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起來了
都是客人，斷沒有讓大家站著說話的道理。
張相卿剛招呼著大家坐下來，就有丫鬟來說，老夫人請她過去一趟。
看著笑得一臉無辜的陸難，她有些猶豫，要是自己走了，這裏出什麼事……
“你放心吧，今兒是你家老夫人的壽宴，我再怎麼不喜歡她也不會在這裏鬧事的。”看出她的猶豫，康寧郡主開了口。
她話說的直白，眾人看向陸難的目光更是帶上了幾分憐憫。
得罪誰不好，得罪這位不講理的郡主。
“招待不周，郡主海涵。”
把自己的貼身丫鬟留個陸難，張相卿這才起身離開。
“郡主喜歡吃海棠糕嗎？”陸難突然開了口。
她想，自己一定要跟康寧郡主打好關係才是，要真如康寧郡主說的那樣，是自己陷害了她，那她真是造了孽，合該給康寧郡主道歉，要真是康寧郡主把自己推下假山的……這是在盛京，冤家宜解不宜結。
眾人皆是一愣。
她這是在討好康寧郡主？就用海棠糕？
果真是摔壞了腦子。
“我家廚娘糕點做得可好了，今兒就做了海棠糕。”沒在意眾人的反應，她又自顧自的往下說。
康寧郡主看著陸難，表情複雜。
她性子不好，在盛京沒什麼朋友，平常圍在她身邊的盡是趨炎附勢之輩。
齊家宴會那一日，她避開眾人，自己帶了丫鬟在齊家花園裏閑逛，後來在那處假山旁遇到陸難。
陸難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她就站在假山旁，仰著頭不知在看些什麼。
康寧郡主走上前去。
“見過郡主。”陸難給她行禮，規規矩矩的。
她聽說過陸難，之前遠遠的見過幾次，這是兩人第一次麵對麵說話。
陸難的聲音軟軟的，跟她展現在眾人麵前溫婉大方的形象不相符。
“你就是陸難。”
“我就是陸難。”
康寧郡主知道，為了自家姑娘能在盛京的貴女中混的如魚得水，陸家花了不少錢。
就是看在錢的麵子上，也不會有人為難這位陸姑娘。
“錢是買不到真心的，你對他們再好，沒了銀子，你就什麼都不是。”她好心提醒陸難。
其實她很少跟別人說這些，但也不知為什麼就想跟陸難說。
陸難笑了，眼底似有千萬朵桃花盛開，晃花了康寧郡主的眼。
這姑娘長得真好看，康寧郡主如是想。
“我又不要他們的真心，我隻要他們見到我時，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陸難話裏滿是不屑，一時間康寧郡主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都說陸家姑娘性情溫婉，是個溫柔良善之人。
這樣的人也會用這種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嗎？
“我不擅長與人交心，卻擅長經商賺錢，所以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是看在錢的份上，他們也要對我客氣一天。”
聽完陸難的話，康寧郡主覺得她沒有那麼討厭了。
她看得明白，比盛京的許多人強。
“你怎麼在這裏？”心裏不排斥眼前的人，康寧郡主多問了一句。
陸難又仰頭看看假山上麵：“我想上去看看，可惜這不是我家的後花園，要是就這麼爬山去的話，我苦心經營的名聲怕是就要廢了。”
見她毫不掩飾，康寧郡主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還以為是個木頭般無趣的人，現在看來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這有什麼難的，我帶你上去就是了。”康寧郡主難得主動請纓。
她功夫雖不很好，但是帶一個嬌小姐上假山不在話下。
陸難也不推辭，兩人一起上了假山，坐在上麵說了好多話。
康寧郡主說她不喜歡盛京，不喜歡身邊的人，也不喜歡同這些貴女來往。
陸難說她也不喜歡盛京。
“要是你不姓謝就好了。”最後陸難站起來說了這麼一句。
康寧郡主也站了起來。
來不及問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見陸難往後倒去，康寧郡主伸手去拉，沒拉住。
後來康寧郡主把陸家姑娘騙上假山之後再推下去的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
眾人等著看康寧郡主如何奚落陸難。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康寧郡主回答了陸難的問題。
她說：“我不愛吃。”
眾小姐：肯定是看在張小姐的麵子上。
陸難麵露惋惜：“呀，真是可惜，郡主喜歡什麼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自己給康寧郡主送些東西，她再揮鞭子時可能就會猶豫點。
康寧郡主遲遲不說話，她旁邊的綠衣女子倒是開了口：“聽說陸姑娘從假山上摔下來時傷了腦袋？”
舊事重提，綠衣女子想提醒康寧郡主是陸難害她被盛京的百姓議論道如今，又告訴大家，如今的陸難傷了腦子，跟傻子無異。
“你聽誰說的？”陸難還是一臉懵懂。
“盛京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哦。”
然後陸難就不再說話，明顯是不願意再搭理那綠衣女子。
其他小姐笑了笑，笑綠衣女子沒在一個傻子手上討到好。
……
前廳這邊，朝中的幾位青年才俊正借此機會跟齊垣攀談。
不斷有人敬酒，齊垣一杯沒喝。
抬首見平安帶著一個小廝匆匆的朝自己這邊來。
“侯爺您快去看看吧。”行過禮後那小廝哀求道。
齊垣不解，這是在張家，要自己去看什麼？
不等他開口發問，小廝又接著道：“陸姑娘跟別人打起來了，還把人推到了湖中。”
他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不遠處的陸知行快步來到齊垣身邊。
“侯爺，他口中的陸姑娘可是家妹？”陸知行眉頭緊皺。
靖勇侯把囡囡帶過來了？為什麼？
失憶之前陸難跟靖勇侯往來不多，她受傷後每日去侯府也過得很開心，因此陸知行並不阻止陸難跟靖勇侯來往。
但今兒發生的事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靖勇侯好好談一下。
齊垣點點頭。
他也有些詫異，看來帶陸難來的這一趟收獲不小，居然還跟人打起來了。
“出什麼事了？”一旁的宋緒之也插了進來。
上回不歡而散之後，他這些天隻要一閑下來，腦子裏想的都是陸難。
想到之前在宮外時她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想到那天她那些氣人的話，想她為什麼接近自己，又為什麼突然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