿一趟。阮天祁起身頷首,整了整著裝後,出了營帳。
正和殿內,慶帝與柳青河二人正坐在殿中望著阮天祁到來。昨日在宮中大鬧一場,阮天祁心中知道會有如此結果。
“昨天你二人到底發生什麼爭鬥,為何現在鬧得眾人皆知,快與朕說說到底所謂何事!”慶帝開口道。
“回慶帝的話,最近宮中流傳我與琉璃公主的謠傳,阮將軍相信此事,對懷孕在家的琉璃公主不聞不問。微臣與琉璃公主二人隻是朋友關係,並無其他。因為一時憤怒,我出手打了阮將軍,此事還請皇上責備。”
柳青河開口道,他這番話,將責任全部推給了自己。慶帝回眸看向阮天祁,冷聲道:”天祁,青河說的都是真的麼?”
阮天祁聞言,隻得點點頭:“回皇上的話,都是真的。但微臣也與柳太醫動手,還請皇上責罰微臣。”
慶帝微微眯起了眼,他打量著這二人,道:“你們二人在宮門前鬧事,可知曉何罪?”
“知道。”阮天祁點點頭。
“天祁,你如今真是令朕失望,堂堂禁軍統帥,竟然與太醫發生爭執,”慶帝說著歎息一聲,“難道你真的認為你的愛妻與柳太醫二人之間有什麼?”
阮天祁低垂著眉眼,沒有說話。
“皇上,微臣願意用生命起誓,”柳太醫說著上前幾步,跪在慶帝跟前,“微臣與琉璃公主之間沒有一點私情,若是有,微臣甘願受到天打雷劈!”
“天祁,聽到柳太醫的話了麼?”慶帝回頭看著阮天祁道。阮天祁微微頷首,點頭:“微臣聽清楚了。”
“你可相信?”
“臣相信。”阮天祁沉著眉頭道。
慶帝瞧著阮天祁這番德行,歎息一聲,“罷了罷了,多大點事情,你們兩個男人至於如此麼?天祁,你是朕所看好的臣子,朕會為你調查此事,朕倒是想瞧瞧是誰在宮外如此傳謠,你好生的在宮中為朕做事,你的妻子如今懷孕八月,你是應該去瞧瞧的,
將軍府是朕賜給你的府邸,你怎能不回去看看呢。”慶帝道。
阮天祁聞言,微微頷首:“臣知道了。”
“下去吧。”慶帝揮手道。
“是。”阮天祁點點頭。
柳太醫隨後跟著阮天祁出了宮殿。
“阮將軍,請留步。”柳青河喚道。
阮天祁回頭,冷眼看著柳青河:“你還有什麼事情麼?”
“阮將軍,如今皇上同意為我洗刷冤屈,阮將軍,我希望你能相信秀姝,我與秀姝二人之間清清白白。當時在皇後宮中,有人想對秀姝不利,所以我才救了秀姝。皇後宮中,一定還隱藏著什麼危險,秀姝去宮中之時,可要小心才是。”
阮天祁聞言,並未多說什麼,隻是歎息一聲點點頭:“柳太醫,謝謝你一番好言,昨日之事也是天祁太過衝動,在這裏給你陪不是了。”
阮天祁說著,微微頷首朝著柳青河行了一禮。阮天祁知道,柳青河心中雖對王秀姝有情,但他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昨日,因為心中私欲,而與柳青河發生爭鬥,想來也的確不應該。
柳青河歎息一聲:“昨日是我先挑頭的,阮將軍不與我置氣就好。阮將軍,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誤解,我承認,我直到現在,心中還是裝著秀姝。可是我同樣明白,秀姝心中並沒有我的地位,所以我不願與你去爭搶,
也不願做什麼傷害秀姝的心。昨日與阮將軍說的話,一方麵是氣話,一方麵也是自己的真心,阮將軍,我希望你能相信自己的夫人,能對她好,這樣我心中也安心了。”
阮天祁聞言,揚起一個笑:“柳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秀姝。”
柳青河點點頭。二人離開正和殿院中後,告辭離去。阮天祁回到軍營中時,雁西世子與小王爺二人已經等候在軍營之中。二人瞧見阮天祁,揚起一個笑,道:“阮將軍,今日還需要陪著咱們去風月樓麼?”
“去,自然要去。”阮天祁點點頭。
雁西世子臉上有些詫異,他回頭看了小王爺一眼,小王爺神情同樣如此。二人知曉阮天祁被慶帝召喚一事,本想先行離開,但後來一想,阮天祁與他們二人在昨日已經約好。若是直接走,不太好,所以特地來問候阮天祁一聲。
沒想到阮天祁竟然一口答應。
“既然阮將軍願意,我們自當奉陪。”雁西世子歎息一聲,開口道。二人一路離開了宮殿之中,騎著三匹馬在京城官路上行駛著,他們一路上談天說話,聊得甚是開心。轉眼,阮天祁與二人已經來到風月樓。
“將晚晴喚來。”雁西世子懂得阮天祁的心思,與一旁的老鴇道。老鴇聞言,心下微微詫異,但並未多說什麼,訕笑著點點頭。
不一會兒,晚晴身著水藍色長裙白煙褂子出現在三人跟前。她如玉蔥般的手指抱著琵琶,眉眼微微帶笑走入廂房之中:“奴家見過二位公子。”
“晚晴請坐。”雁西世子笑嗬嗬的招呼道。晚晴微微頷首,坐在了屏風之前:“三位公子想聽什麼曲?”
“今日這位爺請客,都聽這位爺的。”雁西世子說著,將目光轉到阮天祁身上。阮天祁回頭看了一眼雁西世子,輕聲笑道:“怎麼變成我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