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挑最好看的
“這是什麼東西啊？”嘴上這麼問，陸難已經把盒子拉到自己麵前打開來。
裏麵放的是一摞女子的畫像，跟之前她在皇後娘娘那裏見到的差不多，不過這一盒紙張更小，上麵也隻是寫了是哪家的小姐，旁的介紹就沒有了。
“先生，這是什麼啊，我之前在皇後那裏也見到了，我還看到了自己的畫像，娘娘說是拿錯了，也不知道她後來有沒有拿出來。”陸難一臉不解的看著齊垣道。
她覺得自己說完之後先生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母親常年住在佛堂，深居簡出，哪裏來的這些東西？”齊垣皺眉道。
難為劉氏還搜羅了這麼多。
劉氏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別的事她不關心，獨獨齊垣的親事讓她操碎心。
她雖然喜歡茹兒這個孫女，但也想要一個親孫子。
“母親過後還是給燒了吧，這些小姐的畫像流落在我們手上終究不妥。”齊垣沒有責怪，卻也沒有給劉氏希望。
“為什麼要燒掉？我看她們長得都挺好看的呢。”陸難越發不解。
這些人跟先生是什麼關係？老夫人為什麼要給先生看她們的畫像，先生卻還要燒掉。
齊垣看陸難一眼，陸難明白那個眼神就是要自己不要說話，於是她不再出聲。
“我是為……”
“母親。”齊垣打斷劉氏的話“孩兒自有主張，母親不必操心，若沒有其他事，孩兒就先告辭了。”
說著齊垣就起身準備離開，陸難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隻是不想回家，又沒想要一直跟在先生身邊，先生走了正好，那她就能跟茹兒慢慢看那些畫像，正好問問老夫人這是做什麼的。
齊垣站起來後先是盯著陸難看了一會兒，見她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才開了口。
“陸難，走了。”
“啊？”陸難抬頭看他“我不走，我想在這裏跟茹兒玩，先生您先回去吧。”
陸難笑眼看他，手卻放在那個裝著畫像的盒子上，像是怕有人把這個盒子搶走。
“起來，你今兒的字還沒寫完。”
陸難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不是說自己手不方便就歇著嗎？
先生心，海底針。
她不情願的站起來，又不舍得看了看那個盒子。
“帶著吧。”齊垣大發慈悲道。
陸難立馬笑起來，歡歡喜喜的道：“好的先生。”
她把盒子抱在懷中，跟劉氏和茹兒道了別之後隨著齊垣離開。
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剛出劉氏的院子就聽得齊垣道：“平安，把盒子裏的東西拿去燒了。”
直到平安來到自己麵前朝自己伸出手來，陸難才反應過來齊垣說的盒子就是自己抱著的這個盒子。
為什麼？！
不是要自己帶著嗎？先生是怕麻煩老夫人所以特意讓自己帶出來燒掉？
太過分了！
“先生……”
“你要親自去燒？”齊垣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知道齊垣不會改變主意，陸難隻好把盒子給了平安。
“那是什麼啊，先生為什麼要燒掉？”跟在齊垣身後，陸難有氣無力的問。
以為真的是要回去練字，光是想到陸難就覺得渾身沒有力氣。
“你在皇後那裏看到了你自己的畫像？”齊垣想起剛才她的話。
太子妃定了，其他的可還沒定下來呢。
“是啊，後來皇後說是拿錯了，就讓宮人拿了下去。”陸難乖乖回答。
“皇後要從那些畫像裏麵給太子選妃。”齊垣簡略道。
略微想了想陸難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老夫人也是要從剛才那些畫像裏麵給先生選夫人嗎？”她沒在意自己畫像的事，倒是又把話題引到他身上。
陸難覺得反正皇後已經說把她的畫像拿掉，太子妃也定了下來，那件事就沒什麼好想的了，如今她還是更好奇先生的事情。
“已經燒了。”
不會再有選不選的事。
“呀，那先生的夫人沒了。”陸難低聲驚呼。
“……”齊垣看都懶得看她。
陸難覺得先生真傻，她剛才看麵上的那個姑娘就挺好看的，眉眼彎彎的，好像月牙一般。
“先生真笨，要是阿奶拿給我看，我就會仔仔細細的看，然後挑一個好看的。”陸難自顧自的道。
不知道等輪到她時阿奶會不會給她許多畫像讓她挑，挑花眼了可怎麼是好？
陸難已經開始發愁。
“你當是買菜呢？還挑一個好看的。”見她一臉憂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齊垣嗤笑道。
這種事豈是一個好看就能定下來的。
沉浸在自己“憂愁”裏，陸難根本沒在意齊垣說了些什麼，也就沒答話。
……
失蹤三天之後阿讓回來了，麵具沒蓋住的地方，陸難見到他額頭有一道剛剛結痂的傷口，有一部分在麵具裏麵，陸難不清楚那道傷口究竟有多長。
“阿讓，你這些天去哪裏了，我都擔心死了。”陸難扯著他的袖子，眼裏微微閃著淚光。
醒來到現在，這是阿讓第一次離開她這麼長時間。
阿讓還是以前那個冷冷的模樣，他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
“阿讓你沒事吧，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毒發兩個字陸難有些說不出口。
“陸難，隻剩一個月了。”他看著她，目光冰冷，話裏不帶絲毫感情。
不管陸難是真的失憶還是裝出來的，再有一個月還沒有解藥，他就會在痛苦中死去。
“我知道，我會再去求皇後娘娘，讓她再讓禦醫來給你看看，先生說了十一月褚瀾就要到盛京，他或許能解你身上的毒，阿讓我……”陸難有些語無倫次，說到最後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或許，或許，又或許根本就沒有人能解阿讓身上的毒，他會被自己害死，她也會死在他手上。
“你說褚瀾要來？”
陸難點點頭，先生是這麼說的，她也隻記得這個名字，不知道褚瀾是誰。
“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不會心軟的陸難。”半晌的沉默後阿讓堅定的道。
這句話是在對陸難說，也是在對他自己說。
陸難愣愣的沒說話。
“我這兩天不會跟在你身邊。”留下這一句阿讓就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殿春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