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意外之客

“……”是的,是的。生怕他看不清似的,使勁眨了幾下炯炯發亮的大眼睛。

“靠,你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用這麼大力!”待他一放開,婭楠便拳如搗蒜地砸到對方身上。

對方不躲不閃地任她撒氣,狹長的美眸中滿是寵溺的柔意。

“郡主,你屋裏有人嗎?”婭楠聲音小的讓人聽著有一絲嬌嗔地感覺,長年習武的人,聽力也比一般人的好,本來隻能屋裏的兩人聽見的聲音,卻也被柏林聽出了些不尋常。

婭楠心虛地想做掩飾,被炎月的一個偷香,嚇得六神無主,想也沒想,謊言隨口而出。“唔……柏林,我要睡了……你也快去睡吧。”

屋裏傳出婭楠慵懶而極致魅惑人的聲音,柏林隻感覺心在作癢。

這是他柏林第一次在後宮中單獨滯留這麼長時間,而且還是大晚上,有時候覺得安南佑俞下發命令的時候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長期讓他幹太監的活兒,在後宮中到處走動已經讓他很有壓力了,現在還讓他聽到自己心目中的公主如此撩人的聲音,簡直就是考驗他男性的毅力。

真不知道安南佑俞對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還是太相信他,竟是一點都不擔心。

“好。”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有些沙啞,隱隱透著欲求不滿地磁力,強忍著體內的燥熱,走至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一遍一遍重複警告自己,能守著她已經很不錯了,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沒想到你這鬼丫頭還蠻會惹桃花。”炎月在她暴走之前,及時離開了她的櫻唇,不滿地控訴道。

“本宮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被神邸一般存在的月神之子炎月輕薄。”麵對在東陵唯一一個幫助過她的朋友,她始終討厭不起來,炎月一直深居簡出,為人風趣幽默,在她麵前卻是常常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麵。

或許他又是在跟她開玩笑。

鼓起腮幫,故意擺出生氣的樣子,道:“我已經嫁做人婦了,這種玩笑不準再開!”

她生氣的樣子實在令人想笑,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收起戲謔的態度,眉宇間多了一絲凝然,道:“我沒有開玩笑!你難道不知道我喜歡你嗎?趁我不在的時候,就匆匆嫁人,你置我於何地?”

“我……”這表白未免來得太突然了些。

見她呆愣愣地不動,他憂傷又無奈,夏侯婭楠,你真是對不起我呀!他在心裏暗想。

“他娶你是有目的的。”不忍再看她糾結,他頹然地鬆開緊握她肩膀的手,用一副受傷的表情凝望著她,隻有她這個笨蛋才會把那男人的妥協當作恩惠。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的那段日子裏,她出宮找過他好幾次,可每次都恰逢他不在,在她的心目中,他已經是行蹤飄忽不定的遊散仙人,他在不在對她來說,都一樣。

如果不是此次他的主動出現,她幾乎都快要忘了還有這麼一個朋友。

她何嚐不知道安南佑俞的目的?先是利用她脫身,現在是想利用她牽製她的哥哥夏侯詡,可這些都證明他還需要她,不是麼?她隻想在他動手之前,多陪陪他,以後她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算他會棄她如糟糠,也會給彼此心裏留有一點點念想。然而又想到安南佑俞對她的質問,眉頭糾結:“你跟他說了什麼?”讓他那般氣憤?突然意識到安南佑俞說的是“你的舊情人”,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很在乎她跟炎月的關係?

“我就說其實我今天就是想來看看,他到底一個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讓你狠心地連我這麼好的男人都不要。”那神情很是無辜。

婭楠一個瞪視丟過去,難怪他會生氣,說不定他已經認為,她婚前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總之她就是不願意看到安南佑俞誤會自己與別的男人,就算是吃醋也不行,因為她知道,於她就算他真的在意了,也不會自己說出來,感到受傷也隻會自己舔傷口。她給他的隻能是完整無暇的愛情。

見她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估計又跟某人有關,他賭氣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安南佑俞的計劃說了一遍,隻希望她能有所警覺,她在這裏的使命不是僅僅要得到安南佑俞的真心,更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不然他在娶我之前便會妥協了。”婭楠無所謂的攤開手,盤腿坐了起來,“這樣子豈不是更好?像我這般頑強的聖鬥士,是不會讓他輕易得逞的!”她說的很輕鬆,像隻是在跟他說著普通的玩笑話。

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滿臉“你是豬”的表情,衝他吼道:“你這麼明目張膽的告訴他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不是打草驚蛇嗎?他一定會采取另一種行動的!”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他難道不明白麼?

“當初那個預言,我並不是說著玩的,你哥會統一天下!我們能做的便是推波助瀾,讓他以最受人敬仰的方式即位。”

“哈哈,是麼?”房門被人大力一掌推開,一道在月光的陰影下更顯清冷寂寞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婭楠隻感覺腦袋“嗡”的一下,仿佛被抽空一般,下意識地下床站好,雙手背在身後,微小地聲音從她的口中飄出來:“陛下。”

“哼。這下你無從抵賴了吧?”剛才還信誓旦旦說不認識這個人,這會兒卻跟這人孤男寡女在房裏呆了這麼久,居然還把柏林都給欺騙了。

瞄向滿臉挑釁的炎月,希望他幫忙解釋清楚,可後者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曲解了她的意思,“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這不止是對安南佑俞的挑釁,更是他對婭楠許下的諾言。他把隻著了一件單薄褻衣的婭楠緊緊攬在懷裏,蜻蜓點水般地在她額頭輕吻。

她一緊張,也忘了掙紮,憤恨地瞪著炎月,眼神控訴:你這是在火上澆油!

安南佑俞麵色陰沉,胸口悶悶的,好久才擠出一聲厲喝:“夏侯婭楠,帶著你的男人滾出王宮!”

“不要!”婭楠眼底出現一絲慌亂,她用力掙紮著想要脫離炎月的鉗製,對方卻像是從來沒有用力一樣的,輕易讓她鑽了出去。

她揪住安南佑俞的玄色的袖子一角,絕強的望著他:“我不會走,再說炎月是我朋友,我們之間很是很純潔的友誼!”知道他誤會,她想過被他罵,或者被他括巴掌,甚至可以將她打入冷宮,可就是沒有想到過他會趕她走。

“滾。”他大力拂袖,婭楠險些被掀倒。那不容忽視地決然,似乎隻要這一刻她不出現在他的麵前,其他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炎月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臨走前還唯恐天下不亂,飆出一句:“謝謝你這麼早認輸,我跟婭楠才能雙宿雙棲。”

拽緊婭楠的手,故意在他麵前揚了揚。

“哼。”安南佑俞轉身麵向窗外,隻怕你們走不出這座寢宮!

柏林已經帶著大隊禁軍將湘寒宮的各個出口堵住,就連宮牆外也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的水泄不通。不是擔心以自己的能力抓不到人,而是對方太詭計多端,手中還挾持著王後。

“安南佑俞,你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炎月頓住一直往外走的腳步,皮笑肉不笑地等著安南佑俞過來。還以為他真有這麼大方,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別人跑。

婭楠趁勢掙脫他,擰眉道:“你快走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她知道,如果這次她跟著炎月出了王宮,再想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事了,畢竟能威脅到安南佑俞的機會有幾個?

“王後,不能讓他走!”這個刺客身上係著安南的國家機密,怎可輕易饒他?柏林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深居後宮的婭楠會跟這個刺客扯上關係,這次他想幫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知道你可以離開,炎月,你走吧。”婭楠說的有些急切,雖然有點記恨他害安南佑俞誤會自己,但事態嚴重,她不想他真的有事,至於自己的仇,以後再找他報。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你知道留下來會是什麼後果嗎?”假戲真做了,就隻能這樣。

“王後,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見她有意偏向炎月,柏林握緊劍柄,劍身略出,寒光映射在婭楠的臉上。隻要她稍有一點背叛安南佑俞的舉動,他會毫不猶豫衝上去砍了她,然後下半輩子都會守在她的墳前伏罪。

安南佑俞身影微動,速度迅猛的掠過炎月的身邊,運滿內力的手掌擒住婭楠,略一施力,下一秒,婭楠便踉蹌地落入柏林的懷中。

“是你自己不滾,那就別怪孤王不客氣!”他剛穩穩在柏林身邊落地,便又一躍朝炎月攻擊過去。

炎月身形晃動,輕易躲過了安南佑俞的攻擊,本來準備主動出擊,卻因婭楠一聲嘶厲地叫喚聲而收勢,隻顧閃躲,他怕婭楠傷心,所以才會涉險安南王宮,試探那個男人,婭楠焦急地望著兩人戰鬥,柏林與禁衛軍正想上去幫忙,卻被安南佑俞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