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的手指輕輕地顫抖著，帶著不可名狀的激顫。
“離兒，離兒你醒醒。”以慕湛的武功，他要是不願意，沒有人能近身，但是姬離這樣賴著他他就是舍不得鬆手。
姬離不滿地往上湊了湊。
慕湛目光剛觸及姬離的肩膀便趕緊收回了目光，使勁眨了眨眼睛，他喉結上下一動，沙啞著嗓子。
“離兒，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
姬離哼哼兩聲，卻像是貓叫一般撩地慕湛的臉更加熱了幾分。
姬離還想湊近，眼前的人抱著很舒服，她潛意識裏知道是怎麼回事，知道應該撒手，但是她控製不住了。
比起渣渣慕瑜，如果是慕湛，她可以接受。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再不能靠近一絲。
慕湛的大手死死扣著姬離的腰，讓姬離無法動彈。
這個女子，每一次見麵兩人之間都有種奇怪的磁場，在那麼多人當中，他隻注意到她，她也隻注意到他。
兩人的眼神交流他覺得非常有意思。
她的每一個眼神他都福至心靈一般秒懂，有趣的緊。
這樣隻與他有交集的人竟然也會對別人笑，所以他一下子便不高興了。
耍脾氣也耍的幼稚地不像自己，但是偏偏覺得有意思的很。
與她這般接觸，他之前沒有想過。
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歡喜。
姬離的嘴唇薄而淡，平日裏看著總有幾分孤寒與冷漠，今日在藥物的作用下，染上了胭脂色，這樣嬌柔地靠在懷裏迷離著眼神的樣子，絕豔天縱。
慕湛卻扣著姬離不讓靠近，將姬離裹得嚴絲合縫，不露一點以後，他也不急，緩緩輸送著內力。
他的內功心法修煉與其他人不同，低賤下作的藥物對上這樣的大光明功法，當下退卻。
姬離猛地一仰頭，吐出一口鬱結之血便軟在了慕湛懷裏。
慕湛試試她的體溫正在下降才舒一口氣，放姬離在床上看著姬離睡著的眉眼。
不由微微一笑。
目光觸及姬離微有些紅腫的嘴唇時臉頰一熱。
暗罵自己怎麼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內力一凝，渾身便裹上了一層冰晶。
他靜靜坐在床邊，渾身裹著冰晶的樣子如同希臘雕塑一般精美偉岸。
半晌，慕湛頭頂冒出談談青煙，冰晶碎裂消失。
慕湛臉上還殘留著冰晶的痕跡，帶著點藍白冰晶的冰亮。
“呼——”慕湛出一口氣，無奈暗笑。
看著姬離睡得安心又不由一笑，反應過來暗罵一聲。
這女人睡覺你有什麼好開心的？！
他覺得不可思議並且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忍不住又一笑，想起某個不怕死的小夥子，嘴唇冷冷一勾。
慕瑜躺在門外快要凍死了。
慕湛走出來，抬起眉眼。
與一人目光相對。
一個在殿門前的台階上，一個站在空地前麵的樹下。
兩人的目光膠在一起，卻帶著別人不可察覺的較量與銳利。
能破慕湛上善若水之境的人少之又少，許墨便是其中之一。
許墨薄唇緊抿。
他又晚了一步。
又是一步。
慕瑜就躺在兩人之間。
在這片灰色暗淡的世界，主宰就是慕湛，他靜靜地站在台階上，看著闖入他世界的不速之客。
長身玉立，這裏沒有一絲風，但是他的袍角卻輕輕飛揚著。
許久，慕湛一笑。
“阿墨怎麼來了？皇上沒有請你喝茶？”
許墨搖搖頭，目光在慕湛身後的宮殿上轉了一圈又轉回來，輕輕點頭示意便轉身離開。
大步跨開的腳下卻略顯匆忙。
慕湛走到慕瑜身邊，細細盯著慕瑜的眼睛搖搖頭。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呢？”
慕瑜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嘴發不出聲，眼神越發焦急。
慕湛搖頭，“不，你不用說了，你以後都不用再開口了。”慕湛目光悠悠，不知其中思緒，映著背後的悠悠灰暗冷月，讓人心悸，“反正你說的也都是沒用的，不如就不要再廢這個口舌了。”
他手中折扇在手心裏轉出一個漂亮的花，慕瑜眼睛一暈，慕湛已經一扇子點在慕瑜的喉結處。
慕瑜沒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嗓子裏有點癢，一轉即逝。
他卻不知道，他再也發不了聲了。
接著他就撞進了慕湛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像是漩渦要將人吸進去，又像是幽潭中暗藏著千年秘密，引人不由自主去探索。
主動踏進去，萬劫不複。
慕瑜的腦子便暈了，今晚的事情便不斷在腦海中淡化淡化，最後消失。
慕湛看著慕瑜，“說，我今晚一直在看白家嫡女。”
慕瑜便像是機械一般生硬地重複：“我今晚一直在看白家嫡女。”
慕湛滿意一點頭，折扇在慕瑜頭上一敲，慕瑜便暈了過去。
慕湛收回折扇，看著蜷縮成一團的慕瑜，嗤笑一聲。
“留著你還真是個禍害。”說著手中折扇便在慕瑜身周幾處大穴輕輕點了幾下，慕瑜渾身一抽搐便不動了。
慕湛高深莫測一笑，轉身進了殿內。
姬離正揉著頭坐在床上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