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裏的氣氛格外溫馨,兩男一女似真的一家人般,其樂融融的用著晚膳。
瀟疏玨和南風染竟然還難得和平相處的小酌了兩杯。
鳳雪汐看著兩人喝酒,眼饞的很,可有瀟疏玨盯著,她也不敢偷喝,隻能眼饞著。
“今天那些人留下活口了嗎?”她好奇的問起來。
她這一個戰鬥人員生生被逼成了看熱鬧的,到最後也沒看到那些刺客到底是生是死。
瀟疏玨搖了搖頭,“都是死士,落入敵手馬上咬破了牙裏的毒囊,救不了。”
“我怎麼覺得這裏麵有事呢?”鳳雪汐皺著秀氣的眉,擔憂的道:“遊湖的事雖然算不上秘密,可怎麼也不會人盡皆知吧?對方怎麼就恰好埋伏在那裏了?而且還派了那麼多人過來?怕是有內應吧?”
“的確蹊蹺!”南風染插言,他淺抿著酒,目光冷嗖嗖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總有種感覺,這件事情像是衝著挑起清川和珩平大戰來的。
康樂帝如果今天真死了,誰的嫌疑最大?
那無疑是他這個悉知遊湖具體行程的外使。
不管那些刺客是不是清川人,他都有泄露行蹤的嫌疑。
那珩平皇帝一死,仇恨可就拉滿了,難保不會引發兩國戰爭。
瀟疏玨冷笑道:“你不妨想想,而今朝上,誰最不得誌?又是誰恨透了整個珩平。”
刺客的事情一出來,他就想到了,隻是當時情況混亂,沒來得及和她說。
眼珠子一轉,鳳雪汐已經了然於胸,嘴角勾著淡淡的嘲笑,“呂中稱病不出,原是跑去勾結啟運了!”
南風染聽的有些糊塗,畢竟他對珩平的朝堂黨派並不十分了解,隻能眼角氤氳著疑惑的聽著兩人說。
“他的身份如今很尷尬,瀟瑜有丞相這張王牌,他即便投靠過去,地位也不牢固,而且瀟瑜繼位的可能最低,為了呂家的前景,他不會這麼做。”瀟疏玨侃侃而談。
鳳雪汐輕笑著點頭,“瀟戰恨他入骨,斷不會收容他,且一山不容二虎,楊家也容不下呂家。你就更不用說了,宰了他最得意的兩個兒子,早已經是水火不相容。所以為了他呂氏滿門,他隻能另謀出路,將橄欖枝拋給了啟運。”
隻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呂中放著現成的清川太子不找,反倒舍近求遠找上啟運。
想到,她就問了出來,惹得南風染笑不可抑,“傻丫頭,解三題那日,你哥我就已經明顯在針對他呂家,他又怎會找上我?”
呂俊明的死,又何嚐沒有他的壓製?
呂中恨的可不隻瀟疏玨,更有他,否則也不會給他拉仇恨了。
“大狼狗,北疆你隻怕要留意留意了!”鳳雪汐擔憂的提醒,“呂中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啟運的人又是怎麼進來的?恐怕軍中有人變節。”
啟運與北疆接壤,兩國又是連年爭戰,從無貿易往來,刺客想要混進來並不容易。
除非鎮守北疆的人有被買通的。
嗯一聲,瀟疏玨微眯起眸子點頭,“本王已經讓秦羽去了,用不了幾天就會有消息。”
“他帶了多少人?”鳳雪汐躊躇了一會兒,再次問道。
“就他一個!”瀟疏玨聽罷一笑,安撫道:“放心吧,北疆的守帥不會變節,秦羽不會有危險。”
鳳雪汐馬上輕鬆起來,有秦羽這個智囊在,又有大帥保駕護航,不怕找不出這個變節的人。
用完膳瀟疏玨便去處理公事了,將空間留給了這對久別重逢的兄妹。
臨走之前他用密語傳音給南風染傳話:“別在汐兒麵前提起她身體的情況,本王不想讓她有任何心理負擔,隻想她快快樂樂的呆在本王身邊。”
南風染眉心一緊,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才真正接受了這個妹夫。
真情流露是騙不了人的,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嗬護著他的妹妹,可見用心良苦,並非如他一開始所猜想的那樣心存利用。
“南風染,你點什麼頭?”鳳雪汐眼極尖。
盡管他的動作很小,可她還是看到了,好奇的看著他。
“我是你哥!”南風染扭過臉,沒好氣的瞪她,“沒大沒小的!”
“……”掛嘴邊上了嗎?
鳳雪汐無語,撇了撇嘴道:“等你過關了再說!我問你點什麼頭,你別給我扯開話題。”
反正現在她是叫不出口,看情況再說吧。
“我點頭了嗎?”南風染裝糊塗,“脖子有點僵,我活動活動。”
說完,不等她再發問,便推著她的肩膀向樓上走去,“去你閨房看看,順便讓我也歇歇,如果你能幫我按按就更好了。”
鳳雪汐被他推搡著進了房間,沒好氣的瞪他,“想得美!還沒咋樣呢,就想著支使我,看來做你妹妹真可憐,我還是不做了!”
聽出她語氣中的玩笑,南風染不以為然的哼了聲,“沒良心的小東西!”
一進屋,團子慢慢悠悠的奔了過來,直接抱鳳雪汐的大腿,想往身上爬,端直把南風染給嚇了一跳,啪的一掌拍了出去,“小心!”
食鐵獸凶名遠播,即便沒長成,也具有一定的攻擊性。
她的臥房裏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東西?難道有人要害她?
電光火石間,他已經想到了很多,直接把團子定義為凶殘的“殺手”。
鳳雪汐手疾眼快的一把將團子給撈了起來,才讓它幸免於難。
她驚魂未定的怒斥:“你亂拍什麼?傷了我家團子我和你拚命!”
團子配合默契的衝南風染齜牙,揮舞著短手想反拍他,指縫間露出了尖利的爪子。
“……這是你養的?”南風染不可思議的張大眼,看著團子凶殘的眼神,嘴角一陣輕抽。
“住在我房裏,你說是不是我養的?”鳳雪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揉搓著團子,漸漸讓它安靜下來。
“你怎麼養這麼凶殘的東西?”南風染放下心來,開始打量起房間,看到那張金翅木雕花的大床,一點不客氣的躺了上去。
“誰讓你躺我的床的?起來!”鳳雪汐急赤白臉的上前去拉他,卻被他一勾手臂也給拖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