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華心中疑惑,他怎麼知道自己昨晚發燒?
但是又一想,她便釋然了。這芳清軒隻怕有寒遠捷的人呢……她暗自歎了口氣,隻想著解釋昨天宴會上的獻舞。
“臣妾在被禁足的這段時間裏,深知自己犯了多麼大逆不道的罪,皇上仁慈,隻將自己禁在了芳清軒。隻是臣妾心中掛念著皇上,卻不見皇上再踏足芳清軒,隻好想辦法見皇上一麵。”
寒遠捷猛地一怔。
後宮妃子眾多,此番說法他不知聽過多少遍了,旁人如此說他隻覺得厭煩,可是這話從楚琅華口中說出……
他卻願意毫無芥蒂地選擇相信,甚至,心底還生出了幾分暖意……寒遠捷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他伸手撫上她如芙蓉一樣顏色的臉龐,目光有些癡迷,但臉上的表情卻依舊保持著他作為帝王的冷靜。
楚琅華故作嬌羞的低了腦袋。
半晌,寒遠捷突然邪魅一笑,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
“那朕就勉強相信你一回。”
說完,寒遠捷便傾身,對著楚琅華那並沒有染口脂的淡粉櫻唇附了上去。
楚琅華瞪大了眼睛,看著正閉眼吻著自己的寒遠捷。眼前人滿眼笑意的樣子,威儀堂堂的樣子,一幕幕的從她腦海中閃過,她的嘴角還清晰地感受著他的溫熱……
楚琅華心跳突然不受自己控製了。
她怔怔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俊臉,隻覺得腦子哄的一聲徹底炸開了。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楚琅華的拳頭不自覺握了起來。
“閉上眼睛。”
寒遠捷嘴唇微微離開了幾分,命令她道。
說完,他的嘴唇就又一次附了上去。
楚琅華突然有些想笑。他都沒有睜眼,怎麼知道自己沒有閉眼的?別說,她還真不想閉……
當然,她現在可沒膽子不聽寒遠捷的話。
乖乖地閉上眼睛之後,寒遠捷另一隻手伸到她的發間,輕輕一動,拔下那支今天才給她送過去的牡丹花樣的步搖。三千青絲頓時傾瀉而下,寒遠捷捏著她下巴的手改為擁著她,緩緩拉著她躺倒在明黃色雲紋的錦被上。
空蕩的寢殿裏,隻聽見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寒遠捷的手越發向下,楚琅華有些害怕的睜開眼睛,偷偷看著他。麵前的寒遠捷,麵龐俊朗,眉眼溫柔,她,好像……
不很抵觸這樣的親密呢……
寒遠捷也突然睜了眼睛。他看見她癡迷的眼神,深眸中不禁溢滿了笑意,低低地喚了一聲,:“琅華。”
被發現了……
楚琅華麵色紅得過分,映得她更加嬌柔嫵媚。
她扭過頭,輕輕“嗯?”了一聲。
寒遠捷低低的笑。
之後,便有一雙手,輕易地挑開她的外衣,露出了裏麵的大紅色繡百合花樣的肚兜。那肚兜紅的豔麗,越發襯著楚琅華肌膚如雪。
寒遠捷眸色一深,情不自禁的埋頭,吻上了她鎖骨處小小的凹陷。
楚琅華不禁嚶嚀一聲。
聽見她的一聲淺應,寒遠捷眸中的情緒更加濃烈,索性朝著她的鎖骨處咬了一口,隨後又抬頭,溫柔親吻著她的麵頰。
楚琅華的臉燒的越發厲害,她突然覺得,將自己給了這個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難以忍受……
鎖骨被咬的地方有一絲絲疼痛和酥麻,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胡作非為。
一夜紅燭帳暖被翻紅浪,搖曳的燭火徹夜燃燒,星沉曉月,天色漸亮。
第二日一大早,楚琅華大年初四被寵幸的消息就傳遍了後宮。
後宮,基本炸了。
收到消息的賀寶李和呂婕妤像是約好了一般,雙雙來到皇後的寢宮。
隻是,說是給皇後請安,倒不如說是來抱怨嚼舌根子的,皇後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內點小心思。
宮裏的妃嬪被寵幸本對於皇後而言,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後宮佳麗三千,若是各個都計較一番,自己也計較不過來,隻是除夕夜日宴會上楚琅華出盡了風頭,還恢複了身份,讓她心裏暗暗有點不爽。
更何況,昨日是正月初四,按照慣例,皇上應與皇後一同度過的日子,可皇上卻宣了楚琅華侍寢……
這著實讓她麵子上有點難看。
賀寶李依舊是張口就來,心裏一點也藏不住話。
“娘娘,楚琅華不過是除夕宴會上舞了一曲,皇上不但恢複了她的身份,還在初四招她侍寢,這簡直是說不過去嘛!”賀寶李顯然是有些氣急敗壞。
呂婕妤一聽這賀湘到時先行把自己的話說了出來,便連連附和。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來找皇後,還真是找的正是時候……初四晚上皇上便不召幸皇後,皇後心裏正氣惱著。可是她卻又苦於自己這後宮之主的身份,一句話說不得……這兩個人這時候來找皇後,可不就是來給皇後送理由壓一壓楚琅華嗎?
慕容瀲示意她們繼續。
兩個人看慕容瀲有聽下去的意思,對視一眼,便添油加醋的說:“皇後娘娘,那楚琅華正月初四就被招去侍寢,日後定會自恃高傲,臣妾們日前與那楚琅華有過過節,她是斷然不會放過臣妾的。”
像是深怕皇後忘了昨日是正月初四,提出來讓皇後難看。
慕容瀲冷笑了一聲。
這兩個真是個蠢的,怪不得爭不過楚琅華。
後宮裏眼看是都知道初四皇上寵幸了楚琅華了,她本身已是沒了麵子,這兩個人竟然還敢在公開場合提這事兒……虧得她剛剛還以為她們能說出什麼能用的主意來,殺一殺楚琅華的威風。
皇後低頭端茶,語氣有些不耐:“宮中妃子那麼多,隻是被陛下昭去侍寢一日,能有多得寵。更何況,昨日你們均有表演的機會,卻硬是讓那楚琅華出盡了風頭,你們不該自我反省,反倒跑到本宮這裏來嚼舌根子,你們把本宮這當什麼地方了!”
賀寶李跟呂婕妤一看皇後發了火,心知自己說錯了話,也不敢多言,隻得雙雙自責,說自己知道錯了,求皇後原諒。
隻是沒有人看見,呂婕妤垂下腦袋的時候,嘴角卻是玩味的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