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沒有中毒

第89章 沒有中毒

“你之前傷了姑娘,往後不能再住在這裏,入夜後也不準再接近姑娘,你的東西已經搬到了別的地方,我現在帶你過去。”殿春冷這一張臉,用滿是警告的語氣跟阿讓解釋。

阿讓沒說話,他看向陸難,似是在詢問她殿春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若他那晚沒將陸難扔出去才是真的會傷到她,他在她身邊待了這麼長時間,若是真的要傷害她,陸難就是有九條命都活不到現在。

“阿讓,我會盡快找到能給你解毒的藥的。”陸難一臉愧疚的看著他。

他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冷哼一聲之後跟著殿春離開。

也不知阿讓那晚究竟遭了什麼樣的罪,回來的前三天他都沒有出現在陸難麵前,陸難想去看他也被趕了回來。

十月底,盛京開始下雪,連著下了兩天,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陸難畏寒,屋子裏早早的就燒了地龍,天一冷她就越發憊懶,每日早上在被窩裏哼唧半天才肯起身。

這日去侯府時,齊垣破例讓阿讓跟了進去——褚瀾到了。

“褚瀾是誰啊?他醫術很厲害嗎?”陸難特意落後齊垣兩步,然後壓低聲音問身後的阿讓。

之前她說自己再去求皇後讓禦醫來給阿讓看看,阿讓說不必了,就是來了他也不會讓他們看,可阿讓卻沒有拒絕讓褚瀾給他看。

“醫術了得。”阿讓白了她一眼道。

褚瀾的師父是江湖上有名的百草先生,阿讓是江湖中人,自然有所耳聞,之前他也有想過去找百草先生,隻不過百草先生行蹤隱蔽,怕是還沒找到他就已經死了。

“既然阿讓你都這樣說,他一定能解你身上的毒吧。”陸難又問。

阿讓冷笑一聲,沒說話。

也不知道陸難一個深閨女子是從哪裏來的這些毒藥。

“陸難。”走在前麵的齊垣突然喊了一聲,陸難連忙跟上去。

“先生,您喊我嗎?”她來在齊垣身邊,態度十分恭敬。

天氣漸冷,書房裏沒有地龍,就是燒了炭盆陸難也覺得冷,漸漸地她到侯府也不練字,有時候跟齊垣一起坐著看書,有時候去找茹兒玩。

“你陸家是商賈之家。”齊垣悠悠開口。

沒明白她的意思,陸難還是點點頭。

“褚瀾若是解了他身上的毒,我便是救了你一命。”他繼續道

陸難疑惑地皺眉頭。

“不應該是褚瀾救了我一命嗎?”她不解的看向齊垣。

解毒的是褚瀾,跟先生有什麼關係?

“那你可以自己去求褚瀾幫你。”齊垣冷哼一聲。

不知好歹。

陸難撇撇嘴不敢說話,之前先生還說了不懂就問,自己剛剛就是在問他啊,怎麼他看起來不太高興?

“要是褚瀾也解不了阿讓身上的毒呢?”陸難又問。

這回齊垣沒說話,他不懂醫術,也沒給阿讓看過,方才隻是覺得陸難在後麵嘰嘰喳喳的吵得他煩心才叫她上來隨意說兩句話,他根本沒想過要是褚瀾解不了阿讓的毒要怎麼辦。

這個跟他好似沒有什麼關係,不必去想。

“那我就隻能跟著阿讓一起死了。”陸難自問自答。

連阿讓都這樣看重褚瀾,要是他都解不了而自己又想不起來,或許真的沒有辦法了。

阿奶從小就告訴她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如今她的報應來了。

“你為什麼非得跟著他一起死?”齊垣聲音不小,絲毫不避諱身後的阿讓。

如果沒有解藥,就算阿讓必死無疑,陸難卻有許多種辦法活下來,她這話說得像是中毒的是她一樣。

“因為阿讓說他會殺了我啊。”陸難語氣輕快。

“……”

人家說要殺了她,她就洗幹淨脖子湊上去?

“先生,這是我的報應。”陸難又說了一句。

如果阿讓因她而死又沒有殺了她,那她以後要怎麼活著?現在一想到自己會害死阿讓陸難都覺得難受。

齊垣沒有再跟她說話,身後的阿讓把兩人的話都聽了去。

……

褚瀾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有些胖,笑起來像個彌勒佛,見到陸難時他眼底閃過幾分驚豔。

“我說齊垣,你什麼時候學會金屋藏嬌了?”不等齊垣介紹褚瀾就圍著陸難轉了兩圈道。

“金屋藏嬌?您是說我嗎?”陸難指著自己問。

褚瀾點頭,然後陸難就笑起來:“先生可沒有金屋。”

她一點兒都不覺得難為情,陸難覺得自己就是嬌貴,但先生卻是沒有金屋的,這個詞不適合他們。

“先生?”褚瀾重複看著齊垣重複這兩個字。

這又是哪一出,齊垣還收了個學生?

“你別貧嘴了,叫你來是有正事。”齊垣坐下來,也不多跟褚瀾解釋。

陸難沒有像往常那樣站到齊垣身邊,她還是站在原地,留在阿讓身旁。

褚瀾也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後方才開口:“病人是哪一個?”

他原本不來盛京,齊垣開了口他才過來,是以褚瀾來盛京這一趟就是為了齊垣說的那個中了毒的人。

陸難忙扯著阿讓的袖子拉他來到褚瀾麵前,笑盈盈的對褚瀾道:“病人在這裏,我給阿讓下了毒,但我如今失憶了,不記得解藥在哪裏,麻煩您給阿讓看一看。”

說完這句話,褚瀾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她。

這姑娘真是……不一般,能笑盈盈的說出這種話來,他聽著都覺得有些瘮人。

“有勞前輩了。”阿讓朝褚瀾拱手,語氣十分恭敬。

靖勇候跟褚瀾是什麼關係,他一個侯爺為什麼會認識褚瀾這種江湖中人?

褚瀾讓阿讓坐下,然後開始給他把脈,片刻之後,原本彌勒佛一般的人沒了笑容,眉頭微微皺著,陸難就站在一邊,一顆心忐忑不安。

褚瀾收回手,陸難正要問怎麼樣,又聽他道:“換一隻手。”

於是阿讓又把另一隻手遞給他,而褚瀾的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半晌後他收回手,沒再讓阿讓伸手。

“你給他下了毒?”褚瀾問陸難。

陸難點頭,然後問:“怎麼樣,您知道怎麼解阿讓身上的毒?”

“他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像是中毒之人,小姑娘你可是在拿我取笑?”褚瀾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