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嘴角揚起一笑,玉氏的臉色如同宣紙一般慘白,她瞪大銅鈴一般的眼,身子微微怔了怔。君榮琨繞過玉氏來到王秀姝跟前,他瞧著王秀姝身後的阮玉琴,眯起了眼,眼中透著一股殺怒般的寒意。
“這是怎麼回事?”君榮琨開口問道。
“回世子的話,這是二夫人所為。”王秀姝回道,她今日一來到這裏,便喚了雀生去叫君榮琨,君榮琨一聽是為了阮玉琴,自然馬上前來。但令君榮琨沒有想到的是,阮玉琴身上竟然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他走到阮玉琴跟前,手輕輕的攬上阮玉琴的肩。
“玉琴,你還好麼?”君榮琨問道。阮玉琴點點頭,雙眸頓時淌下一抹淚水。這淚水並不是因為她心頭委屈,而是因為君榮琨竟然會為了她來到這裏。阮玉琴望著君榮琨,心頭頓時暖流流過,她握著君榮琨的手,止不住哭出了聲音。
“我會給你公道的。”君榮琨開口道,說著他便握著阮玉琴的手直接繞過家丁,家丁們自然是不敢攔君榮琨,君榮琨可是錦王之子,若是一不小心傷到君榮琨,他們必定人頭落地。
玉氏同樣也不敢攔,君榮琨在路過她時,眼中的寒意讓玉氏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君榮琨原本在她眼中不過隻是一個毛都還未長齊的小兔崽子,但此刻君榮琨眼中的威嚇卻讓玉氏肅然起敬,不敢造次。王秀姝跟在君榮琨的身後,幾人一同來到了老夫人的正院。
阮天佑瞧見王秀姝幾人到來,頓時心下揣測難安,君榮琨牽著阮玉琴的手,直接走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夫人抬頭瞧了一眼君榮琨,餘光落在君榮琨身旁的阮玉琴身上。此時阮玉琴頭發披散,身子隱隱約約露出鞭打的傷痕,老夫人心頭一驚,不由的站起身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您心頭難道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麼?”君榮琨臉上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語氣中含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老身並不清楚,玉琴,你告訴老身,你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老身自然會為你做主的。”老夫人麵色一沉,開口道。阮玉琴抬頭望著老夫人,她眼中止不住流露出失望之色。老夫人會為她做主?阮玉琴心頭是不信的,老夫人從未將她放在心上過,若不是王秀姝,阮玉琴如今已經被老夫人下嫁到一個老頭處做妾。
但如今君榮琨在她的身邊,老夫人就算不看阮玉琴的麵子,也會給君榮琨幾分薄麵的。阮玉琴想到此處站起身道:“老夫人,我身上的傷是二夫人所為……”阮玉琴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老夫人,老夫人聽著阮玉琴的講訴,眉眼之中染上一抹怒氣。君榮琨沉著目光,他握住阮玉琴的手,輕聲道:“玉琴,你說的都是真的?”
阮玉琴點點頭,阮天佑此時走到阮玉琴跟前:“阮玉琴,你胡說些什麼!是誰給你的膽子敢當著老夫人的麵說這些胡話的?”
阮玉琴抬頭冷冷瞧著阮天佑,阮天佑不由得頓了頓,他還是頭一次從阮玉琴身上瞧見如此冷漠的神態:“你以為我在撒謊麼?我也期望我在撒謊,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二夫人就是如此對我的,若不是我懷中揣著匕首,寫了一封她找不到的遺書,恐怕她早就讓那男子強迫我了!”
阮玉琴心頭清楚,玉氏從未將她當做過平南侯府的小姐,她一如既往的認為阮玉琴不過是個任人欺負的丫頭,若不是王秀姝在,阮玉琴現在指不定如何任人宰割,王秀姝如今已經搬離了平南侯府,對於平南侯府的事情她自然不會如同現在這般照看周到。
可是玉氏錯了,她並不清楚阮玉琴與王秀姝二人之間的情誼,王秀姝並非薄情之人,她曾說過,她當她是真的姐妹,阮玉琴一直以來都隻信任王秀姝一人,王秀姝如此說,阮玉琴相信王秀姝一定會來救她。
“玉氏那個賤婦在哪裏!”老夫人一拍案幾,臉上的怒容似乎隨時要爆發。一旁的莫管事見狀,連忙走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需要我去叫玉氏前來麼?”
“快去。”老夫人揮手,開口道。
莫管事點點頭,走出了院子。而此時阮天佑心中已經不安到了頂點,玉氏對阮玉琴做的事情阮天佑心頭自然是清楚的,但如今他必須要在老夫人跟前明哲保身才行。雖然如今平南侯府是玉氏做主,但實際上老夫人的地位並沒有下滑,她隻是因老侯爺的事身子虛弱,才不得不讓玉氏行使權力。
“老夫人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待會兒讓娘來為老夫人好生解釋清楚,天佑絕不相信,娘是這種人。”阮天佑開口道。
老夫人聽阮天佑如此說,回頭看了一眼阮天佑:“怎麼,這件事你並不知情?”
“老夫人,天佑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天佑猜測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娘親絕不會輕易傷害玉琴妹妹。”
“你現在是在跟我裝?”老夫人見過世麵,阮天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在給自己掙脫罷了,若是他真不知情,恐怕現在已經將阮玉琴罵得狗血淋頭,她現在臉上完完整整寫著兩個大字:“心虛。”
“天佑怎會跟老夫人您裝蒜呢?天佑說的可都是真話,老夫人一定要相信天佑啊。”阮天佑開口道。老夫人冷哼一聲,神情瞧上去似乎並不相信阮天佑所說的話。
而此時,玉氏已經被帶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望著玉氏,冷哼著問道:“玉氏,你可知罪?”
“老夫人,我不知曉我犯了什麼罪。”玉氏開口道。老夫人走到阮玉琴跟前,將阮玉琴帶到玉氏麵前:“你對玉琴做的事情玉琴都已經告訴我了,怎麼,難道你還敢不承認?”
玉氏身子微微一抖:“老夫人,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玉琴好啊!玉琴自從與錦王世子訂婚之後,性子嬌慣了起來,我不過隻是想給予玉琴一些教訓,讓她不要如此嬌慣性子罷了,老夫人你可要相信我說的話!我並沒有撒謊,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平南侯府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