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阮天銘過分這也不是第一回了,隻是他難道以為今天她王秀姝要是被錦王世子給為難,那他麵上就能有光,就能扳回一局了?
真是個蠢的,心裏就沒有半分自覺,所謂唇亡齒寒的道理莫非他們就不明白麼。
“別跟他一般計較,總有一天他會死在自己的無知上的。”王秀姝並不想談論阮天銘,看著因為錦王世子來找茬而快速回到她身邊的幾個丫頭。原本逛街的激情也被打消了不少。
而在不遠處的“天上人間”酒樓裏,朱雀大街上剛剛發生的一幕被頂樓雅間裏的幾位皇子給收入眼底。
大皇子龍澤昊,微笑著敲打著手裏的折扇,笑的意味深長:“來人,去打聽打聽這名女子是哪家的小媳婦,竟然能讓容琨皇弟铩羽而歸。”
身邊的侍衛接到命令,便去打聽王秀姝的身份去了。
“大哥還真是有興趣,一個小小的女流之輩,竟然也能讓大哥如此的關注。”一個明顯陰沉的聲音響起,坐在大皇子對麵的二皇子龍澤旭,不屑地看了一眼樓下王秀姝的方向,很是不屑。
大皇子龍澤昊,被諷刺,也不生氣,隻是似笑非似地看了一眼另外一個同樣認真關注王秀姝的弟弟。“不知三弟,對於這事如何看?”
龍澤旭見大哥繞過他,再問向別人,臉上的不悅很是明顯,但也也有再出聲。
被點到名的龍澤辰,則是從窗戶邊回到桌邊坐下,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地說道:“我跟大哥一樣,很好奇那女子的身份。”
被派去打聽身份的人很快就回來了,“稟告幾位皇子,剛才的那位婦人,是平南候府的大少夫人。”
“胡說!平南候府的大少夫人,不是阮天銘的嫡妻李氏麼?剛才的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東西!”二皇子對打探消息的人帶回來的這個消息,明顯不滿。大手一掃,就想把桌子上滾燙的茶水砸向那人。
大皇子同樣的一甩長袖,化解二皇子的部分力道,茶杯滾落在地,滾燙的茶水迅速被屋子裏的地毯給吸走。
“疾風可是我身邊的得力幹將,二弟這樣的行為可是會讓我認為,你這是有意去我左膀右臂,為了不讓我們兄弟之間產生誤會,還請二弟收斂一二。”
龍澤昊也不生氣,依舊微笑著,但是眼裏的戾氣卻是一閃而過。龍澤旭自知理虧,但也不敢輕易認錯。
“平南候府大少爺阮天銘,他的嫡妻可是京城首富李家長女,這是京城世人皆知的事情。大哥確信你的人不是在唬弄我們?”
平南候府的李氏,的確是出自京城首富李家,這個消息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可龍澤昊也深知自己的人辦事向來是穩重的,因為也很是不解。
便轉頭看向疾風,要他給說出個所以然來。“稟大皇子,平南候府流落在外的大少爺阮天祁回來了,如今阮天銘是平南候府的二少爺。剛才的那名女子,便是阮天祁帶回來的妻子,王秀姝。”
短短的時間裏,能得到這些消息,便已是極致了。疾風說的很快,但也足夠讓龍澤昊幾人知道了。龍澤昊揮了揮手,示意疾風退下。
“二弟,這下可是明白了,以後可要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動手,免得傷了兄弟間的和氣。”
龍澤昊掃了麵色陰沉的龍澤旭一眼,說出來的話雖是輕飄飄的,但是卻仿佛每一個字都在打龍澤旭的臉。偏偏,一直沒有說話的四皇子龍澤傑也湊熱鬧的說了一句:“我記得,二哥跟平南候府似乎還有著親戚關係呢,怎麼對平南候府裏的事情也跟我們一樣,不敏感呢。”
三皇子龍澤辰,大笑開來,似在埋怨龍澤傑,又似在解釋,道:“四弟,你也真是的。你明知道貴妃娘娘出身柳府嫡係,而那平南候夫人則是自柳府庶出的,自古嫡庶難共存,二哥怎麼會跟庶出的親戚來往呢。”
龍澤旭原本臉上就有些掛不住,被龍澤辰和龍澤傑二人這樣一來一往的唱和,頓時便更加的惱火。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吼:“你們給我閉嘴!”
這一句閉嘴,讓龍澤辰的臉上都不太好看。老二是受寵的柳貴妃所生,可他母妃也是賢妃,雖然不如柳貴妃受寵,但在宮裏也是有四妃之首。這些年,老二仗著父皇寵愛,也驕縱的有些過頭了。
“二哥是不是真把自己給當老大了,別忘了你頭上還在大哥呢。”說著便將戰火引為龍澤昊身上,雖然目前父皇並沒有立太子,但是大哥可是皇後所出,論嫡庶,大哥才是嫡長子。
“我自然知道我頭上還有大哥,三弟你這挑撥的意圖是不是太過明顯。我剛剛說什麼了,我隻不過是覺得你們太過聒噪讓你們閉嘴而已,你們有必要挑撥我跟大哥之間的關係嗎?”
龍澤旭並非蠢人,龍澤辰挑撥他跟龍澤昊之間的關係他又怎麼可能聽不明白。
“好了,都別吵了,在宮裏吵,到了外麵來還吵個不停。你們是巴不得讓民間認為我們兄弟不睦嗎?這話要是傳到父皇的耳朵裏,可有你們好受的。”
作為大哥,龍澤昊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威嚴。聽他將父皇都搬了出來,龍澤旭和龍澤辰便也不再爭辯了。至於龍澤傑,那向來便是個隱形人,他不出聲便很少能引起人的注意。
“連二弟都不知道平南候府發生的事情,看來這平南候府將這事還瞞的很緊。也不知道這新回來的阮天祁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老候爺輕易地同意讓他回來。”
起身站起來走到窗戶邊,龍澤昊輕輕地將扇子敲打在手心裏,然後低低地念叨著。通常對於京城裏的風吹草動,他總是能第一時間收到信息,可是這一次平南候府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到底是平南候府做的太過隱秘,還是他的情報網落後了?看來,得想法子找個機會見見那個阮天祁,要知道平南候府雖一代不如一代,但是底蘊還是在的。
樓下的那位大少夫人,可也是個妙人呐,能不把錦王世子放在眼裏,而且還輕易地就將他給懟跑,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那位容琨皇弟,平時就連他們幾個都不放在眼裏,今天卻被一個女人給弄的铩羽而去,還真是件新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