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果然,有了百靈草,阮天祁好得很快,不過幾日的功夫,已經退燒了。他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走動,按著綠繡的吩咐,每天下床走動的時日不能過多,每天一個時辰。王秀姝正攙扶著阮天祁在院子中歇息時,蘭兒躬身走了過來:“大少爺,大少夫人,趙國公府的老夫人來了。”
王秀姝聽此話,站起身子將阮天祁攙扶回了房中。她穿過雲廊,來到廂房之中。此時趙老夫人正在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急切。王秀姝微微一笑,朝著老夫人走了過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今日怎麼想著過來了?”
“我聽聞蘇笙說已經找到了草藥,天祁的身子還好麼?”趙老夫人握著王秀姝的手,開口問道。老實說,這麼些日子她真真是擔心的,每夜幾乎都不能合眼。但她卻是不敢隨隨便便來探望阮天祁,她害怕若是自己的探望,打擾了王秀姝與阮天祁的休息可如何是好。
王秀姝聽趙老夫人如此說,輕聲笑了一聲,她感激的望著趙老夫人,趙老夫人是真心關心阮天祁的,他的神色相比前些日子,臉上都沒了血色與紅潤。王秀姝知曉,這是因為老夫人心頭不能放心的關係。
她攜著老夫人的手,輕聲道:“祖母,你放心吧。天祁的身子已經好多了。祖母也該多歇息才是,你的神色瞧上去並不是太好。”
老夫人微微歎息一聲,她點點頭:“天祁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日聽阮二爺說,大皇子因天祁而受了傷,此事是真的麼?”
王秀姝聞言,頷首道:“是真的,但好在大皇子受的知識輕傷,天祁這件事還多虧了大皇子,若不是大皇子,天祁不會這麼快得到治療。”
“這話怎麼說?”趙老夫人聞言,思忖片刻,開口問道。
王秀姝便將阮蘇笙告訴自己的話與趙老夫人都說了一遍。王秀姝聽聞此事時,心中也有著幾分詫異。她沒有想到大皇子竟是這般舍己為人,若不是他不顧危險相救天祁,想必天祁的身子定是要拖延些時候。
趙老夫人聞言,眼眸之中顯出詫異,但隨即這詫異變成了歎息。老夫人輕聲歎息一聲,開口道:“這也難為了大皇子能夠如此為天祁著想,也是天祁的福分了。”老夫人說著,輕聲歎息了一聲。王秀姝在一旁瞧著,跟著點了點頭。
這事兒說來的確該好生感謝大皇子一番。大皇子為阮天祁做的事兒王秀姝牢牢記在了心頭。若是它日有機會,她定是要報答才是。
“但老身沒有想到的是,四皇子竟是如此狠心之人。”趙老夫人說著,麵色之中帶著幾分沉重。阮天祁不管怎麼說,都是國之棟梁,四皇子卻是為了製約大皇子與天祁,忍心不去施救。這不禁令人心寒。老夫人如此想著,神色之中也帶著幾分歎息。
“老夫人,您也別太歎息了,”王秀姝道,“這件事說起來怪不了別人。四皇子施救不施救都是四皇子的選擇,咱們無法替四皇子去選擇。”
老夫人聞言,輕輕點點頭。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握著王秀姝的手道:“大皇子如今也算是對趙國公府有恩,若是日後大皇子有事請趙國公府相助的,趙國公府定是會相助。”
王秀姝聞言:“趙老夫人這麼想,也是極好的。”
趙老夫人與王秀姝說了幾句,便隨著王秀姝去探望阮天祁。此時阮天祁正坐在房中吃藥,他見趙老夫人來,起身朝著趙老夫人行了一禮。趙老夫人心中一驚,連忙攙扶著阮天祁坐回榻上。
“有勞老夫人掛念了。”阮天祁開口道。
趙老夫人聞言,眼眸之中已經盛著淚水,她微微歎息一聲,伸手拂去了眼角的淚,輕聲道:“天祁,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關心你是人之常情,你是老身的外孫兒,老身對你比親孫兒還親,心中自然會記掛著你。如今瞧著你已經沒有事,老身心中已經放心了。
你且安心吧,你祖父已經去向皇上說了,讓你在府中多休息幾日再去上任,皇上也很體恤你的身子。在養好身子之前,你就哪裏都不要去。我今兒個送來了好幾樣補的,都是對你與秀姝有利的,你和秀姝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要多補補才行。”
趙老夫人瞧著阮天祁,似乎打開了話匣子,說個沒完。王秀姝在一旁聽著,嘴角不禁浮現出一抹笑容。在京城中,趙老夫人無疑是最為關心阮天祁的。雖說阮天祁是平南侯府之子,可是趙老夫人對阮天祁的情誼卻絲毫沒有變化的。
這源自於她對趙玉敏的情誼。
“老夫人您就安心吧,我聽師傅說,老夫人這些日子已經好久沒睡過好覺了,如今這日子可要好生休息才是。”王秀姝開口道。
老夫人聽著此話,欣慰的點點頭。她閑話了幾句後,站起身子準備離去。王秀姝見狀,將老夫人送至到了門外邊。
等她再回來時,阮天祁已經躺在床上合了眼。王秀姝坐在阮天祁跟前,手指輕輕撫著阮天祁有些蒼白的臉頰。這一次要不是阮蘇笙與柳青河幾人,阮天祁說不定現在還躺在床上。還好,阮天祁是練家子出身,這身子恢複起來就是快。
王秀姝如此想著,不禁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阮天祁此時臥在床頭,他似乎感覺到了王秀姝的觸碰,睜開眼瞧著王秀姝,王秀姝輕聲微微一笑,道:“你這樣瞧著我是做甚?”
阮天祁聞言輕聲道:“你好看,我愛瞧著你。”說著,阮天祁將手指撫摸在王秀姝的小腹上。王秀姝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阮天祁隔著那層皮肉,似乎感受到了那個小生命的跳動。
裏麵有他的孩兒,有他和王秀姝共同的孩兒。阮天祁如此想著,眼眸之中揚起一抹笑意。
“姝兒,如今上天保佑,我已經恢複了記憶,這些日子讓你受了不少委屈,是為夫的不是,”阮天祁頓了頓接著道,“姝兒,你且安心,從今以後我定是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