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王秀姝明白了,敢情這小世子上前來找茬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攛掇的。
“既然世子也看過了,那世子覺得我是個眼瞎的麼?”王秀姝也不動心,隻是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小屁孩。眼前的小孩,跟胡氏的親兒子差不多的年紀,同樣是恣意妄為的年紀,但是他卻沒有胡氏兒子來的讓人討厭。
或許是王秀姝眼裏的笑意讓君容琨沒有感覺到惡意,所以他也就真的恣意起來。“我看你這個村姑,不但是個眼瞎的,還是個癡傻的。”
君容琨毫不掩飾他對王秀姝的低看,他以為這下王秀姝應該生氣了吧。畢竟沒有人會願意自己被人這樣三番兩次的詆毀。可是王秀姝卻是個意外,她依舊笑盈盈地看著君容琨,仿佛一個耐性極好的大人,看著一個小孩子的胡鬧,很是寬容。
君容琨向來認為自己是個大人了,可是從王秀姝眼裏看到這樣的寬容讓他非常的不爽。
於是,小大人傲嬌了。
“我告訴你,我可是錦王世子,你得跟他們一樣的尊敬我,不然我就讓你好看。”君容琨的話,讓街道周圍的人都為王秀姝捏了一把汗,這錦王世子可向來是這個德性,沒有人能阻攔得了。
可偏偏錦王是大慶戰神,更是深受皇上寵愛,沒有人敢在錦王府的權威麵前挑釁半分。
遠處的阮天銘,原本因為被王秀姝發現,還有幾分心虛。可是此時見錦王世子發怒,他便高興起來。死村姑,讓你得意,這下得罪了錦王世子,可有你受的。
哪怕阮天祁那小子再得錦王看重,可他的妻子得罪了錦王世子,他就不相信錦王還會重用他。要知道錦王可是向來最寵這個兒子的,再說了,目前錦王府可就這麼一根獨苗苗,連皇宮裏的太後都是時不時地召進宮裏去呢。
可是王秀姝卻是依舊淺笑著,她側偏著頭看向君容琨,似乎在考慮他的話但是對他的話又有些不解。“你是錦王世子這不假,可為何因為你是錦王世子,我就得同他們一樣尊敬你?”
“因為我父王是戰神!”君容琨看向王秀姝的眼神更不屑了,原來這個村姑真是個傻的,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也難怪要被阮天銘那樣的渣渣教訓了。
王秀姝卻是更不解了,“你父王是戰神,我們大家尊敬他沒錯,可是這與我必須要尊敬你有什麼關係。你是錦王世子又如何,你又沒有什麼功績來讓我必須尊你敬你!”
這話就很淺顯易懂了,君容琨自然是聽明白了的。可正是因為聽明白了,所以他更加不知如何來辯駁王秀姝的話。在他以往的認知裏,他是戰神的兒子,是錦王府的世子爺,更應該是將來的戰神。所以這些人,就必須要尊敬他,如同大家尊敬他父王一樣。
可是今天卻有個女人告訴他,她沒必要尊敬他,因為他沒有任何功績值得她這麼做。他父王是他父王,而他也僅僅是他。
君容琨沉默地空隙,他身邊的隨從卻是替他打抱不平了。“哪來的不知死活的賤女人,我們世子爺也是你能隨便擠兌的嗎?平南候府又如何,平南候在我們錦王麵前,照樣得行大禮,何況是一個不知名份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麵對錦王府隨從的挑釁,王秀姝聽了卻並不言語,她隻是淺笑著看著君容琨。君容琨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隨從的那些話更像是印證了她的話,在諷刺他的無所作為。
“蠢貨,閉嘴!”君容琨惡狠狠地朝身邊的隨從喝斥道,這個蠢貨,錦王府再張揚那也是因為有祖輩的戰功和他父王的戰神名氣在,而他隻是個蒙祖萌的無用家夥。
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充當座騎的隨從肩頭,示意他放自己下來,君容琨走到王秀姝的麵前,齜牙咧嘴地對她說道:“女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畢恭畢敬的,憑借我自己的本事!到時候有你哭的,哼,讓你小瞧本世子。”
王秀姝見他前一句明明說的老氣橫秋,誌氣滿滿的,但是到了後麵一句又是小孩子氣出來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她這一笑,讓在君容琨有些惱羞成怒,臉一黑朝王秀姝又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踩著重重的腳步走了。
站在遠處的阮天銘聽不到君容琨的話,隻見到他朝王秀姝哼了一下,便很生氣的走了。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麼錦王世子不給王秀姝點顏色瞧瞧,但見錦王世子對王秀姝很生氣,他還是很高興的。
迎著君容琨走上前去,想去套個近乎,卻隻到君容琨拋下一句“把他給本世子扔出去!”然後錦王府的不隨從們,便一直動手,將阮天銘給扔的遠遠的。
被毫不留情摔倒在地的阮天銘,不敢記恨君容琨,便將有的怒氣都記在王秀姝的身上。雙目淬了毒一般,望向王秀姝。
卻一眼望進王秀姝那清澈見底的眼睛裏,那樣清泠泠的目光,讓的他心慌慌。
“夫人,錦王世子深受錦王寵愛的,如果他在錦王麵前中傷你的話……”趙媽媽擔心地看向王秀姝,擔心她剛剛才的行為會讓錦王世子惱羞成怒,然後在錦王麵前給自家夫人上眼藥,從而影響少爺在西京大營的前程。
“他不會的,”王秀姝的目光從君容琨離開的方向收了回來,然後輕笑地回答趙媽媽。
“我雖然沒有見過錦王,但我相信一個能被稱為戰神的王爺,必定是胸有溝壑之人。這錦王世子看似頑劣,但卻並非不通情理愚鈍之人。我的話讓他心裏發虛,他即便是在錦王麵前說起,也隻會是一筆帶過的。”
王秀姝並不擔心,君容琨會回家告狀。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告狀這樣的行為隻會被理解成沒用,而那君容琨,今日才剛剛被她諷刺是靠父王才記得的尊敬,這麼快就要他親自承認自己沒用不如人,打死他也不會這麼做的。
要知道能一眼看穿阮天銘攛掇陰謀的人,可不是個傻的。
趙媽媽仔細一想,也沒再堅持。隻是想到先前錦王世子提到阮天銘,麵色便又嚴肅起來。“夫人,這二少爺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他竟然攛掇外人來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