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隨著一聲高唱,瀟疏玨緊抓住鳳雪汐的小手,麵向正南跪倒。
“一叩首!”
鳳雪汐在瀟疏玨的引導下,一個頭磕在地上。
講真,魂穿異世過來,她下跪磕頭的次數也不少,隻是沒有哪一次是心甘情願的,隻有這一次不同。
這是她的人生開辟了一個新篇章,從此之後,她便由獨身女人變成了已婚婦女,而身旁的那個他,正是她魂牽夢縈的新婚丈夫。
往事一幕幕劃過腦海,從初識,到相知,再到心意相通,兩人之間可謂一波三折。
她曾無數次打過退堂鼓,卻又一次次被獨斷專行的他給霸道的納回到他的世界。
嘴角不自覺的溢滿甜笑,虔誠的一個頭磕到了地上。
“二叩首!”
“三叩首!”
又是兩聲唱諾,兩人磕完三個頭,鳳雪汐在瀟疏玨的挽扶下站起來,轉過身麵向正北。
隨著司儀的一聲唱,再次跪倒,底下便傳來一陣竊竊之聲。
原因無它,帝王大婚,可從未聽過還行什麼三拜九叩的大禮,特別是要拜的還是清川的太子,這不是讓清川永遠壓了一頭嗎?
不過有前車之鑒,也沒人再敢站出來挑事,隻能不滿的私聲討論。
聽到底下微亂,瀟疏玨淩厲的視線掃過去,沉冷的氣息震懾全場。
那一眼帶了十足的壓迫感,頓讓眾人心頭壓上一塊沉沉大石,有再多的不滿,也都被擠壓的消息無蹤,灰溜溜的閉緊了嘴。
南風染滿意的勾了勾唇,第一次對瀟疏玨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說實話,今日身份互換,他未必有他的魄力。
身為帝王要斟酌考量的太多,而他也被這些俗事磨平了棱角。
下意識的,他就把目光轉向了雲驚月,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對新人,眼底波濤洶湧,有欣慰,有感動,有祝福…複雜至極。
灼燙的視線讓雲驚月如有所感,微側了下眸子,淡淡向他瞥來,眼光馬上淡而無波。
隻警告的淺淺一望,便又吝嗇的收回目光,又專注的看向一對新人。
南風染回過神,心下暗嘲,他這個哥哥當的真不稱職,妹妹大婚行禮之時,他竟然在想別的事情,該打該打!
他馬上端正了心思,眼含寵溺的望向那道嬌俏的身影。
三叩首起身,他一揚手阻止接下來的儀式,緩步走下台階,神情肅穆的望向兩人。
“小汐兒,哥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說著,他已經自懷裏摸出一塊金牌鄭重的交到鳳雪汐手上,上書傾凰公主四個大字。
“這是哥向父皇求來的加封令,已經通告至清川各府州,加封你為攝政公主!清川三百萬大軍,憑此令可隨意調動。”他眼底閃過一抹哂色,壓低聲線歎聲:“哥本欲迎你回清川之後親自為你加封,受萬民朝賀,可你嫁的太快了。”
捏著令牌的手一緊,鳳雪汐感動的無以複加,差點將蓋頭給揭了,手卻被南風染牢牢捉住,“別鬧小孩子脾氣,蓋頭得須是你的夫君親自來揭,否則不吉利。”
“哥…”一個稱呼哽在喉間,鳳雪汐五內翻攪,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整個人都被暖暖親情所包圍,幸福的天昏地暗。
南風染滿足一笑,幸福的瞬間他也深有所觸,眼光瞥向一旁的瀟疏玨,拿起他的一隻手,搭在她的手上。
“瀟疏玨,本太子今天就將寶貝妹妹親自交到你手上,望你能保持初心,珍之愛之,對她不離不棄。日後不管小汐兒是對是錯,是好是壞,你都與我交涉,莫要與她為難。”他鄭重的交待著,眼底是數不盡的慈愛光芒。
狠話早在外麵就放過了,而今真誠交托,沒必要再威脅恐嚇。
三手相握,鳳雪汐豁然開朗,原來婚禮上父親將女兒的手親自交給另一個男人時,是承載了他全部的情感寄托。
南風染正是扮演了一個慈父的角色,因為她不認清川、不認父母,隻認他這一個哥哥,他便代父母擔起了全部責任。
難得一次,瀟疏玨那令人發指的潔癖竟然沒有出來搗亂,也沒再和他針尖對麥芒,鄭重的握緊鳳雪汐的手,眼底溫柔繾綣。
“兄長放心,汐兒如我命,不管她是對是錯,本王都以她為尊!”說到此,他幽然長笑,手爬上鳳雪汐的頭,隔著蓋頭摸了摸,“況且,她在我眼裏,是最好的!”
南風染滿意的點點頭,“這,我便放心了!”
說完,他又坐回位置,婚禮才繼續進行。
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驚豔了東大陸,周邊的諸侯小國都派來了使臣相賀,就連關係一直不融洽的啟運,也來人了。
七虎上將、特戰隊、青衣營、影衛營,乃至和鳳雪汐相關的所有人都準備了兩份賀禮,單是送給鳳雪汐的那一份,就裝滿了一整間屋子。
所有人中,最鬱悶的莫過於莫憂,原因無它,實在是囊中羞澀,拿不出賀禮來。
眾人歡宴一堂的時候,他一個人悄悄摸到了洞房,左手抱著團子,右手抓著海子,鬼鬼祟祟的推開了門。
相處的時日長了,鳳雪汐能聽出他的腳步聲,心裏還在納悶呢,就聽見“咕咚”一聲。
莫憂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左手放下團子,右手放下海子,“師父,徒弟沒啥子錢,就隻能給你磕兩個頭了。我和團子海子一起給你磕頭。”
說著,他一手按著小熊貓的頭,一手按著海子的頭,“咚咚咚”的就開始磕頭,把鳳雪汐弄的哭笑不得。
蓋頭她沒揭,憑耳力走到他跟前,彎腰扶起他,“你咋這麼二的?當我真圖你那幾個銀子呢?還不是為了你和多嬌能有個圓滿?”
莫憂一臉懵逼的站起來,“為了我和嬌嬌?”
“不然呢?”鳳雪汐大翻白眼,“就你那撩妹技術,都不趕你們爺萬分之一,老子要想喝上你倆的喜酒,頭發毛都得等白了!”
莫憂激動的臉膛通紅,“謝師父,那我更得給你多磕幾個了!”
他“咣”的一聲又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起了響頭,門外一道曼妙的身影眼含笑意的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