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威逼利誘,收買人心

袁曉婉很快反應過來,狐媚地黏到安南佑俞身邊,勾住他的胳膊,道:“婭楠丫頭今日做雞湯時,弄壞了顧惜宮的廚房,為了彌補臣妾,特地請臣妾過來一起吃臣妾的家鄉小吃。”

聽人說,袁曉婉中午的時候都還在蓄意找夏侯婭楠的不快,下午更是想把她生吞活剝了。沒想到不消半天的時間,兩人便統一了陣營,袁曉婉幫著夏侯婭楠說話,這是一個多麼靈異的事件!

安南佑俞危險地眯起眼眸,似乎要把婭楠看穿。

他哪裏知道,就婭楠以前生活的圈子,逼迫她不得不學會圓滑,不耍點心思,就要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如果當時她的性子不是那麼衝動的話,說不定早已獨霸整個校園了。

而此時,袁小婉並不是真心實意幫婭楠說話,她故意加重了“家鄉”二字,便是想把所有功勞邀到自己身上,畢竟這是一個新奇的東西。如果他喜歡的話,那定會對她刮目相待,就算不喜歡,她也可以說這是婭楠做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婭楠身上,不是川陽人,又怎麼做的好川陽的菜?

還有一點原因是婭楠剛剛那麼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所謂吃人嘴短,就衝著火鍋的份上,並且還有這麼多人看著,不為她說話,隻怕傳出去就會被人說見風使舵。

“孤王看見她吃了。”而且還吃的挺歡!她難道不知道他沒說就寢,她就不能離開嗎?害他肚子餓了,連個傳夜宵的人都找不到。

婭楠沒有忘記下午他說的話,喜歡一個人到傷害自尊,對她董婭楠來說,太強人所難!她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但不是傻到那種被人賣了還倒替別人數錢的傻子,麵對他此時近乎耍賴地話語,竟不知是繼續跟他嗆聲下去,還是早早服軟。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不想中傷他。

“陛下說的是晚膳免了,並沒有說不讓吃宵夜呀。”婭楠一字一句,說的很是自然。

安南佑俞不說話,現場頓時陷入冷然的尷尬中。

沉默半晌,丟出一句:“你擅離職守,還敢跟孤王頂嘴?”

“我隻是實話實說。”婭楠平靜道。

安南佑俞第一次在人前失去鎮定,胸口大幅度起伏著,音調也比平時提高了好幾倍,“忤逆犯上,掌嘴!”

“有種你就打!”婭楠徹底怒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甩她耳光,沒有想到第一個想動她手的人,居然是他!什麼時候他也學會咄咄逼人了?既然有人要開這個先河,那她不如讓他親自動手,“不過你要清楚,嫂子最疼我不過了,如果讓她知道你對我所做的事,她一定不會原諒你的!”靖瑤對她幾近討好,如果知道他為了那段本該放下的感情讓她受苦,那他所做的一切恐怕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隻是婭楠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拿靖瑤當擋箭牌,而且還很無恥地告訴他,要愛屋及烏,美其名曰:“我可以傾盡一切為你,但就是不能看著你犯錯。”話中的潛台詞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夠與整個東陵相抗衡,而他今日若是動了她,即使一點小小的委屈,有可能變成東安之戰的導火索,夏侯詡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為了某個人撕毀兩國條約的事情他不是幹不出來,並且還會幹得所有黑鍋都由他安南佑俞背。

礙於不相幹的人太多,為了他的顏麵,她不得明說,聰明如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美眸中迸射出陰冷地寒光,像是想把眼前的人用眼神淩遲了一般,敢威脅他的人,隻有他們兄妹,偏偏他們有威脅他的資本。

安南佑俞深呼吸一口氣,他來此的目的不是尋她興師問罪來的,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可以躲過宮中的層層防衛,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他麵前,如果想對他不利的話,估計他早已身首異處了,可是那人卻隻是對他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消失不見,行蹤如同鬼魅,想想都覺得可怕。而簡短的話語中,句句針對他正在籌劃的大事,最後還“不經意”地透露自己的來曆,該死的偏偏跟麵前這個不怕死的女子脫不了幹係。

他不顧形象地揪住婭楠的衣領,連拖帶拽地把她拉進房去。

以前就聽說東陵的婭楠郡主古靈精怪出名,今日她袁曉婉算是見識了,為了保護自己,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現場,除了婭楠與安南佑俞,便隻有柏林聽得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東陵這邊已是大雪紛飛時節,安南的天氣依舊如中秋時節,夜晚的涼意掩蓋了午間留下的燥熱感,而身在有了這塊大冰塊的房間裏,婭楠隻覺得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寒冷徹骨。

“你與慕容堇的信中是不是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他用力甩開她,重心不穩地婭楠險些跌倒在地。

“見不見得人你都看了不是麼?”麵對他無厘頭的質問,婭楠感覺很火大,本來倒追已經很讓一個女孩子難為情了,他沒有被她打動也就算了,大刺辣辣地掀她的傷疤是什麼意思?

“你的舊情人都找到宮裏來了,對王宮裏的地形很清楚不說,就連孤王要幹什麼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有內線,那人怎麼可能輕易地闖進來?這樣想來,那她來王宮的目的也是別有企圖的了?

“我沒明白你說的是什麼。”在東陵,除了她的兩個哥哥會格外注意她以外,她想不到還有哪個異性會為了她的破事不惜千裏,跨國而來。

而他的態度明顯是對她不信任,這才是最中傷她的問題所在,眼淚在他想對她動手的時候都沒有流出來,卻在他幾句話的刺激下,決了堤。他可以不喜歡她,但是不可以因為隨便哪個人的一句話就將她的感情全盤否認,那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安南佑俞薄唇輕瑉,沉寂地盯著她良久,才軟下語氣道:“既然你來我安南,就請自覺斷了之前那些不幹不淨的關係。”

或許真的是因為事情暴露,讓他亂了分寸,現在她正在風頭上,也不排除宮中的有心人,想一舉鏟除婭楠的可能,有些事情還需要待他查明,不過既然他的計劃已經暴露,那便需要實施第二個計劃,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名聲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夠達到最終的目的。

雖然氣憤,但想到他剛才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於是壓下心中的不滿,擔憂寫在臉上:“能夠在你麵前來去自如的人一定不簡單,在查出來之前,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突然起來的關心令安南佑俞原來想要斥責的話咽回了肚裏,他揉了揉眉心,合眸沉思了半晌,才恢複平靜。

“是不是餓了?出去一塊兒吃點吧。”婭楠睨了他一眼,柔聲道。

下午兩人不歡而散,可是她一直注意著他在,知道他肯定沒有乖乖把那頓飯吃完,想必此時一定是餓了。

“嗯。”他輕應道,許是餓壞了,他才會如此浮躁。

不知是餓了的原因,還是因為這火鍋的味道實在讓他欲罷不能,他幾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跟在路邊攤淘到小吃的小夥子一樣,邊吃邊嘖嘖稱讚味道不錯,自從婧瑤嫁去東陵,他很久沒有這般開懷了。

婭楠隔著氤氳的霧氣望著他,朦朧了他的俊美麵容,不再因為他眸中的寒意而生懼,沒有了下意識的小心翼翼,她似乎能將他看得更加清楚了,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前路走的有多困難,她董婭楠一定要把他那顆已經冰凍的心重新焐熱!

他命人給湘寒宮送了些衣用補品,同安池樂說了幾句關懷的話語,才與袁曉婉一同離開。剛才婭楠在吃的過程中,有意無意地說這是她家鄉的特有小吃,並沒有把製作權攬到自己身上,她對婭楠還是心存感激的,雖然不是在顧惜宮用這種方式招待安南佑俞,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

安南佑俞特意讓柏林作為特護留了下來,因為他已經預見那人一定會來這兒,隻是不知道安南佑俞是擔心那個人會來傷害湘寒宮的人,還是不信任婭楠。

月色如水,略帶寒意的微風拂動窗外的棕櫚葉,借著月光倒映在窗柩上,形同鬼影。

空氣中還飄散著麻辣燙的香味。

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有些昏昏欲睡的柏林,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定睛一看,隻有樹影在晃動,卻還是不太放心的敲了敲婭楠的門,“婭楠……郡主,你還好嗎?”他還是不太習慣把她放到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總覺得這樣子太過貶低她的身份,可是又希望跟她站在同一水平麵上,這樣他們的距離才不會遠。

“嗯……”聽到屋裏傳來很平靜的應答聲,柏林才放心的在門口蹲下,卻不知婭楠後麵的話是因為被人捂住嘴,沒有說出來。

“才嫁人幾天啊,就把我給我忘了?”昏暗中有人撲倒在她的身上,在她耳邊低語,溫潤地氣息噴吐在她的頸窩,惹得她渾身戰栗,僵硬地想要掙脫那人的束縛。

可是四肢都被人用曖昧地姿勢壓製著,根本無法動彈。

“……”滾!她睜圓了雙眼瞪視著身上的男人,不是嫌惡,是不可置信與惱怒。

“知道我是誰了?”那人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嘴角浮起邪魅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