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營的確很有問題,這裏的士兵不如咱們禁軍營,非常的鬆懈。”阮天祁笑了笑,開口道。
“阮兄,你不覺得你對這羅小姐太過看重了麼?”朱樂灝的聲音突然嚴肅非常,他看著阮天祁,開口道。阮天祁回過頭瞧了他一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日是琉璃公主雙親與嫂子出殯的日子,”朱樂灝頓了頓開口道,“你難道忘了麼?”
阮天祁心中一怔,他垂下頭回過眼去。他前日本打算著回琉璃府看望王秀姝,卻沒有想到發生了羅水沐這件事,耽誤了一天一夜不說,這出殯的日子看來他也趕不上了。
“阮兄,你很不對勁,”朱樂灝仔細打量著阮天祁,他早就注意到了,阮天祁看待羅水沐的眼光不一樣,那日他吃著羅水沐準備的飯菜,目光之中滿是詫異神情,“你與羅小姐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沒有關係。”阮天祁回答道,他的確與羅水沐二人沒有關係,可看到羅水沐時,他總是將羅水沐與記憶中的長歌聯係在一起。
“那你要不要回去見見嫂子。”朱樂灝開口問道,他實在想不通為何阮天祁對待王秀姝竟是如此冷淡,如若是曾經的阮天祁,無論發生天大的事情他總是會第一時間陪在王秀姝的身旁,不離不棄。
阮天祁曾經說過,再大的事情都沒有王秀姝重要。王秀姝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位。而如今他生命中的第一位家人去世,他卻陪在一個女子身旁。阮天祁想抓凶手的心情極為迫切,但因為這樣而不去陪王秀姝,朱樂灝實在想不通順。
“咱們先去樂坊查探吧。”阮天祁回答道。朱樂灝見狀歎息一聲,他不能說阮天祁的不是,的確現在查明案情要緊,可朱樂灝心中卻覺得他有些看不懂如今的阮天祁,如今的阮天祁比起曾經,多了幾分絕情。
難道失去記憶的人,連同曾經的感情也會一起失去麼。朱樂灝如此想著,心中不免升起一股複雜情緒。
那樂坊處於一繁華街道。雖然是夜晚時分,可燈籠高掛的此處卻顯得並不黑暗。阮天祁與朱樂灝二人在“白鳥樓”前駐足,此時的他們身上並未穿著官家衣服,隻是尋常的綢緞華服,儼然如同兩個公子哥一般。
二人入了白鳥樓,剛走進,便聽聞正廳之中三位女子用琵琶與古箏還有絲竹演奏著陽春白雪。阮天趣與朱樂灝二人對望一眼,尋了一空桌入座。二人剛入座,一小二打扮的男子便迎了上來,他走到二人跟前,躬下身子和善笑道:“二位爺,準備喝點什麼啊?”
“這裏有雅間麼?”阮天祁問道,“可否包兩位姑娘給我二人助興?”
小二愣了愣,他瞧了瞧阮天祁與朱樂灝二人的打扮,見他二人穿著不是尋常百姓的服裝,而阮天祁大拇指上戴著一玉扳指,瞧來十分名貴。小二眼咕嚕轉了轉,連忙點點頭:“有有有!二位爺跟我來。”
說罷,小二便揚手指了指樓上。阮天祁與朱樂灝二人與小二一同上了樓,小二將二人帶入一雅間中,裏麵有張四角桌,四張凳子。旁邊放著幾處擺置的小玩意。
阮天祁與朱樂灝入了坐,小二喚人給朱樂灝與阮天祁二人上了名貴的酒水,開口道:“二位爺,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給二位爺準備。”
待小二出了房間,朱樂灝湊到阮天祁身前輕聲道:“阮兄,我咋覺得這裏與一般樂坊無異,你說咱們是不是猜想錯了,這也許就是一個巧合?”
“有這個可能,但我總覺得有些古怪,”阮天祁開口道,“待會兒你找個理由出這個房間,好生查探一下此處。”
“好。”朱樂灝點點頭,答應道。
不一會兒,小二領著兩個女子來到了雅間之中。這兩位女子生得貌美,婀娜的身段,一襲藍色長裙拖地,長裙之外披著一層白色輕紗。她們緩緩走到阮天祁與朱樂灝二人身前,開口道:“二位爺,小女春香與夏冬見過二位爺。”
“二位爺,春香與夏冬可是咱們樂坊中的紅人,小的見二位爺初來咱們樂坊,特地讓春香與夏冬伺候二位爺,春香夏冬,你要好好拿出本領,莫要讓二位爺感到無趣。”小二吩咐道。
“是。”春香與夏冬回應道。
小二笑著退到房門之外:“那小的就不打擾二位爺了。”說罷,小二關上了房門。春香與夏冬見小二出了房間,笑著走到屏風之後,阮天祁主意到,這屏風是輕紗而製,透過屏風可以看到兩位姑娘模糊的身段。
“二位爺想聽什麼曲子?”春香的聲音如同百靈鳥般溫柔勾人。
“你拿手什麼,咱們便聽什麼,演得好,重重有賞。”朱樂灝開口道。春香與夏冬聽著頓時來了興致,他們進門前小二已經交代過了,這二位爺瞧著是金主的模樣,可要好生伺候,日後讓他們成為樂坊常客。
“平沙落雁這首,公子覺得如何?”春香問道。
“可以。”朱樂灝揮手道。話音剛落,春香撥弄琴弦,悠揚的樂聲從屏風內傳出。朱樂灝聽著曲喝著小酒不亦樂乎,他的手指跟著節奏在桌子上敲動著,阮天祁仔細瞧了瞧春香與夏冬二人,給了朱樂灝一個眼神。
朱樂灝見狀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子,見朱樂灝站起身子屏風內的曲子停了下來。“怎麼停了?接著彈接著彈,爺要出門放放水,你們別壞了我朋友的興致。”朱樂灝開口道。
“是。”春香點點頭與夏冬二人點點頭,悠揚的樂聲再次傳來。朱樂灝推門出了房,小二見狀連忙走上前來問道:“公子,怎麼出來了?”
“出來放放水,你們的茅廁在哪兒?”朱樂灝左右打量了幾眼,開口問道。小二見狀,連忙領著朱樂灝去了茅廁。朱樂灝捂著鼻子,在茅廁中呆了許久,見小二已經走遠,他推門而出。
他瞧了瞧四處,這裏是花園的景致,四周空無一人。他一躍上了房頂,手指捅破一窗戶,隻見裏麵坐著一個男子,那小二推開房門,十分熟絡的與男子道:“和大人,您又來了,這次也要去那兒麼?”
朱樂灝認出了此人,此人是太守和密,朱樂灝在出二樓房間時恰好遇上了此人,他撇過頭去,沒有讓和密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