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走到阮天祁跟前,道:“天祁,你怎麼來了。”
“你在刑部之中,我能不來麼?”阮天祁歎息一聲,開口道。
王秀姝聞言,微微的苦笑兩句。阮天祁走到王秀姝跟前,他上下仔細瞧了瞧王秀姝是否安好,見王秀姝身上並無傷痕,阮天祁放下心來。
“秀姝,你且安心。我會早日查出真凶,放你出來。”阮天祁開口道。王秀姝聞言,心下微微一甜,她望著阮天祁,道:“你也要參合進這件案子?”
阮天祁冷冷的點了點頭。王秀姝歎息一聲,若是可以,她真希望阮天祁不要入了這樁案子。如今老夫人已死,阮居安不知會如何譏諷阮天祁才是。若不是老夫人當日來看望過自己,自己也許並不會入了這樁案件之中。
但王秀姝隨即一想,若是老夫人沒有來看望過自己,她時不時也不用死了呢?
王秀姝不清楚,她現在腦袋一團亂麻。
阮天祁安頓好了王秀姝,起身出了廂房。刑部侍郎左安上前與阮天祁問了好。阮天祁道:“帶我去見見胡尚書。”
“是。”左安點點頭,帶著阮天祁來到刑部書房。此時刑部尚書胡尚書正捧著一卷書卷看得仔細,似乎沒有聽到阮天祁急切的腳步聲。
左安走到胡尚書跟前,道:“尚書,阮將軍來了。”
胡尚書抬眉看了阮天祁一眼,放下書卷朝著阮天祁走了上去:“阮將軍。”
“案子如何了?可請過仵作看過老夫人的身子了?”
胡尚書長得中規中矩,方塊臉,一雙眼睛黑得瓦亮。顴骨突出,嘴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微微彎起。他頷首道:“已經喚人瞧過了,但是此事不能告訴阮將軍您,畢竟是刑部的案件。”
“皇上說過,讓本將軍配合著胡尚書調查。”阮天祁並未動氣,隻是淡淡的道。
胡尚書聞言,隻得道:“若是皇上的吩咐,下官定當告訴阮將軍,不知阮將軍手中可有皇上手諭?”
阮天祁聞言,從懷中拿出一本手諭交給胡尚書,胡尚書定眼一瞧,連忙點點頭道:“這便是了,既然是皇上的吩咐,下官定當將所有事都告訴阮將軍。”
那仵作查探了時日,老夫人是在傍晚時咽氣的,死亡的原因是中毒身亡,但他仔細查看過老夫人的口中,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身上也沒有明顯傷口,不知這中毒原因是在何處。
“胡尚書,可否帶本將軍去大牢一探?本將軍想去審問一下平南侯府之人。”阮天祁道。
胡尚書聞言,微微思忖片刻,點頭答應。阮天祁與平南侯府的關係如今眾人皆知。按照這般情況,身為家屬的阮天祁是不可詢問案情的經過,與看望嫌疑犯。但皇上既然讓阮天祁參合此事,代表皇上信任阮天祁。更何況眾人皆知,如今阮天祁早與平南侯府斷絕了關係。
這大牢對阮天祁而言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短短一月,他已經來過了兩次。他隨著獄士朝著那大牢深處走著,不一會兒便瞧到阮居安與白氏玉氏等人。白氏玉氏等一幹女眷被關入同一間牢獄之中,而阮居安則是一人獨處一間牢獄。
平南侯府的公子們一間。阮居安聽見腳步聲,朝著那監獄門外探去,見阮天祁一人冷冷站在監獄門外,打量著門中的一切。
“你怎麼會來?”阮居安問道。
阮天祁淡淡的笑了聲:“自然是來破案的。”
“你來破什麼案子,這件事難道不是王秀姝所為麼?”阮居安道。
阮天祁疏離的掃了阮居安一眼,阮居安的臉上依然帶著憤怒與不甘的神情。如今他是階下囚,而阮天祁還是大搖大擺的貴公子,這多麼的諷刺。就連同為嫌犯的王秀姝,都好生生的呆在刑部廂房之中,與他們的待遇有著百般差別。
阮天祁冷冷笑了聲,他知曉阮居安對他的冷嘲熱諷所謂何意,他並未動氣,隻道:“姝兒害老夫人的緣由是什麼?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如你這般不明是非,這般幼稚?”
“阮天祁,你竟然敢如此與我說話!”阮居安咬牙切齒,阮天祁這般無禮的行為讓他恨之入骨。
“侯爺,如今我與平南侯府已經斷絕了關係,我該如何與你說話,侯爺心中難道還不清楚麼?”阮天祁冷冷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娘子所為,我娘子殺一婦人能得到什麼好處?說你蠢笨,你還真是蠢笨,這件事與你那幾個好夫人脫不了關係。”
“你……”阮居安狠狠瞪了阮天祁一眼,他囂張的模樣讓阮居安心頭很是不爽。阮天祁沒有再理會阮居安,與一旁的胡尚書道,“尚書大人,將這群女人帶入公堂審問吧。”
說著,阮天祁的手微微掃過了在隔壁牢獄中關押的白氏與玉氏,還有幾個通房丫頭。
胡尚書明白阮天祁的用意,伸手請阮天祁出了天牢。二人隨之來到公堂之上,審問的自然是胡尚書,阮天祁則是坐在一旁聽審。
不多會兒,玉氏等人已經帶到了堂內。
“大人,我們冤枉啊大人!”玉氏與白氏一入公堂,跪在堂內求饒道。胡尚書聽著二人的求饒,耳朵一陣的煩悶,他看了身旁的阮天祁一眼,阮天祁未動聲色,隻是淡淡的掃了胡尚書一眼。
“大膽婦人,你們二人可知罪?”胡尚書一拍按堂,嗬斥道。
玉氏與白氏一聽此話,紛紛對視了兩眼,白氏哭著求饒道:“大人,這件事與民婦沒有關係,都是這婦人做的,是這個婦人殺死的老夫人。”白氏說著,指向玉氏。玉氏的臉瞬時“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你這個賤人,休要胡言!”玉氏狠狠瞪了白氏一眼。
“繼續說。”胡尚書卻沒有阻止白氏。
“回大人的話,在玉氏管事時,對老夫人的態度很不好。三少爺雖是世子,但老夫人心中真正想立的人是大少爺,阮將軍。玉氏便對老夫人懷恨在心,對老夫人很不好,甚至有時候會出言頂撞老夫人。”
“你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玉氏咬牙切齒的瞪向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