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抓現行
宋緒之看向陸難，麵帶警告，這一回陸難不像以前那樣別開臉，而是大大方方的任他看了，那眼神，好像在挑釁他一樣。
齊垣隻靜靜地看著兩人，也不說話。
“殿下不是有事要跟侯爺說嗎，不若我跟陸姑娘先出去一趟，晚些兒再回來找殿下。”張相卿忙打圓場。
她就說還是不要把陸難喊過來的好。
“哦，殿下有事要跟我說？”齊垣看向宋緒之，麵露疑惑。
不等宋緒之回答，陸難就先開口：“我哪兒都不去，先生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她起身來到齊垣身邊。
要是自己走了，太子殿下欺負先生，以先生的性子肯定是逆來順受，所以她不能走！
張相卿麵露難色，陸難一向好說話，這還是她頭一次這樣幹脆的拒絕自己。
就在陸難氣勢洶洶的瞪著宋緒時，齊垣開了口：“去吧。”見陸難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他又道：“不是想吃炒栗子嗎，去買些。”
方才在樓下的時候陸難就給他指了賣糖炒栗子的小攤。
陸難微微噘著嘴，心裏一番思量後對齊垣道：“好，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張相卿帶著陸難出了門，房間裏隻剩下宋緒之和齊垣兩人。
“不知殿下有什麼事要跟我說。”齊垣主動開了口。
宋緒之很快回答他：“陸難不是好人。”
聞言齊垣微微揚起唇角，一向寬厚的太子背地裏這樣說一個女子，看來陸難是把人得罪狠了。
“她並非真心想做你的學生，接近你不過是另有目的。”宋緒之接著道。
他告訴自己，陸難是什麼樣的人他管不著，可齊垣是朝中棟梁，萬不能被她禍害了。
“殿下何出此言？”齊垣佯裝不解，明知故問“殿下同她關係很好嗎，怎麼這般篤定？”
誰都看得出來陸難做自己的學生是另有所圖。
宋緒之無言，如今陸難對外聲稱自己失憶，他總不能直接告訴齊垣她受傷之前是怎麼不懷好意的接近自己吧，無憑無據的，倒顯得是他故意給陸難潑髒水。
“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為什麼非要拜你做先生？”宋緒之委婉的提醒。
又不是幾歲的孩童需要找先生開蒙，陸難都十五六了，突然拜了個先生，明眼人都知道另有所圖。
“盛京想做我學生的人多了去。”齊垣毫不謙虛“她成了我的學生就能得別人另眼相看。”
以前陸難打的的確是這個主意，齊垣有些好奇，要是她沒失憶，往後被自己拆穿時又會怎麼做。
宋緒之心下詫異：“你既然都知道她另有所圖，為何還收她做學生？”
他還以為齊垣跟盛京的那些人一樣也被陸難騙了。
既然都知道，齊垣還縱著她？
“她如今失憶了。”齊垣沒有直接回答宋緒之的話。
嚴格說起來，自己並沒有收陸難做學生，一直都是陸難自以為是，覺得她是自己的學生，還把他的袖手旁觀當做寬容寵愛。
宋緒之不屑的笑出聲，齊垣到底還是被陸難騙了。
“她若是不說自己失憶了，又怎麼能得你另眼相待。”他繼續揭穿陸難。
若是陸難沒有說自己失憶，她就跟盛京裏別的女子一般，母後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殿下為何如此篤定，可是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齊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繼續道。
陸難失憶之前接近太子的事他知道，不過陸難的確好手段，查了半天他知道的也隻是陸難私下見過太子，兩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概不知。
如今陸難失憶，除了太子自己怕是誰都不知道兩人曾經發生了些什麼，正因如此，之前齊垣才會告訴陸難要是太子再提起從前一概不理。
齊垣剛問完就見宋緒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一提起這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自己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能說。
美人計從來都好用，不過這一回等他上鉤時，美人早就抽身離去，轉眼又找了新的目標。
如今看來她也快要得手。
“不過是提醒你，擦亮雙眼，免得上當。”宋緒之最後隻憋出這麼一句話。
就算是齊垣真的上當他又能說什麼，管天管地，還要管人家家裏的婚喪嫁娶？
“我人微言輕，有什麼可騙的，殿下人中龍鳳，又還未選妃，她若真有什麼心思，將主意打到殿下 身上豈不是更適合”齊垣裝傻到底。
不管有沒有受傷，陸難氣人的本事果然是一等一。
不等宋緒之開口齊垣又接著道：“殿下英明神武，她許是知道騙不了殿下才想借我的名。”
宋緒之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心裏差點慪出血來，若不是知道靖勇候是什麼性子，他都要以為齊垣跟陸難是一夥，方才那些話就是專門來氣自己的了。
殊不知，齊垣跟陸難雖不是一夥的，但剛才那些話就是故意說出來氣他的。
仔細想想，陸難的所作所為也算不上是騙他，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不是好人，知道她是有意接近自己，陸難也從未掩飾過這一點。
“我們以後要在一起生活好長一段時間，要早些熟悉才是，殿下要是不喜歡我以後豈不是很慘。”她經常這樣說，語氣肯定得好像她已經有了賜婚的聖旨。
“殿下總要選妃，與其等別人給您塞幾個不知根底的人，倒不如成全我，我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絕不會傷害殿下。”
當初她這樣說時，宋緒之還覺得她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她是商戶女，門戶低下，帶不來多少實權，卻也好拿捏。
“殿下，殿下……”齊垣連著喊了兩聲，宋緒之才回過神來。
“靖勇候是朝中棟梁，萬不能被陸難這種一身心眼的人蒙蔽雙眼……”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人推開，陸難冷著一張臉走進來。
顯然她也聽到了剛才宋緒之的那句話。
說人壞話被抓了個現行，宋緒之也有些尷尬。
“先生，剛出鍋的栗子，還熱乎著呢。”陸難氣喘籲籲的，也不朝宋緒之行禮，她徑直走到齊垣身邊，將紙包著的栗子放在他麵前。
怕齊垣被欺負，陸難跑著過去，買了栗子又跑著回來，張相卿被她甩在後麵，現在都還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