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沒有感應到過你的氣息。”
其實,是有過的,就是那一夜遇到過慕湛之後與慕燼的初遇,但是在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
時間似乎靜止,兩人相互對視,眼底各自有情緒流動。
慕燼眉頭微皺,“沒有感應到過?怎麼可能?”
姬離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但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不要再說了。”
她說完便要走,慕燼一把拉住姬離的手,“姬離,你就是,我確信。因為,在夢中的時候我見過你的那個暗器,那就是金翎的東西。”
姬離微微僵住。
“好啊,那如果我是金翎,我們是什麼關係?仇人嗎?不然你為什麼揪著我不放!”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隻是——”
“好了,不要說了,”姬離打斷慕燼的話,“你如果還願意待在這裏就帶著,不願意的話就回東辰去!”
她說完就走了出去,留下慕燼一人神色莫辨。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呢。”姬離剛走到門口,一個人雙手環胸站在門口懶懶看來,旁邊是落葉紛飛,他俊秀的臉龐挑著輕佻的笑容,“姬離,別來無恙否?”
姬離看著來人,突然勾唇一笑,“這不是——夏太子麼?”她看似笑靨如花,後槽牙卻咬緊,“因為夏太子,我現在並沒有十分無恙。”
夏禹生垂下眼睫,“看來你是發現同心蠱了,我並沒有想要刻意要害你,隻是當初,不甘心就那麼走。”
“所以,你給我下蠱是什麼意思?這樣就能留住你在東辰的回憶了不成?”姬離簡直無法理解夏禹生的腦回路,“你看我被一次折磨得不夠,所以再來一次麼?上次是幫你逃脫,這次呢?想讓我做什麼,竟然還那麼早就設伏?”
夏禹生對著姬離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他沉默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你背後敲我後腦勺,我還是無法恨你。”
“無法恨我的你給我下了蠱?”
夏禹生幾時這樣被人逼迫過,還跟人解釋過,當下不由有些惱怒,“你以為同心蠱是隨便能種的?你知道一個同心蠱有多珍貴嗎?就是整個西風,也就我隻有這一個了!”
他氣憤地說完,便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姬離被氣笑了,“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西風唯一的同心蠱用到了我身上?”
夏禹生抽了抽嘴角,“不管怎麼樣,反正你已經中蠱了,要是不想死,你總得聽我的。”
姬離無所謂地點頭,“好啊,無所謂,死就死了,我一點也不怕死。”她說完輕飄飄道,“我不怕死,夏太子可不一定,我沒什麼雄心壯誌,但是夏太子要是想看看壯麗江山,總少不了珍惜一下性命。”
“哎,西風都到了,許墨怎麼還不到呢?我是不是該出去迎接一下了?”她說著便扭頭出去了。
夏禹生一笑,“還是那麼有意思。”
許墨到的時候,姬離正坐在案幾後麵,暗二坐在一邊低聲道:“不出主子所料,這一次我們的確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
“什麼?”
暗二將資料擺在姬離麵前,一份一份解釋,“玉太子師出五道門,而夏太子,同樣師出五道門,兩門武功相克,所以夏太子在中了主子的招後一直重傷。”
他說著,看了一眼姬離,仿佛在說“要是你不救他,他就根本沒有機會給你二次下蠱了”。
姬離受不了這膩歪的眼神,“五道門與天下門似乎一直不和,武功還是相克的,我們周圍的人,凡是能排上名的,不是出自天下門就是五道門,這兩大門派,應該有些淵源才對,再從這點出發再查查。”
暗二點頭,“是。還有,玉太子與夏太子同時在查一樣東西,包括十六殿下,這次來北岩,也動機不純,似乎也是為那個東西而來。”
“什麼東西,竟然有這麼大魅力。”
暗二拿出一張圖,指著圖上的花紋道:“就是這個東西,而且,我們主子也在尋這個東西。”
連慕湛都在找?
姬離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圖案,是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說是圓的也不像,反倒是周圍有一些突出的一些痕跡,最中央的地方似乎還扣著個什麼東西,姬離直覺的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顏色十分漂亮,金綠相間,連顏色的圖案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是玉嗎?”姬離疑惑道,“這個顏色好奇怪。”
暗二搖頭,“是什麼東西什麼材質都不清楚,按照主子的說法,大概是一個什麼鑰匙。”
“鑰匙?”姬離就笑了,“什麼鑰匙是這樣的?首先這不符合鑰匙應該有的特征啊。”
別說是古代了,就是在現代,姬離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鑰匙,這要是鑰匙的話,那個鎖一定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暗二卻十分堅定自家主子的意見堅定地點頭,“沒錯,是鑰匙,是開啟一個神秘寶藏的鑰匙。”
姬離眼底充滿興味地一笑,寶藏嗎?
“國師,許世子到了。”正說著,暗五走進來稟告。
“走吧,去迎接許世子吧。”姬離將所有的資料收起來放好。
“是。”
姬離穿著國師法衣站在城門外,看著許墨帶著隊伍浩浩蕩蕩接近。
玉宿作為東道主,自然陪在旁邊,夏禹生為了顯示西風大國風采,也站在旁邊,拿著一把折扇慢悠悠扇著。
凍死你!
姬離嗤笑一聲,將慕湛的玉骨折扇收在手心。
“東辰鎮國公世子許墨,拜見玉太子。”
玉宿微笑還禮,許墨下馬走到姬離身邊,低聲道:“國師安好?”
姬離點點頭,“辛苦許世子了。”
許墨眸光歡喜,一路上他都在想象姬離的樣子,如今見了以後才舒了一口氣,她看上去很好,沒有瘦沒有受氣,這就夠了。
姬離一時也有些感慨,與許墨酒樓初遇,還隻當是多管閑事的貴公子,那個沉默的青年越發地沉穩了。
“久仰許世子大名了。”夏禹生覺得眼前這一幕非常刺眼啊,立馬站出來紮刺,“上次沒能與許世子親眼一見,禹生至今還覺得遺憾呢。”
許墨看向夏禹生,拱手行禮,“夏太子客氣了,上次未能相見,許墨卻覺得很好呢。要是被人看到夏太子藏在一個姑娘的閨床下麵,許墨實在是不好交代。”
周圍眾人麵麵相覷,雖不知其中火藥味何在,但是按耐不住那顆躁動的八卦心,不由伸長了脖子。
你還不好交代?你不立馬把我當刺客抓起來就怪了!
夏禹生微微一笑,“許世子客氣了,但是隨便毀人清譽可不好啊,那房間是本太子的,床也是本太子的,什麼姑娘,本太子沒有見過。”
許墨無所謂地點點頭,“許墨自然沒什麼意見,隻是不知道那位姑娘怎麼想。”
姬離狠狠瞪了夏禹生一眼。
夏禹生摸了摸鼻子,裝作沒看見。
玉宿微微一笑,側身讓道,“請——”
許墨正要提步走,突然的就感覺殺氣攏住了全場!
寒氣從後直逼而來。
原本在周圍圍觀的人群躁動了起來,尖叫聲,推搡著亂跑,頓時亂作一團,而且將夏禹生玉宿姬離等人擠開,直接將許墨單獨分離出來。
人群裏突然衝出一群蒙麵的百姓打扮的人,手持長劍,直逼許墨!
許墨反應極快,側身便躲過了兜頭劈下的長劍,一個轉身,便抽出長劍戰鬥在了一起。
他速度極快,轉眼便解決掉了刺客,他將最後一個刺客一腳踹倒在地,長劍指著刺客的喉結,“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冷冷一笑,張口吐出一句微微有些別扭的話,“士可殺不可辱!你這個殺人魔頭!多少兄弟的悲魂在午夜哭泣!那都是你和慕湛造成的!可惜今天沒能殺了你!但是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說完就撞上了許墨的劍。
姬離靜靜地看著,完全沒有參與的意思。
玉宿與夏禹生同時上前去阻攔刺客自殺,但還是沒能成功,奇怪的是,刺客倒下的時候,並不是直接死去,而是對著夏禹生的方向跪下垂下腦袋才死的。
姬離皺眉,“這是什麼儀式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玉宿與許墨猛地看向夏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