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出征金魏國?”王秀姝反問。
阮天祁點點頭:“今日朝中陛下已經派了我與朱樂灝出征金魏,金魏常常犯我大慶土地,我自然要親自掛帥上陣,我今日回來也正想與你說起此事。”
“天祁,能不能不要去。”王秀姝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劉氏的身份不簡單,王秀姝知曉此事,所以她更害怕劉氏的警告成為現實。
“秀姝,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如何能不去,”阮天祁輕撫王秀姝的秀發,勸慰道,“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雖然不知五夫人是如何知曉此事,可是皇命難違。更何況我堂堂七尺男兒,國家有難,難道我能冷眼旁觀。”
“可是……”王秀姝頓了頓,她知曉阮天祁心有大誌,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劉氏的話不會是空穴來風,她定是知曉了什麼才會讓她提防。王秀姝害怕,阮天祁上了戰場有人會對他不利。
“秀姝,相信我。”阮天祁打斷她,握緊她的雙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我一定會戎馬而歸,去到戰場我一定會格外小心,不會讓人傷害我半分。”
“……”王秀姝沒有講話,眸中卻流下兩行清淚,她與阮天祁一起不過幾月又要分離,這一次阮天祁前去更是不知前方凶險。王秀姝不敢多想,可是她又如何能要求他為她留下呢。就算阮天祁為她留下,可是皇命在先,阮天祁定會當成逃兵處理。
“我會回來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阮天祁講道。王秀姝的心中裝了萬分愁緒揮之不去,阮天祁的手掌中傳來的溫暖她舍不得放開。那長年累月的等待是如何的殘忍王秀姝知道,她不想再嚐一次分離的痛苦。
心中有萬分言論,到了嘴邊卻隻有一句:“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阮天祁點點頭:“放心吧,現在的我已經不同了。”
王秀姝點點頭,胸口卻突然一緊,王秀姝掩嘴咳嗽,額頭上虛汗連連。阮天祁連忙讓她平躺下,為她撚好棉被。次日一早,王秀姝的風寒似乎加重了,阮天祁陪在她左右,悉心照料。紅袖的身子已經恢複,開始照顧王秀姝的起居,為她熬藥。
王秀姝在晴風院遇刺的消息在平南侯府傳開,眾人各懷鬼胎在心中紛紛暗喜。今日是柳飄飄出殯的日子。柳府的柳老爺特地前來,阮居安與阮戰臨前去迎接,卻不料柳府的派來幾十個家丁,紛紛將柳飄飄出殯的棺木攔了下來。
“這是做什麼?”阮居安問道。柳府老爺卻沒有回答,揮一揮手,柳府的家丁小廝紛紛將棺木圍成一團。棺木出不去,在平南侯府的前門僵持著。
“我隻想要回我女兒!”柳老爺上前一步,眼眸中卻閃過一絲恨意,柳老爺白發蒼蒼,直麵阮居安時卻已然不落氣勢。阮居安雖是平南侯府的侯爺,但論起輩分,他還是低於柳老爺。
“昨兒個不是與您府中派來的人商議好了?今日怎麼又突然變卦?”阮居安問道。
“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柳老爺冷哼一聲,“我女兒在你府中吃了這麼些苦,如今還要入你們的陵墓,連死也死得不安生,我如何能放心得下,今兒個我必將帶回我女兒的屍骨回柳府安葬。”
“柳老爺,有什麼事情咱們進去聊,在這裏僵持著咱們兩家人麵子上都不好看。”阮居安望了望四周,因為動蕩聲已經引來了不少前來看戲的百姓,紛紛指手畫腳低頭交耳起來。
“如若今天帶不回我女兒,今兒個我就不走了。”柳老爺紋絲不動。
阮戰臨見二人僵持不下,走上前朝著柳老爺輕聲道:“親家,咱們在京城中都是有臉有麵的人,如今這樣鬧著豈不是讓街坊們看咱們的笑話。”
“阮戰臨,你這個虛假的人,今兒個話就直接說吧,交不交出我女兒?”柳老爺絲毫不給阮戰臨麵子,她痛失愛女,心中已經如同千刀萬剮一般。平南侯府對柳府一家懷有敵意,如今柳飄飄屍骨未寒,阮天銘受了重傷,柳府的勢力已經在平南侯府中無法蔓延開來。
他讓平南侯府好生調查柳飄飄的死因,平南侯府給他的答案卻隻有一句“因病而死”。柳老爺卻認為柳飄飄是被平南侯府的人逼死的。對平南侯府柳老爺已然死心,原先與平南侯府交好不過是看在平南侯府位高權重,能助二皇子上位。
然而平南侯府卻絲毫不參與皇子間的權衡。放任阮青靈勾引龍澤旭,害得他們柳府成了皇宮之中的笑話。
現在慶帝對於二皇子沒有了之前的看重不說,關於柳府的流言蜚語也漸漸傳開。這一切都是平南侯府害的。如今柳老爺一心想的就是不讓她的女兒入平南侯府的祖籍。
“柳飄飄生前是我兒的正妻,怎有回娘家安葬的道理。”阮戰臨說道。
“這簡單,阮居安寫一封和離書與我女兒和離,這樣我女兒的屍首自然可以回柳府。”柳老爺自然道,“其次我也要接走柳茹,我小女兒聽說也被你們軟禁起來了罷,用的是什麼理由?也是被鬼纏身得了癔症嗎?”
“這……”麵對柳老爺的咄咄逼人阮戰臨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這柳老爺今日來平南侯府鬧事擺明了就是想給平南侯府難堪,柳飄飄與柳茹如若沒有做錯事,怎會責罰與她二人。正是因為她二人仗著柳家的勢力,在平南侯府胡作非為,絲毫沒把他二老放在眼裏。
“如今我要你寫兩封和離書,與我兩個女兒和離。”柳老爺看向阮居安,眼眸滿是恨意,“從此以後我柳府與你平南侯府老死不相往來。”
“好!”阮戰臨也有些氣憤。柳老爺哪有一點把他平南侯府放在眼中過。他的兩個女兒對平南侯府完全是禍害,隻曉得勾心鬥角與享樂,“今日你就將柳氏接走,明兒個我讓我兒親自將柳茹送回你府上,和離書也會寫。”
“父親!”阮居安嚇了一跳,“你是被氣糊塗了麼!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