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之後,看著坐在床榻邊安然靜姝的新娘子,他眉眼含笑,拿起一旁的喜稱,走過去,輕輕地掀起那片繡著並蒂荷花的蓋頭。
隨著林禹岩越來越緊的步伐,寒綺蓁心如敲鼓,那顆心帶著欣喜歡愉,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來。終於,蓋頭被掀起,她微微抬首,看著麵前麵色微紅,眉眼溫潤的男子,穿著大紅色的喜服,平添一股風姿。
這個人,以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而以後,更是要陪伴她共度一生,是她的夫君。
林禹岩沒有說話,隻是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坐在桌邊。桌子上擺放著一些點心,還有一隻白玉酒壺,兩隻金樽。
他伸手,將兩隻金樽倒滿美酒,其中的一隻他遞給了寒綺蓁,“綺蓁,抱歉我今天回來的有些晚,隻是晚宴的時候,被他們灌了太多的酒,我就先去醒了一會酒,所以來得遲了,你莫要怪我。”
寒綺蓁淺淺一笑,溫柔且意,“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會來的,不管多晚,我都會等得。”
在喝交杯酒之前,林禹岩想把一些事情說清楚,“綺蓁,我知道你是一個賢淑溫柔的女子,我也明白你的心意,所以我會取找皇上請求賜婚。但是,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愛上你,不過你放心,我會一心一意地對你,將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你這麼好,我愛上你,隻是時間的問題。”
寒綺蓁眼眶微紅,她知道林禹岩不喜歡自己,但是對方如今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她除了感動,還能有什麼呢。她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禹岩,我知道現在的一切,都已經超過我預想的了,能夠嫁給你,我已經很滿意了。”
林禹岩笑了笑,抬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傻丫頭,你還可以奢想更多的,我既然娶了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努力交給你。”
最終,兩人臂彎相繞,飲下象征著相守一生的交杯酒。
皇宮之中,寒遠捷今天晚上歇在了軒轅殿,他倒是打算參加完喜宴,結束時回來,然後跟著楚琅華一起去芳清軒歇息的。
豈料今天的寒隱玉一直霸占著楚琅華,到了晚上也要和楚琅華歇在一塊,說是看了寒綺蓁出嫁,心中更是冒出了很多情緒,要跟楚琅華發泄發泄的。
楚琅華更是忽略了一旁眼神哀怨地寒遠捷,答應了寒隱玉的要求,隨後更是過分,轉過頭來對寒遠捷說道:“皇上,今天晚上你不如還是歇在軒轅殿吧。”
“今天晚上玉兒要同我一起睡,若是讓皇上歇在芳清軒,隻能歇在偏殿了,可是偏殿一團亂,來不及打掃了。”
瞧瞧這話說的,分明是故意避開自己的,寒遠捷心中忍不住腹誹著。現在楚琅華有了自己忙碌的事情,就將他丟在一邊不管不問了,平時還有閑心給自己做做點心什麼的,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都已經這樣了,現在還跑來一個寒隱玉。
寒遠捷還真是寧願寒隱玉一直和楚琅華冷戰著,不然在和琅華親熱的時候,這個丫頭冒冒失失的,指不定就像以前一樣,突然從哪裏冒出來。
寒隱玉知道自己的皇兄,唯一的肋骨就是琅華,因此跟在琅華身邊,她可不怕皇兄再找自己的麻煩,一路很是興奮地跟著楚琅華去了芳清軒。
兩人分別沐浴之後,一起躺在床上,這就是閨中密友的談心時間了。
寒隱玉先是扭扭捏捏的,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楚琅華最後忍不住問道:“玉兒,從你今日要跟我一起睡的時候,我就感覺你不對勁,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你說了之後我才好想辦法幫你啊。”
“不用你幫忙的,”寒隱玉用錦被將自己裹成一個蠶繭的模樣,“我是想向你道歉,之前是我太任性了,就隨意對你發脾氣,還不理你,琅華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之前做的不對的地方吧。”
她一說完,就把自己的頭埋進了被子裏,但耳朵還是警覺地豎起,生怕自己錯過了楚琅華說的話,但是過了好久,都沒有聽見對方的聲音,難道是睡著了?寒隱玉將頭伸出來,就看見楚琅華就在旁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寒隱玉一窘,又縮回了被子裏。
楚琅華終於忍不住了,笑出了聲,笑完了之後,才回應寒隱玉的道歉,“若是我沒有原諒你,你還能誰在我的芳清軒嗎?”
寒隱玉一把將被子扯下,雙手摟過楚琅華,“琅華琅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楚琅華差點被她摟的喘不過氣來,趕緊把她的雙手扒拉下來,“好了好了,你想說的話也說完了,現在也不早了,早點歇息吧。”
寒隱玉乖巧地直點頭,因為今天也算是瘋玩了一天,很快地入了眠,倒是楚琅華,因為寒隱玉的睡相不大好,一直到很晚才睡下。
因為楚琅華會些功夫,盡管晚上困意十分濃烈,但是還是被一股闖入寢殿的氣息給驚動了。她保持著全身的警覺性,直到那個黑夜裏的身影漸漸走近,她聞見空氣中漂浮過來的,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原來夜闖芳清軒的人,正是寒遠捷。
楚琅華坐了起來,看了看一旁睡得香甜的寒隱玉,問寒遠捷,“皇上,你現在不應該在軒轅殿嗎?怎麼突然過來了?”
寒遠捷突然食指放在她的唇邊,他附耳對著她說:“今夜沒有你睡在朕的身邊,朕是輾轉難眠,一直都睡不著。”
楚琅華額邊流汗,皇上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呢。
寒遠捷將楚琅華抱起,“你要陪朕一塊去軒轅殿就寢,既然玉兒喜歡睡在你這裏,就讓給她好了。”
楚琅華一陣失笑,乖乖地縮在寒遠捷的懷中。
寒遠捷嫌走路過去太慢,踮起腳踏起輕功,不一會兒便飛到了軒轅殿。
軒轅殿內燈火通明,寒遠捷抱著楚琅華直接進了寢殿。放下珠簾,兩人嘻笑著聊了會,略感困倦,便相依偎著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寒綺蓁與林禹岩就早早地醒來,兩人換了身衣服就去正廳給林禹岩的爹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