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當街辱罵
“往後姑娘還是離那個陸瓊遠一些,我看她就不是個好的,剛才她分明就是知道老爺和夫人在往這邊來才故意激怒姑娘。”
馬車上殿春憤憤不平的說,怪不得陸瓊一直挑釁陸難,原來是早就知道陸淩峰和季淑貞會過來,她估計是想讓陸淩峰看到陸難打人然後為她討公道。
“為了這個就要挨我一巴掌嗎?”陸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句用在這裏好像也不合適。
“就算是我挨了罰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陸難又歎了一聲,她是在是想不通陸瓊一天天想的都是什麼。
“她可能也沒料到夫人會和老爺一起過來吧。”殿春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的。
多得季淑貞的庇護,陸難才有如今這樣悠閑的日子,有時候殿春在想,要是陸難是季淑貞的親生女兒該有多好。
“殿春你有爹爹嗎?”陸難忽的問。
從小殿春就陪在她身邊,小時候不知道問,之後問沒問她不記得了,是以如今她都不是很清楚殿春的身世。
“有的,小時候我家窮我爹娘就把我賣了,如今我也不是很記得他們的模樣了。”殿春話裏滿是無奈。
她被賣掉的時候才五六歲,那時候太小,輾轉幾次才來到陸家,之後就一直留在陸家,留在陸難身邊。
“我以前跟阿娘住在一起時都做些什麼啊?”陸難忽的換了話題。
殿春仔細的想了想。
“姑娘每日都練舞,讀書,然後做做女紅,偶爾下棋玩耍……”
陸難認真地聽著,隻覺得殿春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畢竟殿春說的那些事沒一件是她喜歡的。
她以前竟然做了那麼多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
“我都不記得了。”陸難笑得有些苦澀。
學了那麼多年,如今那些事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一點兒痕跡都沒在她腦子裏留下。
“隻要如今姑娘過得好,想不起來也沒什麼。”殿春認真的說。
以前陸難每天都很忙,忙著做一些她不懂的事情,忙得連勾起唇角微笑的時間都沒有,殿春隻能心疼的看著,一句話都搭不上。
“你也不喜歡以前的我啊。”陸難笑了笑,語氣裏帶了幾分調侃。
殿春搖搖頭,不是不喜歡,是心疼。
“姑娘這樣好,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陸難又笑了笑,並不把殿春說的話放在心上,之後誰都不再說話。
路過鬧市,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外頭熙熙攘攘的,坐在馬車裏的陸難也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姑娘坐著別動,我先出去看看。”殿春對陸難道。
想到言襄還在外麵,陸難點點頭沒有阻攔,殿春下了馬車。
外頭有是一陣嘈雜,似是吵了起來,一直等不來殿春,陸難準備自己下車看看,剛一掀開車簾,殿春就注意到她。
“姑娘,你出來幹什麼,快回去。”殿春催促道。
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如今他們是寸步難行,馬車前站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她拎著一個籃子,見陸難掀開車簾,她從籃子裏拿了一樣東西朝陸難砸過來,言襄眼疾手快的就那朝著陸難飛來的東西打到一邊。
是一個雞蛋。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娼 婦生出來的女兒也是個小娼 婦,挨千刀的狐狸精,老天怎麼不收了你,留你在世間禍害人……”
見砸不中,那個女人破口大罵,越罵哪些詞越不堪入耳。
陸難還有些發懵,不過“娼 婦”這兩個詞讓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馬車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大家都對著陸難指指點點的。
“這是陸家的那位小姐吧。”
“什麼小姐,不過是個生父不詳的私生女,也好意思自稱陸大人的妹妹。”
“噓,小聲點兒,她可是靖勇候的學生,要是被靖勇候聽到了有你好受的。”
“學生?看她那狐媚子樣,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誰知道每日是到侯府去做什麼,那個良家女子會拜是個大不了自己多少的男子做先生,我看啊她是另有所圖。”
“我看她是個不安分的,不知道這一次又招惹上誰了。”
“……”
周圍議論紛紛,每一句話都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進陸難的耳朵裏麵,這是她第一次直麵別人對自己的評價。
以前知道盛京又關於自己的風言風語時陸難並不怎麼在意,覺得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自己也不會少一塊肉,可真真到了這個時候,每一句話都好像帶著一把匕首,齊齊朝她紮過來。
那些話還是好刺耳。
見陸難要下馬車,攔不住殿春隻好扶著她下車,陸難朝攔在他們馬車前的那個女人走去,言襄緊跟在她身邊。
“你是誰?”陸難在離那個女人三兩步的地方停下腳步。
她在腦海裏自己想了想,確認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
“怎麼,不認識我?也是,像你這樣的賤蹄子,除了男人怕是什麼都不記得。”那女人臉上滿是恨意,抬手將自己手中的籃子朝陸難砸過來。
言襄一腳把籃子踢到一邊去。
“把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些,再敢在我家姑娘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撕了你的嘴。”殿春不甘示弱的道。
那女人輕蔑的笑了一聲,原是想上前,看到站在陸難身邊的言襄就頓住腳步,站在原地梗著脖子道:“怎麼心虛了嗎,你敢做就不要怕別人說,一個殘花敗柳也配叫姑娘?她勾 引我兒子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你家姑娘。”
周圍的議論聲不絕於耳,陸難倒是很平靜。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她問。
自己什麼時候勾 引過人了?
“我找的就是你,有娘生沒爹養的小野種陸難。”那女人指名道姓的罵道。
陸難看先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許多。
“言襄。”她喝了一聲,“把她抓起來。”
她還是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知道當街打人不是很妥當。
得了她的話,言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將那個女人的手反剪在身後,然後把一條不知道從那裏來的破布塞進那個女人的嘴巴裏。
說不出話來,那個女人一邊掙紮一邊嗚嗚嗚的喊著。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些,陸難也不在意,她緩緩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百姓,然後對言襄道:“帶上她,我們去侯府。”
她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陸難迅速上了馬車,前麵的人迅速讓出一條路來,不管陸難接近靖勇候是不是有意為之,起碼如今她明麵上是齊垣的學生,也不是尋常人能招惹的。
馬車駛往靖勇候府,一路上陸難都沉默不語,見她這樣殿春也不好開口。
剛才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往常來侯府時言襄都是留在外麵,隻有陸難和殿春自己進去,今非昔比,言襄控製著那個女人,陸難板著臉,門房也不敢阻攔,幾人就這樣進了侯府。
知道齊垣不允許別人去他的院子裏,陸難隻在侯府的前院等著,然後遣人去請齊垣,半刻鍾之後,齊垣趕了過來。
一進門,見陸難臉色是從沒有過得難看,齊垣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來到陸難身邊,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個女人問。
陸難抬頭看他,一張嘴還沒出聲陸難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屋裏還有其他人,她的委屈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你們先出去吧。”齊垣對屋子裏的其他人道,他瞥一眼地上的那個女人,對言襄道:“先把她帶先去。”
下人全都退了出去,那個女人也被言襄帶了出去,屋裏隻剩下齊垣和陸難兩個人。
陸難依舊隻是掉眼淚,什麼話都不說。
太難以啟齒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哭什麼?”齊垣耐心的問著。
陸難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見他沒有任何抗拒的表情,陸難大著膽子一頭撲進他懷裏,抱著他的腰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他沒有推開她,而是攬著她,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
哭夠了陸難才從齊垣的懷裏抬起頭來,鬆開抱在齊垣腰上的手,往後退了兩步,覺得雙頰有些發熱,陸難微微低著頭。
齊垣在一邊坐下來,陸難平複好自己的情緒之後將路上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省去了那些過於難聽的話。
“我不認識他,也沒有勾 引她兒子。”陸難補了一句。
齊垣麵色鐵青,袖中的手微微握成拳。
陸難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裏有數,退一萬步說,陸難就是要勾 引人也不會勾 引一個母親會像一個潑婦一般罵街的人。
要知道陸難剛進京時的目標可是太子,就是退而求其次那也退得太多。
“所以你就把人綁到我這裏來了?”齊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溫和一些。
換做他那個女人可能已經沒命了。
“我不知道,她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我腦子裏亂糟糟的,隻想快點兒離開。”陸難輕輕搖搖頭,表情看上去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