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離開,阮蘇笙走到圍牆處,他取出那塊磚瓦拿出字條。攤開一看,上麵寫著一行纖細的字:任務已經達成,速速離開。
李元景看向阮蘇笙:“阮叔,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長陽宮中也不簡單。”阮蘇笙轉身離開此處,李元景跟在阮蘇笙的身後,他四處瞧了瞧,並不明白阮蘇笙此話中的含義。“這件事要告訴七王爺麼?”李元景眨眨眼,他雖不明白阮蘇笙的話,但這丫鬟鬼祟的行為絕對可疑。
“元景,你覺得呢?”阮蘇笙笑著反問李元景。
“自然是告訴吧,七王爺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壞人,這丫鬟形跡可疑,可能會對七王爺不利。”李元景回答道。
“既然你明白還問我?”阮蘇笙笑道。李元景啞口無言,詢問長輩的意見這不是應該的麼。
不知過了多久,王秀姝有些昏昏欲睡,一群身著黑衣的男子將三人帶入一間狹小的房中,此時窗外漆黑一片,房中隻點了一盞燭燈,昏暗的燭光映照著三人的臉,王秀姝此時周身已然沒有氣力,她如今的身子果然經不起這長途的折騰。
“還好麼?秀姝?”阮天祁問道。王秀姝點點頭,勉強揚起一抹笑容。連續趕路三日,路途中每日他們隻吃了一頓,又渴又饑的情況下三人的體力明顯不足。王秀姝閉著眼,強迫著自己入睡,她可不能在這路途中倒下,她一旦倒下,定是成為阮天祁與綠繡二人的拖累。
天微亮,門便被一男子推開,男子瞧了瞧屋中已然沒有氣力的三人,揮揮手,跟在男子身後的幾人上前,用鑰匙開了三人的鎖鏈。手腳突然恢複自由的三人動了動筋骨,手腳一陣發麻。
就算此時他們有心思要逃,卻也無能為力了。這些人明顯就是要餓他們,令他們沒有氣力逃走。“帶走。”男子道。
王秀姝被壓製著走到一處宅院,宅院大門前樹立著兩座石獅,張著獠牙的模樣威風八麵。大門懸掛著的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魏林府”。綠繡瞧到這府邸的名字時,心頭微微發顫,她輕聲道:“這是金烈炎的府邸。”
綠繡的聲音很輕,卻清楚的落入王秀姝的耳裏。她瞧著綠繡,綠繡卻全然沒有當初的慌亂,她知曉,該來的事她是躲不掉的。幾人將他們引入一間客房,剛走到房間,王秀姝便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果然,在客房中央的八仙桌上擺放著精致的美味佳肴。
“我家主人說幾位長途跋涉不容易,準備好了飯菜讓幾位享用,等幾位吃飽之後再去見我家主人。”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道。
三人望著桌上的飯菜遲疑,男子似乎瞧出了什麼,他笑了笑,道:“怎麼,都把你們請到這裏了,還怕我們下毒不成?”語氣中不乏有譏諷的口吻,阮天祁冷哼一聲,但黑袍男子說的話卻是極有道理,如若想要在飯菜中下毒,抓住他們的那一刻便殺掉就行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黑袍男子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房間。阮天祁坐下身子,道:“先吃點東西保存體力吧,既來之則安之。”
王秀姝點點頭。一旁的綠繡卻是有些無動於衷,現在的她如何吃得下飯,這裏她是如此的熟悉,一草一木都如同雕塑一般刻印在她的腦海之中。王秀姝知曉她的心境,不由得為她擔心起來。當初綠繡是從這裏逃脫,金烈炎如今再見綠繡,會不會放過她。
“綠繡,待會兒如若要讓你一同見金烈炎,你就稱病吧,反正金烈炎的目標是阮天祁。”王秀姝道。綠繡一愣,卻是搖頭:“其實我也想見見他。”
“這麼些年過去了,不知道金烈炎是否還認得出我,大少夫人你且放心,金烈炎不會對我做什麼。”綠繡道。綠繡心裏清楚,隻要見了金烈炎,她才會徹底的將過去放下。
王秀姝不再多勸,待幾人飽腹之後黑袍男子便走了進來,將幾人帶入前廳,前廳內早有一人等候,那人與金烈風長相有著七分相像,但與金烈風不同,那人精致的臉上盡顯冷漠,眼眸黑如深潭一般。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令人怯步。
金烈炎站起身子走向三人,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龐,金烈炎的探子來報說金烈風手下的悍將阿牟實際是失去記憶的阮天祁,如今阮天祁的妻子王秀姝已經從大慶前來尋他。金烈炎自然知曉阮天祁是誰,這個男子曾讓金魏士兵聞風喪膽。
當年他也在戰場之上,阮天祁要破金魏境地的城門,他站在城門之上將一支毒箭射向阮天祁。他瞧著阮天祁,阮天祁同樣打量著他。看來他果然如同傳言那般已經記不得往事,不然定是還記得他。
當初他讓手下偷偷潛入阮天祁的營帳,將昏迷不醒的阮天祁帶出。原本想利用挾持阮天祁而讓大慶投降。卻是沒有料想到半路上阮天祁蘇醒過來,與金魏士兵拚死抵抗,逃脫而去。他們派人尋了阮天祁,追了他整整五日,在長陽邊境之上最終追到阮天祁,阮天祁毫不猶豫跳入懸崖之下,他寧願死也不願做俘虜的氣魄令金烈炎敬佩。
好在他終是尋到了阮天祁。當他派去長陽的探子回報有一武藝高超之人將他派去的兩撥細作黨羽全然殺盡時他便懷疑是阮天祁所為。可笑的金烈風認為他派去長陽的人為數不多,卻不知曉在長陽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金烈風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傳入他的耳裏。
與金烈風比較起來,金烈炎手中的勢力就龐大得多。“阮將軍,好久不見。”金烈炎笑著上前與阮天祁打著招呼,直到走近他才注意到站在阮天祁身後的兩名女子。金烈炎微微詫異,不是說阮天祁隻有一個妻子麼?為何帶來了兩名女子?
他瞧向一旁的黑袍男子,黑袍男子馬上會意,在他耳畔前輕輕道:“臣不知誰才是阮夫人,便一並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