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事嚼舌根
他想既然她那樣耍自己，那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在眾人麵前揭穿她虛偽的麵目，讓她苦心經營的名聲毀於一旦。
不過為什麼陸難出事，下人不來找陸知行，卻來找齊垣？
“你帶路，我過去看看。”齊垣對那小廝說。
人是他帶來的，他不能坐視不理。
齊垣去了，陸知行也跟著去，就連太子也說過去看看，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張家的後花園走去。
後花園一處人工開鑿的小湖邊，鶯鶯燕燕圍了一圈，時不時有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陸難孤身一人站在那些小姐們的對麵，她麵色清冷，微微抬著下巴，看向眾人的眼神冷漠又高傲。
“太子殿下到。”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眾人忙跪下行禮。
陸難依舊站著，目光睥睨，行事張狂。
“囡囡，你沒事吧。”陸知行快步來到陸難身邊問了一句。
沒有回答。
陸知行隻覺得心裏發慌，這個表情，她該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畢竟上次陸難就是在宴會上出的事情。
宋緒之對跪著的眾人道：“都起來吧。”
“怎麼回事？”掃了一眼陸難之後他又開了口，並不計較她的無禮。
在他麵前她更無禮的時候都有。
地上依舊跪著一個年輕女子，她發髻鬆散，垂下來的頭發遮住半張臉，又用手捂著，像是被人打了巴掌一般。
“求殿下給臣女做主。”女子對著宋緒之磕了個頭，哭哭啼啼的。
宋緒之有些心煩。
“臣女姓梁，父親是禮部尚書。”她開始自報家門。“今兒是張老夫人的壽宴，我隨母親前來祝壽，方才與兩位小姐在這裏說話，正好陸姑娘從那邊過來，說我們擋了她的路，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還將另一位小姐推下了湖。”
姓梁的那位姑娘哭著說完這一大段話，她旁邊的地上的確有一塊濕漉漉的。
命人把地上的那位小姐扶起來，宋緒之看向陸難：“陸姑娘有什麼要說的？”
以前就是這樣，在眾人麵前時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從來不會主動跟自己說話。
“有。”陸難應了一聲。
她朝那個姓梁的姑娘走去。
“啪。”清脆的聲音想起，大家這才反應過來。
陸難甩了那個姑娘一耳光。
“囡囡。”陸知行低呼。
若說之前還需要解釋，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
“記住了，這才是動手。”陸難冷冷的哼了一聲。
梁小姐倒在地上痛哭。
“陸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為何在人前折辱我。”
周遭議論的聲音大了起來。
不是說陸難性子溫婉嗎，怎麼看著不像，難不成摔壞腦子就轉了性子？
如今她這囂張跋扈的模樣，比起康寧郡主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在人前折辱你，難不成學你人後嚼舌根嗎？”陸難冷笑。
議論聲小了些，陸姑娘這是話裏有話啊。
陸難清清嗓子，又開了口：“剛才我路過這裏，聽到你跟其他兩位姑娘說我先生的壞話，你說我先生是天煞孤星，跟他走得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又說他造了太多殺孽，以後是會有報應的。”
她說完這句，周圍的人都變了臉色，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靖勇侯。
齊垣麵色不改。
“我讓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你非但不聽，還說我摔壞了腦子，如今不過是個傻子，又說我隻是商戶女，身份卑賤，不配出席今天的宴會。”
越說陸難就越來氣。
“你們覺得我是傻子，當著我的麵商量怎麼陷害我，你說我陸家空有錢財，沒有權勢，這事要是鬧大了我們陸家肯定要賠你們好大一筆錢。你當著我的麵拆散發髻，又把另一位姑娘推進湖裏。”
說到這裏，陸難麵色變得異常難看。
這是盛夏，掉進湖裏及時撈上來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要是嚴冬呢？
若不是為了把事情栽贓到自己頭上，好讓陸家賠錢，她們推下去的可能就是自己。
“要是阿讓在，我一定讓他砍下你的手，割掉你的舌頭，再把你扔進湖裏。”陸難惡狠狠的道。
跟在她身邊的陸知行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空有錢財，沒有權勢。
這就是家裏一定要他讀書做官的原因。
沒有權勢，就是有萬貫家財也不一定護得住，更別說自己的家人。
“你、你不是……”梁小姐癱在地上，話都說不完整。
她不是摔壞腦子變成傻子了麼，怎麼還能說這麼多？
“是什麼是？我是摔傷了腦子，但我是失憶，不是失智。”很是輕蔑的語氣。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她現在是個傻子。
她隻會忘記自己已經長大，總覺得自己隻有五歲，在加上對失憶的恐懼，就不願與不熟悉的人來往罷了。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梁小姐對著齊垣，開始不停地磕頭。
見她這樣，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控訴完，陸難徑直走向齊垣。
她把手伸到他麵前。
“先生，我手疼，您看都腫了呢。”她眼裏噙著淚，可憐巴巴的語氣，儼然換了一個人。
齊垣垂眸看一眼她的手，是有些紅腫。
別人不知，陸知行卻是明白的，陸難是想要齊垣給她吹吹她的手……看來是沒想起以前的事。
“囡囡。”他又上前去喊了一聲，想要提醒她不能這麼做。
誰知道陸難又把自己的手抬了抬，離齊垣的嘴更近了些。
眾人的視線都朝這邊看過來。
齊垣伸手，兩指捏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來。
寬大的袖子蓋住了兩人的手，在旁人看來，袖子底下的兩隻手是握著的。
嘖嘖，怪不得靖勇侯會收一個商戶女做學生。
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不知道靖勇侯想怎麼處置這件事？”盯著齊垣袖子底下兩人的手看了會，宋緒之收目光開口問齊垣。
陸難突然改變主意，是將主意打到了齊垣身上？
“但憑殿下做主。”齊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讓人摸不準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被人那樣說，有幾個人能高興得起來呢。